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属于这儿”
“她来自很久以后”
“她和沈韵都不属于这儿”
“她们早晚要回到该回的地方”
沈思立躺在床上,没有昏迷,也不愿睁开眼面对这些话,面对妹妹和叶思悠。
晃神间,感觉门被小心翼翼地开了一条缝,有人蹑手蹑脚地进来了。
“醒着吗?”是叶思悠的声音。
沈思立用意念告诉她自己醒,又怕她听不到,于是颤了颤睫毛。
叶思悠怕沈思立想不通,诚恳道:“醒了就听我说,我不知你听到了什么,我也不知那女人和你说了什么,之前骗你们是我不对,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也不想骗你,我不敢保证我能一直留在这,但是只要还有机会,我就一定不会走。”
“我既然说好和你……”叶思悠略过了那两个字:“就不会听信那个女人的话,哦,沈韵也不会。”
“你有问题可以问出来,我不会同你撒谎,你不要憋在心里,偷偷去找那些人。他们人多势众,且极不简单,今日为什么留你一命不知道,但若再有一次,他们说不准会对你下手。你不想我和沈韵离开你,我们和你爹娘,在乎你的人同样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你的命单是你自己的吗?今日万一你有什么不测,让我怎么和你爹娘交代?让他们今后怎么办?到底是因为沈韵和我,还是因为一时的冲动?以一当二十,可以啊你,英雄啊你,再说我们来掰扯掰扯这件事,他们没有伤害我,也没有主动伤害你,你为什么要去主动撩架?示威一二就足够了,你还把看门儿的打成重伤。伤人伤己,何必呢?”
“我并非怪你,也不是爱信口开河讲什么大道理,只是你做事前该考虑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叶思悠顿了一下,想把后半句刹车塞回去,又觉得这句话一定要说:“况且,若你我成婚,总得让我省点心……”叶思悠越来越心虚,声音越来越弱。
该暗示的已经暗示完了,叶思悠用帕子轻轻擦拭着沈思立的手。
沈思立的手倏然不安分起来,将她的手反扣在床沿:“沈韵……白眼狼……都不来……看看我……”
叶思悠刚刚持续输出了一连串的心灵鸡汤,自以为云白山青,成熟淡然,可一听到沈思立虚弱的声音,郁结在胸膛的热泪一连串奔涌出来。
“以后……不会了……”沈思立吃力地抬起手,擦了擦叶思悠脸蛋上的泪滴,将她鬓角的碎发掖到耳后,轻笑了一声:“我是蠢蛋。”
眼前少女久久无言,只是擦拭着手臂,擦一会儿就一帕子血,又转头洗帕子。
沈思立细细盯着她,少女刚过及笄,眉眼还未长开,刚被眼泪冲洗过的眸子黑的发亮,上了一层雾,小巧剔透的鼻尖泛上了一点红,
“夫人?”沈思立见叶思悠脸红了。
“夫人夫人夫人?”
“臭屁小孩。”叶思悠笑骂了一句。
沈思立:“我大了你两岁,叫哥哥!”
叶思悠:“夫君,你现在精神怎么这么好?刚才不还奄奄一息睁不开眼吗?啊?”
沈思立被这句话的“夫君”呛到了,剧烈地咳起来。
“夫君你怎么了?夫君你怎么咳起来了?夫君你身子不太得行呀?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新婚前半月大咳不止吧?”叶思悠从不放过任何一个阴阳怪气的机会。
沈思立收了声,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严肃起来,问道:“假若没有圣旨,你会同我成亲吗?”
叶思悠思忖了一会儿,悠悠答道:“若你愿娶,我便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