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孤独的旅行者,在夕阳西下时造访了灶门一家,先是祭拜了已经过世的炭治郎的父亲,接着才进了屋里。
劈柴回来的炭治郎是家里的长子,如同姓氏里的灶门一样,家里营生的生意便就是与炉灶相关的木炭生意。
来访的人穿着西洋远方国度,或是大城市中有学文的人才会穿的西装,不过老实说那些人的西装都很单调无趣,黑色的外套里穿的是白色衣服,炭治郎不知道该怎样称呼那件衣服,只记得衣服上有一条有各种颜色的领带,衣服每个人穿的几乎都一样,领带倒是各有不同。
这个来访的人不一样,他的领带反倒是单调的,衣服上画满了精美的花与草,画的是紫藤花,用的是金丝的线。
好奇的妹妹用手去摸,却被妈妈用手打了回来,母亲请了个不是,接着便教育妹妹。
饭后妹妹偷偷去请教那位来家里的客人,她问客人那是不是用金子编制的,客人不语只是微笑着摇头,他笑时牙齿有意无意的会随微笑露出来,犬齿比常人要粗长不少好像狼牙也像是尖锐的刀子,苍白的皮肤红润的唇,一双红色的眼睛在烛光下反射着妖异的光。
炭治郎远远的看着,客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却不料他突然抬头与之视线相对,客人看向炭治郎,炭治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稍有一点磨损和发黄的红日耳饰在惊慌失措中隐隐随身体颤动,客人笑了笑,接着给妹妹讲解缝纫的技巧。
客人是个高大的男人,是个少见的皮肤白皙的美男子,无时无刻都面露微笑,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磁性,他的手指纤细柔滑,若不是骨节骨节和一般的男人一样分明并不是特别的饱满,可能炭治郎也会看走眼。
“女孩子的话,用这个颜色的线会比较好看,比如这个颜色。”客人微笑着手把手的在教妹妹,炭治郎不好意思的看着,这时候妈妈从后面拉了他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站起来离开。
“你的名字叫做炭治郎,对吧?”这位客人在教给妹妹怎样织出他衣服上的花纹后便站了起来,径直的往炭治郎走过去,盘着脚坐下,日本人不坐椅子,这位客人并不习惯日本人的跪坐方式,打从进门开始就是盘坐的姿势。
“你和你的爸爸很像。”客人对炭治郎说,炭治郎点点头,由于方才的不礼貌,炭治郎他没说话也不是特别好意思回话,客人点点头微笑着,眼睛在炭治郎的身上四下打量。
“你爸爸年轻的时候比你高点,如果你再长一段时间的话,或许你们可以一样高,可惜他看不见了。”客人在说话的时候伸出手向炭治郎,炭治郎没有躲避只是默默的点头。
“我的名字叫无惨,我想你的妈妈以前应该也提过我的名字,我们曾经是挚友。”这位客人自曝姓名,炭治郎赶忙答应下来。
“无惨先生您为什么突然会来我家?”炭治郎久违的开口了,不过并不是在刚才,而是在很久之后,在所有人就寝的时候,无惨这位客人用手掐灭了烛光,他刚才帮母亲与妹妹哄了几个弟弟妹妹睡觉,现在准备和炭治郎睡在一起,炭治郎问起了来的缘由。
“我和你的父亲很久没有见面了,本想拜访一番,没想到竟然已经天人两隔了。”无惨先生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炭治郎窝在自己的被子里,点点头。
“炭治郎,你的父亲有教你什么没?”无惨又问,炭治郎不是很明白。
“无惨先生,您指的是什么?父亲只教过我怎样烧制木炭。”炭治郎小声的解答,无惨坐在冰冷的木板上,门外风声萧瑟,拍打窗户发出呼呼或是摇动窗户,发出啪啪的微弱的声音。
炭治郎的家在森林里,这样的声音本应该听不见,却很清晰的听得到风在摇动门窗。
这样的情况炭治郎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有些睡不着,无惨先生安慰炭治郎没什么好怕的,可能是会错意以为炭治郎在害怕风声吧。
“不会的,无惨先生。”炭治郎解释。
“你说林子里会有吃人的怪物吗?”无惨先生看起来很正经,不知道怎的突然就从嘴巴里蹦出来了吓唬小孩子一样的句子来,炭治郎没听明白还问了一下,直到是无惨再次重复他才知道那是在说什么:“炭治郎,这世界上你相信存在恶鬼吗?”
“我不明白无惨先生,不过我感觉,是不存在的。”炭治郎说。
“的确,常人都会感觉那种东西不会存在。”无惨没再坐着,他侧身躺下,窗外此时没了风声,不过却听到了有野兽在漫步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几声后就再没了动静。
“这个世界上传说有一种叫做鬼的生物,他们吃人血吃人肉,只在夜间活动。”无惨先生用一只手撑起脑袋,他面向炭治郎将被子盖在身上,门外的野兽好像在争夺和打斗,接连不断的在发出嘭嘭的声音,炭治郎想爬起来却被无惨先生制止。
“野兽而已,让他们相互厮杀就好。”无惨笑着说,他的一双眼睛在背对门窗的黑夜里好像泛着红光,炭治郎有些发毛,的确开始有些害怕起来了,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怯生生的探出半个脑袋。
“无惨先生,您的眼睛…”炭治郎怯懦的说。
“没事。”无惨眨了眼,接着再睁开时已经不再亮了,炭治郎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无惨先生的眼睛并不会发光。
窗外的打斗愈演愈烈,最终以暴风雪的消失与窗户上吭吭的两下响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