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圣诞节,也是战战告别五号的日子
而在五年前,战战沁沁一起滑雪~值得纪念
主角:五号病人&周雅文(五号乘务员)
o o c!和如梦之梦、中国机长不一致!仅用人物姓名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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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生病、相遇、离散,周而复始,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而我只希望梦醒时,一切还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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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在床上躺几天了,真的很难受,腰缠着一层层纱布,被固定在病床上。腿也打着石膏,只有脑袋和肩膀随意可以转动。每日对着苍白的天花板、刺眼的白炽灯,天晴的时候,扭头可以看见鸟儿从蓝天掠过,床头的小桌上摆着花和水果。
爸妈和朋友们有时会来看我,机长他们也在这个楼层,平时也会交流走动。每当这个时候,我这里才会热闹一些,毕竟我这个病房人不多,准确来说,就我和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头。
这两天新来了个病友,是个很消瘦的男人,在隔壁的五号床位。出了奇的高,像一根竹竿一样。总是倚在枕头上,对着拳头不停地咳嗽。也许是怕打扰别人,总是很刻意地压低声音,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敲打,看样子在工作。没几分钟,又开始咳嗽、发烧,严重的时候叫来了好几个护士,在他床边忙这忙那,给他吊水、退烧……
病的确实不轻,可为什么都没见有人来看望过他呢?只有护士和医生,还有经常被提到的几个名字,我没去听,这样很没礼貌。我没和他说过话,准确来说都没怎么见他的正脸,毕竟头不能随意地动,他也不怎么随意下床。
我记得第一次说话是他来到这个病房的第三天,我午睡半途醒来,口干舌燥,伸手要按铃让护士过来,却发现那铃铛怎么按都不响,坏了。我正想着怎么办,这时一杯水被放到了我手边,上面插着吸管,我努力地抬起一点头,看见隔壁病友瘦削的脸,平心而论,那张脸其实是很帅的。
“谢谢。”“不…咳…不客气的。”
我们的对话止步于此,他坐回自己的床上,盖着被子,甩甩体温计,开始测体温。
他病的真的很重,好像一直在发高烧,不停地吃药喝水,时不时进来一个电话他会很生气,用台北腔和电话那边的人辩论。平时,除了医生护士问话,他从不说话。
我遇到的病友怎么都这么奇怪呢?这让我很是苦恼。
这时候正值冬天,大雪经常不期而至,这一年就要过去了,圣诞节了。我向来不喜欢过这种洋节日,而有人喜欢那我就看个热闹。
窗外有焰火,我抬头看着,只能看见一点,后面传来一句“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你也是。”
我姑且叫他“五号病人”吧,我一直不知道他的真名,哪怕是到了现在。
圣诞节,五号病人似乎很开心,晃着脑袋,自己轻轻哼着儿歌“Merry Christmas”“jingle bell”
“ OH,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
Oh,what fun it is to ride.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这是首很经典的儿歌嘛,我也不由自主地哼了起来:
“ 叮叮当,叮叮当, 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 我们坐在雪橇上……”
圣诞夜,焰火停后下起了大雪,好像真的伴有驯鹿铃铛声似的,我们两个在各自的床上平躺着,哼唱着两种语言的歌曲,谁也不打扰谁。
那晚过后,五号话比以前多了些,却只字不提自己,自己的工作、经历、名字……就连医生护士也只是叫他的床位“五号”。久而久之,我竟把“五号病人”当成了个真名。
但他是知道我的真名的,经常会听我的朋友们喊我。他有时也倚着厚厚的枕头,歪着脑袋,笑着叫我“周雅文。”
那次他这样喊我,我忽然有些恍惚,尘封许久的记忆涌来,五号清瘦却不脱相、架着眼镜的脸竟然和记忆中的一张渐渐重合。
肖洒。
我的男朋友,也许早该叫他前男友了吧。我们没有说分手。他是在四年前一个冬夜离开的,那夜雪下的很大,刚过完圣诞节。我记得,那年圣诞节他还穿着他的红色工作服扮过圣诞老人。他穿那件工作服可真好看啊,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列车员,衣服也只是款式简单的大衣,却异常的惊艳我。也许是因为我们相识于六年前的圣诞夜吧,在旅游的慢车上,这个清瘦“圣诞老人”工作的地方。
肖洒刚住院那会儿我请假,留在了医院,那时他也喜欢倚在枕头上,歪着脑袋,笑着叫我雅文,只是虚弱得很,当时几乎浑身都打着石膏,没几天就插上了呼吸机。
对了,肖洒死于车祸,住了几天院,突发旧疾,抢救无效。
记得我当时可伤心了,导致这时候想起他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都说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我常常想,肖洒应该也算吧,虽然不是特别惊艳。
之后的日子便像梦一样,起初不适应一个人的生活,一看见有关他的东西就想哭。后来把那些纪念品啊,包括肖洒的衣服鞋子全部关进了储物间,再后来,也就习惯了。渐渐的不再想起他,渐渐地怀疑以前有他的那段日子是不是就是一场梦。
我正想着,便进入了睡眠。
我睡的并不踏实,梦里发生了许多事,可我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很累。等我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腰已经不被禁锢在病床上,我欣喜地动动,感受到了重获自由的快乐。往左边看,空荡荡的,才想起那个沉默的老头已经出院了。往右看,正好看见我的主治医师,顾魏。
“你醒了?烧似乎退了。”
顾魏是我和肖洒共同的朋友,关系很好,当年肖洒的主治医师也是他。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瞟向一边,病床上空荡荡的,被子叠的很整齐。
“那个,五号病人哪儿去了?”
顾魏愣住,半晌才说:
“他……已经安葬了啊,前几日你还送别他的,你不记得了吗?”
“什么?!”
“圣诞节过后那天你发了高烧,昏迷不醒,五号也是,不过他很快就醒了,呆了很久,拉着我哭了好长时间,说尽了他这些年的遭遇,那可真是传奇,戏剧般的人生啊,五号哭哭笑笑的,那天晚上便走了……他患的,其实是绝症。”
“你怎么了?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就醒了啊,还很怕,哭了好长时间。”
我对他说的这些毫无印象,脑海里一片空白,转头。
顾魏倚在床头,歪着脑袋,笑道:“你不是烧糊涂了吧?雅文。”
我不知道,也许吧。不知道顾魏记不记得多年前的死里逃生和在他眼前消逝的生命了,那时候他也很崩溃,险些轻生。
我实在是不知道,我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竟分不清了。
那究竟是五号病人、肖洒,还是顾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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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圣诞节的小尾巴,也是五号病人的小尾巴~今晚过后战战就要和五号说再见了。
真好,梦醒后还有那么多的同行人一起,大家一块儿唱歌,庆祝节日。
圣诞节要过去了,不祝圣诞了,就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