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沁回到营帐,一整天都守在文珍身边。要是说有什么东西比他的命还重要的话,那就是文珍了。
他是戚皇后亲生的嫡长子,从小就被戚皇后家的势力扶持,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却处处受到皇后家族的限制,说到底,就是傀儡罢了。
他深知自己不是个当太子的料,对军事一窍不通,虽说是率兵,可只是按照谢必安这个弟弟的计划执行,自己只是被皇后派来混个功名。
至于政治,他倒是看得清局面,可是对于权力提不起兴致。相比于当太子,他更喜欢活得自在一点,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带着文珍浪迹天涯,而不是苦苦在朝中挣扎。就算做到了那个位置上,他也不会快乐吧。
还有文珍这个小家伙,当年遇见她的时候还是个千金小姐,若不是文家要和戚家争权夺利,文珍也不至于沦落到一个浣衣女子。偏偏如此,他还是爱她,只是大多数人在燕家兴起后不再记得文家,再没有关注这个文氏遗孤而已。
谢沁没什么志向,这一点很被他的母后看不起。他的权利欲望微弱到几乎没有,面对敌对势力的遗女根本下不去手,还要把她留在身边。
硬要说他有什么梦想的话,那就是带着珍珍离开朝堂,到江湖上做一对夫妻侠客。
说到底这是他的一私欲。听母后讲,心里有了特殊的人就是有了软肋,但他宁愿这个软肋一直在那里,也不想要登上那个顶峰,做别人的傀儡。
谢沁帮文珍止住了血。他对付起顾城的药物来很是轻松,不喜欢政治,心思全花在这一类“玩物丧志”的事情上了。
文珍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谢沁的营帐里,她的脸变得通红。“殿下,我……我走了,我这就回府去,不到边境来了。”她有些为难,毕竟自己是偷偷跑出来的。
“来都来了,那自然是跟我一起回去。”谢沁说着没有抬头,继续给文珍上着药。“还有,谁让你给我挡箭了?
“不然我看着你死掉?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活的。”文珍也没有看他,反而是盯着那只在给自己上药的修长的手。
“殿下,你自重一些吧,我们还没有内啥……这样……不合适吧。”伤口在左下肋,方便上药止血,文珍被退去了半边衣服,虽然这里只有她和殿下两个人,文珍也觉得自己脸上在烧。
“既然你这么说,回到京城我们就把事情办了吧,这样你就不会这么多嘴了。”
“可是你是太子,明明知道不可能的。”
“这傀儡太子我不当也罢,只要能守住你,便好了。”
“殿下,你自己的前程不要了吗?我会误了你的。你要是就这么为了我放弃太子之位,我心中怎么受得了?”
“太子不是我的宿命,必安更适合那个位置。就是因为这个太子之位,平时跟你说一会儿话都难,昨日你才会为我受伤,差点殒命,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那太子妃呢?戚皇后呢?就算你自己不想当太子,她们怎么会放你走?这根本就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得了的事情。”
“会有办法的,珍珍,你要相信我。燕艺兰,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找机会和她和离。”
“燕家不可能会同意的。”
“同不同意也不是他们说了算,总有办法堵住他们的嘴。”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信你一次吧。其实这对我没有所谓,我只是担心你啊。”
“那你就无需顾虑了。事成之后,珍珍,我们便执刀闯江湖,如何?”
“好呀!”文珍一下没有忍住,答案脱口而出。其实她是想说不好的,她真的不想耽误谢沁的前程啊!
“那我们就约好了。珍珍,等我。”
“小沁……”文珍扑进他怀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