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弹完。
袁今夏怎么会认识娘?她到底有何身份?那日在六扇门见到她时,就是一个毫无规矩的捕快,甚至还忤上官;今日的她,居然还有几分管家女子的模样。
陆绎看两人神色深沉,就不敢上前去。
“夏儿……”那陆夫人好像再也忍不住了,竟然抱住了今夏,也哭了出来,穆老对陆夫人的恩情,陆夫人都记得,穆老生来慈善,怎会落得不知所踪?
今夏也知道现在陆夫人很伤心,自己心里也觉得堵得慌,今夏的手轻轻地拍着陆夫人的背,安慰她。
“没事的……没事的……”今夏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陆绎见两人都哭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母亲一向不爱哭,陆绎极少看见自己的母亲哭。
陆绎看着今夏也流泪了,心里不知怎么有些不舒服。
陆绎轻轻地走到了她们身边。
“陆大人?”今夏没戴面纱,今日恐怕要让陆绎知晓自己的身份了。
“绎儿。”陆夫人见陆绎来了,就用手拭去了脸上的眼泪。
“娘,这是怎么回事?”陆绎很疑惑。
“既然绎儿回来了,就带着夏儿去玩会儿,我去休息一下。”陆夫人想着让他们两个一起培养培养感情。
“那好吧,您也要注意身体。”今夏看着陆夫人这样子很担心。
陆夫人没有再回答今夏了,只是笑了笑,就转身往屋里走去,留下了今夏和陆绎两人。
“陆大人。”今夏揖手道。
“既然你身为公主,就不必向我行礼了。”这礼如果今夏是按照公主的身份来行,那陆绎可还真的是受不起。
“不不不,大人,这公主不过是个称号罢了,卑职可从未将自己当做过公主,卑职只是六扇门的一个小小捕快。”今夏可不想去做这个公主,那些规矩学得可累了。
“袁捕快可是夏府的千金,皇上宠爱的墨染公主,怎么可能只是六扇门的一个小小的捕快呢?”陆绎早就听说过墨染公主一直不愿安安分分的做公主,没想到啊,眼前这个当时被自己嫌弃的捕快居然就是那个调皮的公主,还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要不这样吧大人,我们还是按照上下属的关系来,只是特殊情况卑职才是夏府的夏小小,公主就算了吧!不要把我当做公主,如此可好?”袁今夏可是一心一意的想当捕快,既然是捕快,当然就得按捕快的身份做事。
“你开心就好。”陆绎算是知道了,她是认定了要当捕快。
“那个大人,卑职还有一事相求。”见陆绎往前走去,今夏赶紧跟上。
“说。”陆绎可是惜字如金啊!
“大人可不可以不要把卑职的身份说出去?”这要是被其他人知晓了,还怎么当差啊,他的师兄弟们肯定会直接把她当做佛一样供着,绝不会让她去查案子的。
“看情况。”陆绎淡淡地答了一句。
“多谢大人。”
今夏好像又想起一些事来,往鱼塘边走去,坐在栏杆上看着水里的鱼。
陆绎发现了今夏突然有些安静下来了,可能是又想起什么事来了,只不过刚刚谈话时忘了,现在又想起来了。
陆绎走到今夏身边。
“你怎么了?”她突然变得如此安静,可真的不像陆绎当时见到的那个什么都不怕就跟自己抢手铳的捕快,陆绎不免有些担心她。
“伯母是不是常常都会思念一个人?”今夏用树枝在水里乱划着。
“是,你们今日到底怎么了?为何母亲今日会看起来很伤心。”现在今夏的身份也弄清楚了,也该问问今日为何两人都显得那么伤心了。
“伯母可有教过你弹《桃夭》?”今夏并没有回答陆绎的问题,而是直接问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教过,而且母亲还让我一定要传下去。”
“看来伯母真的很在意穆老。”今夏挤出了一个笑容。
穆老救过陆夫人一命,陆夫人的恩还未报完,再加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穆老膝下无儿无女,也就只有两个徒弟,这敬孝自然就是两个徒弟的事,可如今两个徒弟皆不在他身边,他也不知所踪了,甚至已经去了。
“我和伯母就是穆老仅有的两个徒弟,如今穆老没有任何消息,可能已经去了,伯母很伤心。”今夏见那鱼儿好像还在欢快地游着。
“母亲她知道分寸的。”陆绎很了解他的母亲,只是现在今夏好像也很伤心。
“那就好。”今夏听陆绎这么说,不知为何,心居然安下来了不少。
“倒是你,如果你再这般下去,怎么查案?”陆绎估计也就只有查案才能拉今夏一把吧!
果然,今夏听到案子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曹昆一案如何了?”今夏现在根本就没注意,她现在可是在问锦衣卫关于案子的事,莫不是忘了她跟陆绎还有个赌约呢!
“袁捕快,我这要是告诉你了,那我岂不是帮助了对手?”陆绎看今夏居然将自己与陆绎是敌这事给忘了,还想从敌那里得到消息?
“这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对吧,大人?”今夏脑袋一转,反正无论如何,陆绎都不可能不将手铳还给她了,还不如套点话,再赶在锦衣卫前面抓到曹昆拿到布防图,倒是皇爷爷还会有赏赐呢!想想就开心。
“敌人的敌人也可以是敌人,反正不就是多一个敌人,反正我们锦衣卫的敌人也已经有很多了。”
只有锦衣卫从别人口中得到消息的份,还没有人可以从锦衣卫的口中得到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