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写给李昭的,曲名《天下》。”他转着笛子,含笑看着张导。
“那可给我了,拿去做《征战》的主题曲。”张导笑道。
【“你们等急了吧?”李昭看着来截杀他的一队人马,笑道,“皇兄派来的?我这才刚出京城啊……”他忽然扬起一个明媚至极的笑容,“既如此,那就开战吧,我不能让你们为难。”
“殿下,我们不会伤你,只走形式便是。”领队的军士悄声道,随即短兵相接,却并未伤人。
“你知不知道你回去会面对什么!”激战一停,李昭便怒视着他骂道,“我不死,皇兄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要连带着你的兄弟们一起遭罪吗?”
“我们只说您伤重。殿下,您只管放心走,陛下那边我们会圆过去的。”李昭望着远去的军士压下强压下酸涩,带着属下一路狂奔,回到西北军驻地。
“殿下!”李昭这几天情绪大动,急怒攻心,又时时戒备,身心俱疲,回了驻地,心神一松,刚下马就直接昏了过去。在他睡着的一天一夜里,司马子文、张超和一些心腹正在争吵……
“唔……”李昭悠悠转醒,看着身边面露关切的下属,只觉心中郁结一下子散去,一股暖意流遍全身。“我睡了多久?外面怎么样了?”他撑起身子,笑问道。
“一天一夜。”司马子文回道,“您维护无辜的事传扬开了,登州百姓隐隐已有暴动之势,其他百姓听闻您伤重,也有不满之意。”他突然跪下,带领其他下属齐齐跪拜。“殿下,请即日起兵!”
“起兵?”李昭顿时严肃起来,“我不是说过,我们所做,只为自保吗?”
“您是为了自保,可陛下给您留活路了吗?”司马子文怒道,“殿下,昨日,户部尚书派密探送来加急书信,请您过目。”几个下属皆有不忿之色。
“宣和三年,属中地震。二百万两白银只有十几万落入灾民手中。”
“宣和五年,湖州蝗灾,官员赈灾不力,饿殍遍野。”
“宣和八年……”
李昭震惊的看着那有些颤抖的字迹,这正是他征战五年间的大小灾祸。“这都是真的?”
“殿下,属下所言,句句真实。”司马子文抬头直视着他道,“殿下,这不是争权,不是夺利,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救庶民百姓于危难。殿下,您不能再犹豫了,若是玉石俱焚,我们尚且死不足惜,可您难道忘了那个报信的太监,那队军士,那些登州的百姓吗?您难道要让芸芸众生都苦苦挣扎吗?”他顿了一顿道,“更何况您不是不明白,如今大渝、北燕、北齐、南越……众多敌国虎视眈眈,登州百姓又几近暴动,一旦成事,则天下易主!这难道是您愿意看到的吗?”见他动摇,子文又加烈火。
“好……”李昭沉吟半晌道,“让我们在各地的人都动起来,策反当地官员,切记,不可惊扰百姓,连夜整军打出旗号,‘举兵谏,清君侧’。明日辰时发兵,沿途攻下重镇,直抵京师。”
“是!”属下们领命退去,李昭却闷闷道,“兄弟阋墙……”】
魏无羡只穿着白绸中衣,劲瘦的腰肢若隐若现,原本居家的服饰搭上他的表演,却显出了风雷之姿。他苦涩的想着,“兄弟阋墙,可真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我自己经受一次就算了,你还要让我再尝一次……”
【“欧阳泽,大治38年进士第七。曾任凉州知州、御史大夫、兵部侍郎,现任羌州知州。为官清廉,体恤百姓,一向风评上佳……”李昭一字一句的说着,迎着欧阳泽惊诧的目光道,“你是难得的人才,我不想伤你,不如订立合约,若我胜了,就赏你保民之功。若我败了,只当从未发生。”
一支冷箭射向司马子文。电光火石之间,李昭急挥长枪,挑偏了向他心口射去的羽箭。“知州,你的部下是人才,我的部下也是,想必你也不会容忍自己羽翼遭折吧。”李昭有些怒了,“你好好想想,今晚,我若等不到回复,明早便攻城。胜算几何,你自己心里清楚。”正待转身打马离去,欧阳泽却突然叫住了他。
“殿下,”欧阳泽颤声道,能为自己部下挡箭的主君,自当遵奉,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不战而屈人之兵哎!真是厉害!”魏无羡一脸感慨的道。
而此时,蓝忘机跟着水镜看着一次次惨祸,看着仙门中人放任邪祟作乱惹出人命,看着家族内部利益争斗自相残杀,看着大家豪族欺压散修……“魏婴,这般污浊的世间,怎能配得上你的赤子之心?”他长叹一声道,“我宁愿你永远留在那边,再也不回来受苦……”
“哎,系统。”他悄声道,“李昭这个人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呀?”
“你想让他存在吗?”系统并不回答,却反问他道。
“不想。”他摇摇头,“李昭,他这一生真是太苦了,他还是待在书里吧。”
系统好笑的看着他,心说谁能比得上你苦啊,还在这心疼别人呢。不过它也明白,正是因此,他才是魏无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