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就没有责任不用内疚,当然也就不必担心它身上的阴气在它死后会像一棵树一样栽在我身上,扎根在我家。
我等着听物体坠地的轰然声响,可我听到的却是狗的哀叫声。我趴在悬崖上,小心翼翼地伸出头去一看——哦,花鹰并没坠进百丈深渊,它只掉下去一米,就被一丛紫荆挡了。它身体躺在带刺的紫荆丛里,四只爪子艰难地枢住壁,嘴咬住一根紫荆条。见我的脸从悬崖上伸出来,它的喷咙里发出中中鸣鸣的哀叫,眼睛里泛起一片乞怜的光。这种时候了,它还不忘朝我摇甩那条黑尾巴。我知道,它这是在向我求救。我只要伸下一只手去,就可以把它从绝境中救出来。但我没这样去做。我观察了一下,紫荆晃晃悠悠,承受不了它的重量,它咬着紫荆条枢着岩壁,也不可能坚持多久,迟早是要摔下去的。我放心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回寨子去了。
我没想到狗的生存能力这么强,当天下午,我从流沙河钓鱼回来,一进寨子的龙巴门,就撞见了花鹰。它浑身被紫荆条撕扯得伤痕累累,血几乎把身上白的狗毛全染红了,狗嘴豁开一个大口子,含着一团血沫。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也许是用嘴呵着紫荆条,忍受着倒刺撕烂口腔的疼痛,一点一点从绝壁爬到缓坡去的,也许是像坐多级滑梯一样从上面这丛紫荆滑到下面那从紫荆,终于滑出百丈深洲。我没兴趣考察它的历险记,只担心它还会来缠我。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