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斗笠,穿着精致西装的客人双手合十,他跪在几个新挖出来用土垒的坟前,用随身携带的长刀砍了几个木块,上边用墨水写下了每个坟里主人的名字。
还带着他们的生年卒日,现在的日本不兴搞这些,他是从国外,附近的国家学来的礼节风俗,一个可以让死者的过往今生不那么容易被人遗忘,一个算是给他们一生的总结,至少留的下他们存在过的证据,若有一天有后人祭拜,那肯定是不会被遗忘的。
“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幽幽的声音从客人的身后传来,客人没有活动,只是嗅了嗅鼻子就知道是谁到了身后。
“缘一托付的那家人的后代。”客人用沉重的语气说。
“都被耕平害死了吗?”声音的主人是女人,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身边还跟着矮她一点的少年,穿着白衣白裤脚穿白袜,有俊朗的五官,也有坚毅的眼神。
“对,不过还有两个人活着,其中一个在我到这里的时候快死了,我分了一些血给她。”女人细细的打量这些坟墓,大的女人是母亲,小的两岁不到是最小的儿子,他们都死在最近两天,客人真诚的在嘴里念叨祷告词,愿他们能在来生不会再受苦。
“无惨先生,天快亮了,该走了。”女人走到客人身边喊了他一声,客人叫做无惨曾经造访过这一家人,无惨一动也不动,只是跪拜着,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细微的晨光将天边照亮了一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起来的时候他又鞠躬了一次,这才离开。
紧接着便是炭治郎与他的妹妹的到来,天上没多久就刮起风又下起了雪,站在雪里炭治郎没有哭也没有说话,这次换他跪拜了,匍匐在冰冷的雪里,只感觉到膝盖下的雪逐渐的被体温沁透湿润,最后被带走了体温而逐渐的冰冷下来,冷到最后变成了阵阵的疼痛,跪了有一会儿炭治郎才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雪,他牵住了妹妹的手。
同时也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阳光逐渐的透过云层出现,谨遵那人说的不要让妹妹晒到太阳,于是在太阳出现以前炭治郎便找了一户人家屋子旁边的竹林,让妹妹躲进一个小洞窟里,接着一个人走出去,心想着若是要尽早到狭雾山肯定得日夜兼程才行,即使不用白天晚上不休息的赶路,可是白天走路是肯定必须的,妹妹被嘱咐不能晒太阳,于是炭治郎不得不想一些其他的法子。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做一个不透光的背篼将妹妹背着走,想到便做,于是便出了竹林往那户人家的方向去,那户人家的人已经都出了家门,他家附近的布局,就如同屋子旁边有竹林那样,劳作的土地也都在屋子旁边。
炭治郎走到劳作的主人面前,恭敬的先问了个好,那人认识炭治郎于是也给炭治郎道了个好,炭治郎指了指竹林的方向,问屋子的主人:“不好意思,那边的竹篼和竹子可以借我一些吗?”
“那是没问题,可是背篼上都有洞了。”屋子的主人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家,没有诓骗炭治郎的意思,在他看来背篼坏了谁拿走都可以,大不了做个新的,更何况炭治郎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勤快小伙,他并不吝啬把东西给他,只说道有个洞后便擦擦手,把手掌上的泥土擦干净,站直了身体面对炭治郎。
“好的,谢谢,我会付钱的。”炭治郎礼貌的说。
“不用给钱了,那个背篼已经有洞了。”主人家摆摆手表示不用给钱。
“不行!要付钱的!”炭治郎是远近闻名的勤快小伙,不过同时也是远近闻名爱钻牛角尖的人,不论被拜托怎样的事情他都会去做,从来没有变通要拒绝别人,付钱的事情也是一样,似乎是家里人曾跟他说过拿别人的东西,即使是没钱一定要给等价的东西交换,现在便是这样。
炭治郎不管眼前的屋子主人如何拒绝劝说,他依旧从自己的钱袋子里拿了远超这背篼两倍的钱出来,并且还是硬抓过别人的手一把把钱砸在别人手上去的,种地的主人家没有从小一个人干重活背木炭的炭治郎力气大,身体也不如这个小伙子壮实,在被抓住手腕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痛楚,更别提这之后把钱砸在手上了。
痛呼过后钱颤抖着从手心落到土里去,炭治郎也笑着心满意足的跑到了背篼前拿上背篼,又借了刀具,去了竹林里。
“祢豆子,祢豆子。”竹林的最深处洞窟前,炭治郎叫了妹妹两声,他探头进去望,缺什么都没看见,等眼睛适应光线后他发现洞窟最内部的地上出现了个大洞,炭治郎又喊了妹妹两声,说罢便爬了进去。
妹妹慢慢的从洞里冒出头,皱着眉,嘴里边发出呜呜的可怜的声音。
“她挖了一个洞吗?感觉跟鼹鼠一样。”此情此景炭治郎忍不住说,他也皱了眉头,还没看见妹妹这样过,不由得的也说道。
妹妹似乎是不想晒到太阳,炭治郎看了几秒,接着便让妹妹好好待着,说罢便去了竹林里,用借来的柴刀,只听几声劈砍的声音过后便倒了一颗高大的竹子,再是窸窸窣窣的几声,又是几声劈砍,妹妹好奇的探出头窥视着洞外的哥哥,哥哥背对着她手里一刻不停的忙活。
炭治郎在家里经常干活,由于是最大的儿子,在父亲死后为了帮母亲分担家务也学习过针线和一些编织,他轻车熟路的用劈砍好的竹条逐渐在原本那个背篼的基础上开始编织,忙活了大半天,一个比原本背篼大了三分之二的大背篼便被炭治郎做了出来。
炭治郎这之后又重新爬进洞里去,他问妹妹:“能爬进来吗?我想在白天也赶路。”
妹妹看着拿背篼进来的哥哥,双眼中看不出有怎样的变化,只是盯着哥哥,接着点点头便从洞里怕了出来,打了个寒颤,看着洞外细微的光芒,摇了摇头,接着一头扎进了背篼里,可惜这个大背篼始终是太小了些,妹妹还有大半个身子在外边。
“祢豆子也变大了啊…记得在以前还挺小的。”炭治郎自言自语道,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妹妹小时候的景象,突然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发出嗯的一声疑惑,接着便想起了妹妹之前袭击自己的时候变成了成年女性的大小,于是他便问妹妹是否能变成小女孩子的大小,让妹妹不要变成成年女性,而是要反过来,变成一个小孩子。
妹妹在背篼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脸在磨蹭着背篼点头,接着便像一条毛毛虫一样更加钻进了背篼里,炭治郎催促着让妹妹变小,背篼里的妹妹面无表情,只是在哥哥的帮助下倒着钻进了被扶正的背篼里。
正如炭治郎所想的那样,妹妹在倒立着钻进去以后,没多久便扑腾着双脚整个钻了进去,在扑腾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缩小,最终整个人都蜷缩着钻到了背篼里去,把身体坐正,呆滞的看着自己哥哥。
“了不起,了不起。”见到妹妹总算变小钻进背篼里,炭治郎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妹妹的额头,妹妹好像在笑,发出嘿嘿一样的鼻音,接着变得更小了,整个人都全部缩到了背篼里去。
这之后便是该赶路的时候了,炭治郎把背篼用编制的盖子盖上,慢慢的挪步走出洞穴,炭治郎也顺道交还了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