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知道吗，在战争之前，我非常喜欢看scp的小说，就是那个全世界最大中二病团体发出来的小说，在那里面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scp，682先生，或者说是小姐，作为一个虚影，它轻易地做到了很多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我们要怎么办？长官。＂

＂我很早就有这种猜测了，我们敬爱的司空大人，可能是某个上位文明的虚影，一会儿不管那个肉瘤里出来什么，摧毁它就好，哪怕是妖姬。＂反抗军二把手游说道。

＂可是，那是统领，我们……＂

＂无论她曾经是什么样，在被那个肉瘤包裹后，都会变成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游叹了口气，＂你们也都同意吧。＂

＂可以。＂

＂如果我们中任何一人，被肉瘤包裹住，立刻摧毁他，可以吧，诸位。＂

＂包括你吗？＂

＂包括我在内，＂游点点头，＂如果我们无法拥有绝对的意志，我们绝对无法活着离开战场。＂

＂我们明白了，不过游，保重。＂

一艘区舰急速上升，然后被一道激光束摧毁了驾驶室，＂他不会放我们任何一个人，活着离开战场，所以说，诸位，还是充能主炮吧。＂游慢悠悠地说道，他看着那束激光从肉瘤边射出，洞穿那艘区舰，没做出任何提醒。

＂大人？他们不会……＂

＂你们要知道，不这么做这盘散沙，不会下定绝心与他死战到底，所以说，不过是一门主炮而已，少了一个逃兵，剩下的，可都是疯子了。＂游退出了通讯频道，＂诸位，准备好死战吧。＂

，

＂有点意思，＂司空看着那艘坠落的区舰，＂还有六艘，＂他把目光转向天空，肉壁一层层打开，他的脸露了出来，然后是，他身侧的破烂机器人。

隐瞒已经失去了意义，剩下的，只有死战，＂你们中有很多人熟悉我的面容，我知道，你们都是被逼的，返回我的麾下，我领导了你们三四百年，反抗军什么的，都不过是上层人士的事情，你们不会比以前更好，而是成为所有上层人都可以随意欺辱的奴隶，拿起你们的枪，反抗他们。＂

＂我们以前难道过得不是这样的日子吗？＂游开口了，他看着自己这位曾经的统治者，＂随时可能到来的君临，被随意抹杀掉的意识，司空大人，现在的我们只不过是敌人而已，仅此而已。＂话音刚落，六艘区舰同时开火，炮火瞬间覆盖了那个如山一般巨大的肉瘤。

＂不要停下，必须确定其没有生命迹象。＂游对其它同伴发出了信息，＂通知各自的部下，不允许任何人私自离开编队，违令者，杀。＂

＂收到。＂

，

＂妖姬，停下的你的脚步。＂红殇看着自己曾经的统领，她示意自己身后的骑兵团拔出枪，瞄准了那个向他们逐渐靠近的人形。

妖姬的速度极慢，红殇这才发现，对方的半个身体几乎都被摧毁了，＂你们几个跟我过去，其他人继续警戒。＂

＂是，队长。＂

＂妖姬，立刻停下，＂红殇带着几个部下逐步靠近那个残破的机器人，机器不会停下，红殇注意到，电缆上绑着一个芯片。

＂把振动刀给我。＂红殇从部下手里接过刀，一把甩了出去，芯片掉在地上，机器继续向前行进，红殇小心地上前，捡起芯片，甩手一枪破坏了机器的中枢系统。

＂通知游将军，我们找到了妖姬统领拼死发出的消息。＂红殇从机器的身侧走过。

＂队长……＂

＂不用担心，我没事，只不过是，有点落寞而已。＂红殇的表情罕见地颤抖了一下。

＂队长……＂

＂回去各自的位置，准备迎接敌对势力。＂

护卫还想说什么，却被同伴拉住，＂队长知道该怎么办，这不是第一次了，小子，你入伍没多久，居然赶上了这种事，这是一次学习的机会，你要学会，服从命令。＂

＂可那是……统领，难道说？＂

＂我们是战争AI，死亡，不可避免，对于人类是死亡，对于我们来说，拜那个人所赐，在死亡之后我们不可以再度参战，只能在坟墓里一点点锈蚀掉。＂

＂对于队长来说，已经有太多的人，离开了，不差她一个。＂

＂可她是统领，我们只是……＂

＂小兵？呵，上面已经发了命令，我们只需要执行即可，＂同伴拍了拍护卫的肩膀，＂因为我们是战争AI，死亡以及杀戮，不可避免。＂

一把重剑突然切向这个滔滔不绝的护卫，护卫向后一滚，躲过了这次致命的袭击，＂你什么意思？队长！＂

＂带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唠嗑的，我们的任务是驻守外围，你们两个，赶快归队！＂

