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的眼睛睁开了。
随着天空变暗而逐渐的睁开,炭治郎踩在雪中踉跄时,她的身体向后仰了一下,随之也张开了嘴,呼出没有白烟的气来。
“唔啊啊啊啊啊!”突然耷拉在双肩的手生出了尖锐的指甲,妹妹无神的眼睛里再次鲜活起来,却没了人气,更多的是野兽似的狂野,妹妹张口咆哮嘴里的犬牙真如命名的那般,生似狼犬张口便就要啃咬背着自己的炭治郎。
炭治郎心惊,路上一个踉跄确是一个不小心带着妹妹双双跌落身处的崖壁,噗通一声炭治郎只觉走了一遭鬼门关,所幸身下厚实的雪接住了他,心惊之余自我安慰道:“幸好是大雪天,得救了,可是害我滑倒的也是积雪。”
炭治郎稍许闭眼,准备是半晌恢复过后再爬起来,可是突然间意识到刚才妹妹就在背上,此时已不再身边,大惊失色中他赶忙大喊:“祢豆子!”
雪中再次大惊失色坐起后确不曾想,妹妹就好端端的低着头,站立着面对自己,血污的衣裳勉强挂在少女亭亭玉立的身子上,胸前敞开一道小口子隐隐约约可见毫无血色苍白的胸膛,一双白皙的大腿也隐隐约约的从衣衫内裸露出来。
妹妹这是醒了吗?炭治郎这时候稍有些庆幸,嗅了嗅鼻子明知有不对劲的味道也始终站起来,手脚并用的跑向祢豆子,大喊着:“祢豆子!你没事吧!不用勉强自己站起来!还是让哥哥来背你去镇子上就医吧!”
“祢豆子!”炭治郎紧张的抱住祢豆子双肩,没有多少温度,几乎与周围环境的温度,与血的温度一样,就好像摸到了衣服包裹住冬季的肉块一样,炭治郎心中感到不妙,可是更不妙的还是突然抬头,狰狞着脸看自己的妹妹。
她的额头青筋暴起,狼牙似的犬牙在嘴里咯咯作响,双手抓住炭治郎的双肩张开一张大口就意图推倒眼前的哥哥,炭治郎心惊,好在出门时为了安全在腰上别了一把木柄的斧头,炭治郎急中生智,慌忙间把斧头从腰上拿下,往妹妹的口中送去,虽解了一时之急却也被一把推倒在雪中。
“是鬼。”炭治郎心中想到了之前三郎说的话,结合三郎说过的话炭治郎得出了一个结论:“祢豆子现在是吃人的鬼。”
“不过不可能啊。”炭治郎躺在雪里,抓住自己双肩的妹妹把肩膀捏的生疼,她狠咬在斧头木柄上仅靠体重与双手的力就与身强力壮的哥哥僵持了起来,换做平日根本不可能,同时不可能的还有炭治郎心中所想的事情:“祢豆子是人,她打从出生起就是人,可是这个气味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祢豆子。”
炭治郎的身体开始由于体力的消耗而出汗,就好像平日里砍柴那样,要更加消耗体力些,砍柴的时候至少可以稍作休息,可是现在他根本不敢放松,只要一放松就会被妹妹力压下来。
他觉得妹妹肯定不是杀害家人的鬼,在僵持中炭治郎发现妹妹的嘴角并没有血迹,她当时用身体护住已经断气的弟弟,炭治郎的嗅觉很好,在这僵持中,在背她的时候炭治郎清楚的知道妹妹身上明显还有一股气味,是屋子里那股腐臭的味道。
炭治郎还在脑子里想,可是突然间他却发现妹妹的身体变大了,力气也越来越大,刚才还是娇小的少女,一眨眼间妹妹的身体就已经变得像一个壮实的成年女性,变大时斧头的木柄还被牙齿划得发出刺耳的声音,抓住他双肩的手力气变大了许多,最开始若说还可以承受,现在双肩传来了剧痛可以说一分一秒中都在消耗炭治郎的力气与意志。
炭治郎的意识转的飞快,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思考怎样破局的时候炭治郎也在懊悔,他在三郎家睡的舒舒服服的时候大家却经历了如此的惨剧。
粗重的喘息,白色的气顺着往上扑到祢豆子的脸上,祢豆子脸上的青筋更加明显了不少,炭治郎看着妹妹忍不住的开始在心中道歉,他没能救下大家,不过正因如此他也才要破局,他想至少要为祢豆子做些什么才行,可是祢豆子的力气很大,他完全不是对手,情不自禁的炭治郎只得大喊:“祢豆子!”
“加油啊!祢豆子!一定要忍住!保持自我不要变成鬼!”炭治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一瞬间后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做了多余的事情,嗅着空气中的味道,炭治郎之后却觉得这样做绝对不是多余的,他能嗅得到祢豆子身上鬼的味道正在逐步散去,依旧很浓却逐渐在转化为别的东西,那是祢豆子本来的味道。
“祢豆子!”炭治郎继续的喊,一滴水落到他的脸上,他惊讶的发现那是妹妹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来滴到他的脸上。
炭治郎的身体跟着颤抖了一下,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是可以做到的,他心想。
空气中本无一点风,就在僵持中妹妹落泪的时候有什么快速接近了两人,炭治郎突然发现了那往两人疾驰而来的身影,心惊中妹妹也寻炭治郎的视线转头看去,双手松开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炭治郎推开,铁器划破空气发出呼的一声,一刀纵向的气流划到炭治郎的手背上让炭治郎打了个寒颤,所幸刚才用手摁在妹妹的脖子上拉开了妹妹,于是这才拉开了她没被斩于刀下。
行凶的人大惊,他没想到自己会失手,再次嗖嗖的挥去一刀却在炭治郎拉住妹妹的一个翻滚中又失了手,妹妹噗通的一声倒在炭治郎身上,成熟女性的身体把炭治郎压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行凶的人是个与炭治郎相仿的少年,面无表情,行凶时挥空后木然的看着两人,炭治郎细细打量这人,这人也在细细打量着他俩,这人外披异色羽织,左手边是绿与黄组成的格子的羽织,右手边款式不同,是红色的羽织,感觉像是两件不同的羽织对半拼凑成了一件,里边穿的似是大城市里学生亦或是海军穿的衣裳,炭治郎叫不出那种衣裳的名字,他没见过不过听无惨先生水果类似的款型设计,不过听他说那样的衣服穿的裤子和他的西装裤子相似,眼前这人穿着喇叭裤穿绑腿,踏着木屐。
把妹妹抱在怀中,炭治郎发现眼前的人还拿着刀,那是古代时候武士才能用的武士刀,刀锋为蓝色,依稀刻着几个字,炭治郎仔细的看,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那行字写的是【恶鬼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