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推开病床的房门,缓慢进入,洁白的墙壁,浅色的窗帘,木质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淡雅的花朵,阳光从传呼中透过,如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病房里安静得掉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
“你来呢?”人不在床上坐在地上在蜷缩着,“他死了,他不在了,为什么啊,我多希望,死的人是我啊。”诗蓝把头埋在双腿直接,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了。
“李诗蓝,就因为他不在了,你就更应该好好活着,他也希望你好好活着,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顾白啊。”安宁搂着她,哭了起来说起顾白她更在意的是诗蓝,她不想让她痛苦,不想让她难受,哪怕付出生命她也心甘情愿,毕竟哪有姐姐不想看到妹妹开心快乐的活着。
“乖,我们不要想太多,会没事的,”她抚摸着诗蓝的头发,像似给狗顺毛的那个动作。
她打掉了在她头上的手“安宁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医生说的我都听到了,刚好我也可以陪顾白一起了,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病只是不敢跟顾白说,我怕我走了之后,他会随我而去,安宁在我走后请把我的骨灰撒在这个城市吧,这样他就不会孤单了。”
“傻丫头,会没事的虽然现在没有能配型的心脏,会有的,还有时间。”她尽力的想憋住眼泪,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哭。
黑夜慢慢降临,门口的男孩也已经待了很久,她看了一眼熟睡的她,走了出去。室外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人们,如果你的心里足够阴暗,在你看来那就是一个断头台,而那些穿着苍白衣服的刽子手会随时要了你的命。人们说医院是一个晦气的地方,布满死亡气息的地方,绝望,悲伤,害怕,但是当它迎来一个新生命的时候,一切都那么让人感激。
“出来了,怎样了”“睡了”安宁看陆宇阳的脸色不佳让他回去休息,“你呢?”“我没事,我找主治医生”安宁很累,“我陪你吧”“不用,你帮忙”但陆宇阳没有听跟着安宁来到了院中。
屋外寒风呼啸,白色的建筑在暴雨中似乎飘忽不定,恍若天降之物。走进院内,一股消毒水味直扑口鼻。二楼病房是重病患者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吊瓶滴答作响,仿佛在给每一位穿着条纹病服的人们的生命倒计时。尽管也有乐观的孩子努力破坏这沉闷的气氛,但始终比不过那股死亡的气息。病房里,一个女人正在安慰这一个少年。女人希望他的儿子乐观。尽管她的时日已经不多。儿子却倔强的说要找到好的器官救女人。死亡笼罩着白色的建筑,暴雨倾盆,屋外刷刷作响的雨声又让病房多了一分绝望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