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
蓝忘机打理着各仙门相关事宜,魏无羡则悠闲的拿着酒壶望着窗外悠悠长空,偶尔没事就逗逗蓝忘机。
一个不觉得厌,而另一个也不觉得烦。乐在其中。
静谧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魏无羡来到云深不知处几月有余。
蓝忘机:“魏婴,想下山吗?”
魏无羡擦擦嘴边的酒啧,眼睛闪烁着惊喜之色,跑到蓝忘机身边。
魏无羡:“蓝湛,蓝湛,你说什么?我们要下山了吗?”
蓝忘机闪过一丝笑意。冲着魏无羡点点头。
蓝忘机:“去参加清谈会,你陪我一起去吧!”
魏无羡重重点点头。
魏无羡:“好,好,我去,呆在山上十多天了,终于可以下山了。”
蓝忘机俊美容颜闪过一丝不悦。
魏无羡这个人,是向往自由洒脱的。困在山上这么久,的确向往山下的自由时光。
蓝忘机:“怎么?在山上很闷吗?”
魏无羡呵呵一声。
魏无羡:“是啊?有时觉得是挺无聊的。”
蓝忘机:“…………”
魏无羡注视到蓝忘机失望的神情。继而回答。
魏无羡:“不过,有蓝湛你陪着,没那么无聊了。”
蓝忘机:“…………”
魏无羡突然想到什么,问蓝忘机。
魏无羡:“哦!对了,蓝湛,你说去参加清谈会,是去金氏,还是聂氏?”
蓝忘机:“不是金氏,也不是聂氏!”
魏无羡噗一口酒撒出。
魏无羡:“蓝湛,不会如我所想是去……!”
蓝忘机点点头。
蓝忘机:“是,是去江氏。”
魏无羡喝了口酒,望着山外碧山绿水,层叠山峰。
自观音庙匆匆离别后,与江澄在无联系,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如往常,三毒在手,冷气逼人的教训着门下弟子。
蓝忘机:“魏婴,怎么了?”
魏无羡笑笑,一壶酒消失殆尽。
魏无羡:“只是想起了往事而已。这么久没见江澄了,这么冷不丁的去莲花坞,我怕吓到他。”
蓝忘机:“无妨,有我在。”
魏无羡点点头,冲着蓝忘机笑了,笑的温柔,笑的温暖,笑的让人心疼。
蓝忘机:“三日后。出发。”
魏无羡:“好,听你的。”
三日后,蓝忘机,魏无羡带着一众小辈弟子前往莲花坞。
阳光透过树梢着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忽明忽暗。
一路上蓝景仪在魏无羡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说起与金陵一起夜猎,说起与蓝思追一起去找温宁。说着说着突然闭嘴不言。
禁言,蓝忘机居然把蓝景仪黑禁言了。
魏无羡大笑,手附在蓝景仪肩膀。
魏无羡:“小朋友,你被禁言了,去后面找思追玩吧!”
蓝景仪怯怯诺诺的看着眼神冷冷的蓝忘机。冲着魏无羡点点头。
魏无羡瞧着一脸不悦的蓝忘机。笑出了声。
蓝忘机:“你笑什么?”
魏无羡摇摇头:“没有啊!我笑了吗?”
魏无羡在蓝忘机面前一向耍赖惯了,蓝忘机也不觉得奇怪。
魏无羡:“蓝湛,你怎么把景仪给禁言了啊?”
蓝忘机:“吵。”
魏无羡:“嗯,也是,我以前还经常被你给禁言呢!”
二人初相识,在云深不知处被蓝忘机禁言。
藏书阁,魏无羡挑逗蓝忘机,二次被禁言。
魏无羡:“那,蓝湛,为什么现在不给我禁言了呢?我天天那么多话,你不怕吵了啊!”
蓝忘机转移话题。指着前方。
蓝忘机:“莲花坞,到了。”
魏无羡:“嗯,到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街景,熟悉的莲塘,碧水蓝天,荷塘月色,夏天的莲花坞,荷叶探出水面,朵朵白莲在水中迎着朝阳雨露徐徐而升。
魏无羡看着眼前的荷塘景色神情僵了一会,满目含泪,在蓝忘机的话语里慢慢回过神来。
蓝忘机:“魏婴,魏婴。”
魏无羡擦了擦红红着眼睛,冲着蓝忘机嫣然一笑。
魏无羡摇摇头。
魏无羡:“蓝湛,我就是想起小时候和师姐,江澄一起在河塘里玩耍的事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终是躲不过物是人非,前尘亦亦。
蓝忘机:“别想了,我们走吧!”
魏无羡嗯了一声,一同去往莲花坞。
自江氏覆灭,江澄一人重建莲花坞,这是第一次在莲花坞开清谈会,各世家都在热切期盼中,离大会还有三日,各世家的家主,弟子也陆陆续续来到莲花坞。
蓝忘机去了正堂见江橙,魏无羡则在莲花坞里走走停停,望着眼前的一切。
蓝忘机一礼:“江宗主,……”
江澄亦是一礼:“含光君,大驾光临,江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蓝忘机眼底一如往常冷冷对之。
蓝忘机:“江宗主,客气了。”
二人之间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着。
江澄他励志发扬江氏,这些寒暄虚伪之言对他来说也是煎熬至极。
几个月以来,魏无羡归来后,住在云深不知处,江澄早已知晓,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恨了十六年的兄弟魏无羡,不夜天城,魏无羡赴死之心决绝。可是最后压倒他的稻草,不就是江澄最后的一剑吗?
往事如烟,无论过了多久,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即使遗忘,在心里也会留下波澜不惊涟漪。
江澄:“含光君,他,他来了吗?”
魏无羡一脸茫然。既而明了。
蓝忘机:“他来了,再外面荷塘处。”
江澄放下手中杯,喉结滚动,眼睛微红。
魏无羡看着荷塘景色,江澄在不远处看着他,同为修仙人,怎能感觉不到彼此的存在。
魏无羡打破了二人的静谧。
魏无羡:“在后面都站那么久了,不累吗?出来吧!”
江澄:“你不也是,都来那么久了,为何不去屋里。”
魏无羡一脸委屈:“哦,我这不是有自知之明,怕你再用紫电把我抽出去吗?”
江澄无奈摇摇头笑笑。
荷塘还是那个荷塘,莲花坞还是那个莲花坞。时过境迁,人亦成熟稳重。再也不是那个打打闹闹的单纯少年了。
有的是责任,有的是承诺,有的是无奈。
魏无羡:“江澄,我想师姐了。”
江澄哽咽。再不像从前大骂魏无羡。
江澄:“我也想姐姐了。”
那些伤人的话江澄再也不会说了。
“你还有脸提她。”
“要不是你们,我姐会死吗?”
不会在说了。
他们想念师姐与姐姐,也在想念少年嘻笑打闹时期的他们自己。
江澄这些年来扪心自问,江厌离的死是因为魏无羡吗?是他,也不是他。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是非多错,谁又能说的清呢!讲的明呢!
雪花飘落人间,很美。不过积攒的多了,也会压到枝杈,什么事都有它的好坏,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魏无羡与江澄谁都没在说话,一同欣赏着面前的风景,听着堂内热闹喧嚣的人群寒暄声。
紫衣冷冽,黑衣加身,二人面面相视一笑,无声胜有声。
只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蓝忘机看着他们,嘴角勾起。
金陵望着他们的背影心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