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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现代篇

论帝君的出场方式

见沙在居民楼下站了良久,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一不将目光投向她,她把帽檐压低,挪动了步子走上楼去。

阿雅家的房门虚掩着,推门而入时闻到一股烟酒味,弥漫整间房。

地上遍布酒瓶和烟盒,而阿雅醉成了一滩酒水软趴在沙发边沿,手里还燃着烟,已然快烧到尽头,她却没有察觉。

见沙蹲下把阿雅指间的一截烟头拿掉,轻轻吹了吹她被烫得发红的指缝。

阿雅被突如其来的凉风惊醒,大喊了一声“小稚!!”

“是我。”见沙撩开阿雅覆在脸上的头发。

“见沙……”阿雅一把抱住她,带了哭腔,“我以为……连你也不见了……已经过去三天了……小稚他们,还是找不到……我快撑不下去了……”

见沙任她在肩头哭泣,直到她哭累了,见沙才把她扶到沙发上。

此时她如鲠在喉,摘下帽子放在一旁,只能不停地轻拍阿雅的后背,阿雅应是几天都未曾休息了,红肿的双眼和苍白的脸色,不知今早又哭了几回。

依着见沙的安抚,她渐渐平静了下来,重新把脸埋进蓬乱的秀发里,抽抽搭搭道:“你说,他,他们,是不是找,找不到了……”

“能,能找到。”

有人执着于真相;有人执着于幻境,真相可以寻找,而幻境可以沉沦。

说谎并不好,可是绝望也不好。

阿雅停止了抽泣,拨开遮挡住脸的头发,顿了一下,缓缓起身,确认道:“他们还能找到?”

她太苦了,拼命护了这么久的人说没了就没了,那是何种天崩地裂见沙能想象得到,过去阿雅就与她说过,她这三个弟弟妹妹是她爸娶的后妈带来的,起初是不带着的,可后来后妈的前夫死了,留下孤苦无依的三个孩子,迫不得已才接过来。

最后,阿雅成了这三个孩子的的姐姐,一开始阿雅并不待见他们,经常冷脸相对,奈何这三个孩子太过乖巧可爱,她也就慢慢接纳他们。

后来,她爸和后妈外出工作遇上塌方不幸身亡,至此,阿雅又多了两个身份,既当爸又当妈,阿雅表示她也不是没有过抱怨,在外把苦痛咽干净,回到家里继续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有这么多人在帮助我们一起找,相信不久后,他们就能回来了。”

阿雅凝视见沙的双眸,那里面有她所渴望的安定,她陷入她眼里的清风大海,心中为之一振,豆大的泪珠又无声滚落。

“见沙,我们是朋友对吗?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不对……我……我感觉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抓不到……我什么都拥有不了……”

永远不会离开吗?见沙无法确定这个问题,她随时会离开这,离开面前这个伤心的人的身边,她会回到天上做一个无欲无求的神仙,或许过了一段时间她就会把她忘了,人类的寿命又能有多长。

见沙突然发现自己的感情有些淡泊,可她的心明明是那么炙热啊……

楼下传来收废旧的声音,喇叭或许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沙哑得像是一个年迈的人发出的声音。

“我会……”见沙顿了顿,“我不会离开。”

比起此刻让人跌入深渊,她更想让她带着希望活着,毕竟,若是现在就绝望,那往后岂不是无法活下去?

至少,现在不要那么悲戚,人们不是常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吗。

“阿雅……要坚强,”见沙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你每天都要光鲜亮丽笑比骄阳,小稚他们回来时一定想看到你像往日一样,你是他们的山,山是不会动摇的,你要山花烂漫清风常在。”

房里的烟酒味仿佛都淡去,见沙散发的温柔将污浊的味道都掩盖,阿雅将她柔情似水的目光刻在脑海里,像是有魔力一般瞬间将她的阴霾都驱散。

把阿雅哄入睡,见沙悄悄出门离去,她三日未出现,公司都快炸锅了,下了楼她直奔公司的方向。

现下功德已积满,她也不应该再继续待在凡间了。

“哎哟!见沙这些天你跑去哪里去了,差点以为你人间蒸发了!”

见沙来的路上给小蒋打了电话,她还未踏进公司大门就有几个人在外等着她。

“不用进公司了,等下有个代言要拍,我们现在就过去,唉……”小蒋边说边带她坐到车上,期间还不停地碎碎念。

“还好人家愿意等你,不然啊就算咱们违约了,有事也该说一声吧,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一声不响的就消失了……”

车子驶出了公司范围他还在说个不停,见沙笑笑,打断他道:“不会有下去了。”

小蒋似乎是没想到见沙脾气这么好,愣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坐在他们后边的两位造型师逮到了空隙,忙将手里的本子递给见沙,希望她能给签个名,见沙接过一一签了名,得到签名的两人喜不自胜,还说要发朋友圈炫耀。

“阿雅家里的事我听说了……”小蒋突然说到。

受后座两人的感染,见沙原本上扬的嘴角弧度渐渐消失,她看了一眼小蒋,平静道:“嗯,如果有失踪的孩子们的消息还望及时告诉她。”

“阿雅她比谁都清楚,三天了,”小蒋伸出三个手指头,“能找到的机会渺茫,就算找到了,也有可能……可能……”说到这,他就说不下去了。

“还往以后你能多照顾她。”见沙看着小蒋,认真说到。

小蒋又垂下了头,忽然眼光掠过见沙身上,又抬头盯着她。

“见沙……你,你这衣服哪来的?”

见沙看了眼身上的白T恤,这是她早早换上的了,除了两边袖子都有一片奇异的印花再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和普通的衣服没什么两样啊。

“我在我屋里看到的,还挺喜欢,就穿上了,”她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人送来的,我也记不清了,这衣服怎么了吗?”

“没……没有,好得很,你穿上很漂亮,你简直太适合白色了!”嘴上是这么说,他却有了别的想法,这衣服是最新的限量款,本来也没什么奇特之处,重要的是这是一件情侣装啊!品牌方不可能直接寄给她,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女装的这一件是别人送的,而且据他所知这个品牌最青睐的艺人就是……姚殿怜!

想到这,他暗暗发笑,他早就想把见沙和姚殿怜捆绑在一起炒作了,奈何找不到机会,如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见沙,前几天爆出了一个新闻,说这人气歌手姚殿怜和你半夜约会,是不是真的?你们是不是在交往?”小蒋眼里闪着“八卦”两个字。

见沙眯着眼靠在座椅上,淡淡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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