“啊咧?”飞走的人头在撞墙的时候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踹飞自己的少女。
炭治郎还记得上次被人扑倒压在身上是在家里陪弟弟妹妹玩耍的时候,现如今自己竟然就被人压在身上,不过这人并不是自己那些讨喜的弟弟妹妹们,而是一个无头的男尸,无力的撑在炭治郎身上,惊慌失措中炭治郎憋足了一口气,猛地一推这才从它的身下逃脱。
不过炭治郎本以为这个无头尸体死了,却就在刚从他身下起来的一瞬间那尸体无意识的动了动,似乎是顺从本能那样把手伸向炭治郎,却在炭治郎避开的时候抓了个空,捏住地上有些湿润的泥土,尖锐的指甲深入了地面。
“啊,居然,居然干掉他了,不过好像还没有死,不过对方毕竟是鬼。”炭治郎看向踹飞了脑袋的那个人,是自己呆呆的妹妹,她呆呆的看着尸体又呆呆的看着炭治郎,咕咚的吞了口唾沫后开始擦嘴巴上的口水。
“祢豆子。”炭治郎看着自己的妹妹,全然忘记了身前这个无头尸体还没有死透,就在不小心要被带着泥土的手抓住的那一霎那,妹妹只在一秒钟内就已经踹在了尸体肚子上,一声巨响之后那尸体就又被踹飞了三四米远,撞在树上又是一声闷响后才侃侃停下来,不过却惊动了上边的几只鸟发出唧唧的不满的叫声。
炭治郎的注意力从妹妹身上又到了那个尸体上,他才发觉自己已经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心生寒意不说,此时更为镇静的是已经尸首分离的尸体还能伤人,吞了口唾沫。
“你M的!为什么!你们这些家伙!”一声大骂,引得炭治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原来是那个落在地上的人头,炭治郎惊讶它还能说话,对方却愤怒的大声呵斥道:“果然鬼就只有一个吗!我就说味道为什么这么诡异!为什么鬼要跟人在一起行动啊!”
“还能说话!”炭治郎震惊对方还能说话之余,已经开始潜意识的自言自语起来,还没等他想说什么,就只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过后那具尸体已经爬了起来,冲着妹妹便下去手想要推倒她,也不知道是要做些什么,炭治郎眼疾手快的抡起斧头去帮忙,意图一斧头了结了这个会动的尸体好让它不伤害自己妹妹。
还没抡圆,甚至都还没有走出一两步,就见炭治郎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味,赶忙回头扭身朝着那古怪的味道就是一斧头。
嘎吱一声,斧头被一排锋利洁白的牙齿一口咬住,这还不算完,那咬住自己的家伙是一个和炭治郎脑袋一样大的脑袋,本该是耳朵的地方却长出了一对粗壮满是肌肉的胳膊,一左一右死死的抓住了炭治郎还有些疼的胳膊。
炭治郎的心起先一寒,被妹妹从无头尸体手上救下后又松懈下来,直到妹妹被袭击时他又变成了一瞬间的血脉喷张,现在这血脉喷张的感觉还没过去,哪怕肩膀还有些痛,不过死死握住斧头的手还十分有力。
“给我滚开!”妹妹这时候还在被欺负,仗着这股血气,炭治郎也顾不着对方究竟是什么玩意,这时候动不了手也踹不到这脑袋的下肢,于是想也没想,便是用脑门去撞对方。
炭治郎打小除了老实热心之外,一般人还知道炭治郎有一个特征,那就是炭治郎的脑门子极其的硬,镇子里曾经取笑炭治郎的年轻人时候曾经说过,传闻炭治郎有一次帮忙的时候需要订钉子,找不到锤子就干脆用自己的脑门去砸,只砸了一次,竟然一次就把钉子钉了进去。
这是一般人取笑炭治郎的话,实际上是年轻人们曾经取笑和欺负炭治郎的家人被炭治郎用脑门教训过,于是才这样取笑他,而取笑他的那个人被脑门撞的睡了个两三天,醒过来以后脑袋都还晕乎乎的,又养了个把月才恢复正常。
而这一次换成了这只咬住斧头的鬼,炭治郎只感觉到脑袋上传来一声闷响,鬼也感觉到脑袋嗡嗡叫,翻了个白眼什么都不知道的就松了手和嘴巴,鬼还没反应过来,炭治郎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已经抡圆了斧头,回身奋力抛出过后就把鬼钉在了大树上,握柄的地方卡在脖子上。
“祢豆子!”鬼的双手松开,他听见了炭治郎喊自己妹妹的声音,死死的看着背对自己的炭治郎,欣喜能够就这样冲上去咬死炭治郎,却在想直接过去动手时发现自己的发髻不知道什么时候缠绕在了斧头的握柄上。
在此之前他本想的是把头发缠绕在握把上好让炭治郎解脱不了,没想到现在却作茧自缚,长出来的手够不着头发也就无从谈起怎样解开,算是作茧自缚。
与此同时的炭治郎已经跑出来数十米,顺着空气里妹妹淡淡的香气与恶鬼身上浓烈的血气,没几步炭治郎就在林子里看见了摔倒的妹妹和步步紧逼的鬼的无头身体,那个东西站在悬崖边一脚脚的踩在妹妹身上,妹妹用一只手挡在面前衣服被欺负了样子。
炭治郎是个顾家的好少年,自当是看不得这种欺负自家人的景象,也不管那地方究竟是悬崖还是什么,热血上头便直接撞上去抱着那无头身体就往悬崖冲过去,还大喊着住手两字。
正当一起落下去,炭治郎松手的那一空档炭治郎才反应回来,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看着漆黑深邃的悬崖底部本来上头的热血瞬间就凉了半截,鬼先行一步落下去,先摔在结实且碎石块铺满地面的崖底,啪叽一声就摔了个稀巴烂,一动不动似乎就这样死了。
这期间不过短短五秒不到,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没看见炭治郎掉下去,炭治郎自己也觉得奇怪,回过头去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指甲尖锐满脸焦急的妹妹抓住。
“啊啊啊啊啊啊!”鬼痛苦的吐出一口鲜血,他的眼睛瞪得都快要吐出眼眶来,不知不觉已经昏厥了过去,似乎是由于自己身体摔烂,而身为本体的脑袋也感受到了那种痛楚。
“它昏过去了吗?这世上原来有这么多的鬼吗?”炭治郎自言自语,他嗅出来这个鬼的气味,对比在家里发现的腐臭味和无惨类似鬼却有紫藤花香气的味道,他确信眼前昏厥的鬼不是自己他家里人的那一只。
炭治郎不断喘息,白色的气体从嘴里不停的呼出来落到鬼的脸上最后逐渐消失干净,又是紧张的几声自言自语:“可是不给他致命一击的话,他说不定还会杀人,我必须狠下心来杀了他。”
炭治郎的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来的小刀,把刀鞘扔掉死死的把刀握住,颤抖的手让刀锋也跟着颤抖,就在要下刀子时有人却抓住了炭治郎的肩膀,吓得炭治郎一个哆嗦,他没有嗅到气味,本能的回过头去却被吓了一跳,那是一个戴着红色长鼻子面具的男人。
不怒自威的看着这一切,只道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这种小刀是杀不了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