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叶思悠和沈韵平安回府,此时已是深夜。
一进门便看见江柔急匆匆的跑来:“你们去哪儿了?看见思立没有?他有没有同你们说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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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上上下下一夜未眠,满京城寻了一宿的沈思立。听下人说,沈思立下午回府时没寻到叶思悠,似是有心事,失落的出了门,猜想着他十有八九是出门寻人了。沈思立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夜不归还不通报,寻也寻不到的情况,急坏了沈丘和江柔。
叶思悠也隐隐有些惴惴不安,心中不安的念头愈发强烈:下午时他该不会是跟着去了吧!
天还黑着,叶思悠再也等不及了,向沈丘借了两个功夫好的侍卫便朝北一直行,凭记忆沿路寻找沈思立的身影。
每经过一个拐角处,叶思悠都希望拐过去后一眼能望到那个少年,火气冲冲地对她大吼:“你去哪儿了?”,可无论百转千回,周遭却还是空无一人。
再往前就是那女人所在的建筑了,叶思悠没再往前走:“看来不在这儿……”
刚一转身,裙角被人轻轻拉住。冬日夜长,此时天一会儿比一会儿亮,只能看出个人形躺在地上,叶思悠胸膛似被人架起了鼓,“咚咚咚”飞快地奏个不停。
叶思悠蹲下来仔细一看,难以置信地瘫坐在地上,叫住了正欲向前走的侍卫,把人扶了起来。
叶思悠虽然不敢相信,但这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确实是沈思立。
叶思悠让侍卫带着沈思立先回去,自己到了建筑物下,对着铁门一脚踹了下去——
没踹开,大门紧闭。
叶思悠不言弃地猛踹好几脚,大门才缓缓打开,迎接她的是白天那个女人。
“我回不回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此时叶思悠气的不成样子,没等女人开口说话,叶思悠又说:“我并非因为他一人留在这,你想抓我回去?那你冲我来啊!冲我一人来啊!你们伤他做什么?”
叶思悠浑身难以克制地发抖:“亏我觉得你这宝地人畜无害,是我短浅了,原来你们这儿,只会做一些残害无辜,草菅人命的勾当!”
女人眸中似水平静,听她讲完了,才开口道:“他伤我朝阳阁二十人,其中四人重伤,我们从不主动伤人,他来,我挡,有何不可?”
“就你这鬼屋也能叫朝阳阁?他来,你们把他赶出去不就完了?一定要将他活剐成那样再扔出去?”
一向肃静高贵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你这姑娘怎么不讲道理?他,进来,将我阁守门的四人打成重伤,其余人上前阻拦,他又将所有人打了个遍,我阁何曾活剐他?”
叶思悠果真变得不讲道理:“你们伤他就是不对!”
女人一脸看蠢货的表情看着叶思悠:“快成亲了,不需要脑子了,对吗?”
叶思悠当即又要发作,但仔细想想,此事确实不占理,蔫儿了下去。
女人见她清醒了,把她拉进屋,讲了好一顿“年轻人不能易怒”这些大道理,才将她放走。
沈思立被人抬着走,两位侍卫不敢颠簸,走得慢。叶思悠快跑了几步就追上了。
回府时,那位晕血的小丫鬟看见沈思立浑身是血地被抬了回来,惊叫一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