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满脸泪痕，已看不清张忍的脸，张忍拿着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喊道：“昊天！”
张忍目光露出一抹犹疑，张坚继续喊道：“昊天！我是至真啊”
“至真？至真”
“是我啊”
张坚抱住张忍，将他手中的匕首扔掉，轻声喊道：“昊天，昊天。看看我”
“至真…”
张忍头痛欲裂，身体内冒出的黑气张忍忍不住怒喊。张忍忍受不住脑袋里冒出的念想，一幕幕都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恐怖的怨念几乎要撑爆张忍的脑袋。
张忍吐出一口血，跪在地上，眼眸闪过一丝的清明，艰难的对张坚说：“哥哥！杀了我吧！我好难受”
“不，不行！”张坚痛苦的摇头。
他做不到！
“哥！求你了！”
张忍双目通红，利用最后一丝理智握住张坚的双手，带着刺入了自己的丹田之中。
张坚抱着张忍的身体，张忍已然清明，看着张坚满脸泪痕，哭道：“父皇母后…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其实有句话，我一直…都，都没说”
“你说，你说，我听着”张坚擦去张忍脸上的血，张忍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张坚的头靠近了自己一些，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最后一句话。
张坚忽的大哭，抱着张坚浑身颤抖，他痛苦的说道：“我…我都知道，昊天！昊天！我都知道的”
张忍笑了，脸上的血点子映衬着五官鲜明的脸，那双桀骜不驯的眸子碰上张坚，温柔的不像话，像是能滴出水来。
他勾着嘴角，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张坚已经说不出话来，泪水流至下巴落到了张忍安静的脸上，张坚想说话，却说不出。像一口棉花加了水塞在嗓子眼，浓重的令人说不出话来。
外面的阳光不知何时冒出了头，大殿的瓷砖被反射出漂亮的色彩，印在张坚与张忍的身上，看着宁静且美好。
张忍体内的舍利子已经碎裂，透过张忍的身体飞出来，简单的拼凑在一起，围着张坚转了两圈，随后便裂开，碎成了光点飞向天空中。
陈殊看着不忍，却被鸿钰拉住了手，静悄悄的离开了光明妙月国。
站在半空中，看着渐渐恢复光明的妙月国，婆娑岭也因为楚刃的消失而消散。
“不去跟他告别吗？”陈殊问。
“这一生他终究要自己走完，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鸿钰看着那妙月国，轻声说道。
……
张坚自那之后再也没见过陈殊与鸿钰，就像是匆匆忙忙的相遇，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他们也走得干脆利落，没有留下一丁点的东西，导致张坚觉得他们两个就像是一场梦。
短短一天的梦，仿佛都是假的，张坚从来都只是一个人，只是那刮心之痛却是真的，魂梦子夜，总能想起父皇母后慈祥的笑容，宠溺的爱意，还有自己的弟弟对自己的情意。张坚实在不知道拿什么去还。
张坚曾经总想着，等昊天继承了王位，他便离开妙月国，找一座山头独自修行，没想到，自己最后坐上了这位置，一生孤独清冷，无一人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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