＂是！＂

＂寒，你留下。＂新兵跑向队伍，而老兵则被留下了，＂那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亚伯大人的标记，你看看。＂红殇把那块芯片递给寒。

＂确实是第一分城城主的个人标记，有意思，那个人居然还留着哥哥的标记啊，明明亚伯已经离开了，难不成，他还想要再次制造出七大分城？＂寒看向队伍的方向，＂这可有意思了。＂

＂寒……＂红殇微微张口，＂你能做到吗？他还很强，我们连他的外围都无法突破。＂

＂如果他的身体还是机器，的确很难，可他现在是生物，既然是生物，就会有弱点，高耗能，就是生物的最大弱点，所以，我们只要等就好了。＂

＂你确定它是司空？＂

＂怎么可能，戴的战前史里曾经提到过一个东西，那条虫子，区区几颗子弹，一场爆炸就想杀死那种经过改造催眠的虫子？＂

＂你的意思是……＂红殇瞪大了眼睛，＂那条……唔。＂

＂不要说出来，我们还在它的控制范围里，虽然只是推测，但它应该可以使用君临，我现在是半人半机器的身体，所以可以感觉到，它正试图使用君临侵染以羊水为能源核心的机器战士，我们之中已经有人感染了。＂

＂如果他不用君临，我倒是真的要小看他了，我们中有几个？＂

＂至少三个，司空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生的希望的，就算是一条继承了他部分思想的虫子也跟他一样，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主战场不会维持多久，你能在那之前找出它们几个吗？＂

＂很难，君临这种东西会接收宿主的全套记忆，有些时候，我们根本看不出来。＂

，

＂你来了？＂

＂霜，真没想到，第一个人，居然会是你。＂

＂我已经尽力全力了，可惜还是无法阻止君临的蔓延，我随时可能被取代掉，至少在那之前，我希望由你来了结我。＂霜说话时带着几点遗憾。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没有。＂

＂真是遗憾，永别了，霜。＂

＂呯。＂颤抖的双手，红殇已经把枪口上扬，＂寒，别难过了，老人，越来越少了。＂

＂我没在难过，红殇，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霜早就消失了，我明白的，红殇，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消失，到时候，希望由你来了结我。＂

＂希望我这副身体能撑到那个时候，＂红殇疲惫地笑了笑，＂基因强化剂已经开始失效了，可能我死的要比你早的多。＂

＂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那个时候向你告白，结果会不会发生一些改变。＂

＂如果那时候我接受了你的告白，那我才是脑子有病，别人都拿着花束，就你拿着把激光炮，瞄准了我，然后告白。＂红殇颇为怀念地说道，＂那个时候我记得，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啊，久到，我们的同伴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寒笑了一下，＂不管是亚伯还是其它人，在时间的河流里，不过是一粒沙子，轻易地凐灭，化为灰尘，有时我在想，如果我没有该隐大人给予的半边身体，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死了。＂

＂该隐？他不在你的身体里种下机械种子，他就彻底消失了，有时候你就是太善良，不过，我也一样，我们的外城护卫队同袍，已经没几个了，归队吧，是时候，回去了。＂

＂走吧，队长，站起身，地上凉。＂寒向红殇伸出了手，＂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子，队长依旧像当初一样，是一个正在烤火的可爱小姑娘。＂

＂别嘲讽我了，让我们去把剩下那两个抓出来，然后风风光光地回到龙城。＂

，

＂大人，检测到怪物的生命讯号在不断分散，同时，护卫队中有人出现了被君临的症候，我们是不是要……＂

＂不行，那会让人寒心，为龙城拼杀到死的战士，却不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我们的龙城不是没有一点人情味的铁血政府，传令下去，能捕获的捕获，不能捕获的，留下他们的铭牌，这些人都是龙城的英雄，即使被君临了。＂

＂是，大人。＂

＂大人，从外围护卫队发出消息，截获了一条芯片，那上面有旧时第一分城城主亚伯的个人标记，大人，您看要不要。＂

＂独立一台旧世界笔记本，断开网络连接，充当受肉，游，没问题吧。＂

＂可以，如果旧日分城，我倒是有一些耳闻，据说是协助司空统治的七大鹰犬，同时也是反抗组织的祖宗，虽然它们各自为政，但我们来自于他们。

＂好，告诉那些生化人，带着一支小股部队从侧面战场突围出去，正面战场已经被我们全面压制了，司空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是。＂

＂游，这次我们回去，龙城要更名，你想更成什么？＂

＂呼声最高的那个吧，新都，不过不管怎样，对我而言，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战后处理要费不少的时间。＂

＂也是，听上去会是你的选择，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