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滺见邹虞整日郁郁寡欢,如此下来,对腹中胎儿也不好,便将自己好友王如琛的妻子许芮鸳介绍给邹虞认识。许芮鸳与荀葑莳的性子颇为相像,只是相比之下,许芮鸳更加端庄稳重。
三年国丧已过,邹虞诞下一女,杨慇。
许芮鸳将自己五岁的儿子带到杨府中,与已经三岁的杨慇一道玩耍。王端(许芮鸳儿子)带着杨慇一起看雀,吃果子......
国丧期一过,孟茴就大张旗鼓地四处为殷锡纳续弦大娘子,荀黎本想按照以前说的话去找殷家,可这次和离,是他荀黎提的。
孟茴见憯娅日日带着两个孩子,便将憯娅也纳进门,做了林小娘,可是两个孩子还是嫡出的高贵身份。
憯娅带着两个孩子也去了杨府,殷苓和殷有菀还有杨慇和王端,四个孩子在后院玩耍。殷苓见王端和杨慇十分要好,他可能是妒忌,便在水池旁,狠狠地将王端推了下去。杨慇刚好看见这一幕,告诉了邹虞。
邹虞怒斥道:“昪儿!就算你再生气,也不能将端儿推下水。你已经是个七岁的大孩子了,可是端儿比你小,你是哥哥,可以保护弟弟妹妹,可是不能以大欺小。”
许芮鸳道:“没事儿,小孩子之间闹着玩呢。是不是?端儿。”
王端不服气道:“才不是!明明是他气不过我和慇儿一起玩,慇儿不愿意和他玩,所以他才这样。”
邹虞道:“昪儿,真是端儿所说的这样吗?”
殷苓点了点头,邹虞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昪儿做错事了,该罚。芣莒,拿戒尺来。”
邹虞不敢太用力,只是用戒尺打了殷苓手心,憯娅当时也在旁边,她认为邹虞这么做是为了教殷苓做一个好人,所以她很是赞同邹虞。
杨慇跑到后院凉亭里,递给殷苓一块糖,道:“每次我摔倒的时候,母亲都会给我吃糖,母亲说,吃了甜的,就不痛啦!”
殷苓接过杨慇给他的糖,道:“谢谢。慇儿,你能答应哥哥,以后不与其他男孩玩吗?”
杨慇道:“端儿哥哥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你...你要是跟端儿玩的话,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你能答应哥哥吗?”殷苓十分关注着杨慇的表情。
杨慇想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我答应你。”
家宴上,杨白滺的母亲对邹虞道:“虞儿啊,你瞧瞧,成婚七年,才生了慇儿这一个女儿。不如这样,我把我那侄女,也送进府中,做一个小娘就好。”
邹虞也不好拒绝,只得点点头。
夜里,芣莒把杨白滺带到另一个房间道:“东家,今日您就先歇这吧。”
芣莒离开了,杨白滺十分疑惑,他推门而入,坐在榻边的,竟然是自己的表妹。是那个一直嫁不出去的庶女,孔荏婕。
屋中,芣莒道:“大娘子,东家已经到那了。”
邹虞点了点头,道:“熄灯,歇息吧。”
杨白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了一眼孔荏婕。孔荏婕道:“官人,您不歇息吗?”
杨白滺咬咬牙,小声念道:“邹虞啊,你竟然叫人把我送到这来了,嘶......这可是你做的事儿。”杨白滺起身,走到榻边,脱了鞋直接躺下,什么也不管,自己一个人呼呼大睡。
芣莒在门外守着,孔荏婕熄了灯,芣莒急忙回去告诉邹虞。邹虞得知杨白滺在那睡了,有一些生气,她没想到杨白滺真的在那歇了。
清晨,蒌楚稍感不适,蘋湘道:“大娘子这段时间吐的厉害,请个郎中给瞧瞧吧。”
郎中来瞧了之后,道:“恭喜大娘子了,大娘子这是怀了身孕,应有一月多了。大娘子可要注意休息和饮食。”
蒌楚点了点头,让蘋湘将郎中送走。李觏回来了之后,蒌楚向李觏说了此事,李觏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些什么。
杨燕婉得知此事,高兴坏了。马上就叫人做了一大堆孩童的玩意儿。
夜间,蘋湘捧着一个较大的木匣子,对蒌楚道:“大娘子,这是娘子为腹中胎儿做的一些小玩意儿,您要看看吗?”
蒌楚打开了木匣子,里面装着许许多多孩子玩的玩具,蒌楚一眼就相中了那个布老虎,她左右看了看那布老虎,笑着道:“这布老虎,和我小时候玩得可像了。”
蒌楚听见了孩子说话的声音,道:“齊儿还没休息?”
蘋湘走出去看了看,道:“齊哥儿近日好像有些不大高兴。大娘子,齊哥儿会不会是一个人太孤单了?您有的时候也可以带齊哥儿去结识结识其他哥儿姐儿……”
“我还是你手下的姑娘吗?”蒌楚抬头问到。蘋湘摇了摇头的,道:“大娘子如今身份尊贵,岂会是奴手下管理的姑娘。”
蒌楚又道:“那便是了,我怎么教孩子,用得着你说?齊儿自小聪慧,四岁就能识字背诗,如今七岁了,还想着玩?”
蘋湘跪了下来,道:“奴不敢教大娘子做事育人。”
蒌楚躺下了,道:“熄灯,然后出去告诉齊儿,若是再不休息,以后就别休息了。”
蘋湘叹了口气,她心疼李齊,蒌楚为了能够让李觏多看自己几眼,对李齊严加管教。
孟茴拉着殷锡,道:“锡儿,你瞧瞧,你与荀葑莳已经和离了三年了。虽说现在有了憯娅做小娘,可是她不愿服侍你啊,只是在后院带着两个孩子。这大娘子的位置,也不能空着啊。”
殷锡叹了口气,道:“母亲安排就是。”
孟茴似是早有准备,就等着殷锡这句话呢,孟茴道:“那个林滤嬛,林姑娘。她的言行举止,我都十分喜欢。”
殷锡点了点头,很是无奈。
自那日和离之后,在江南的荀葑莳整日愁眉不展,荀黎看不下去了,为荀葑莳又找了夫家。如今,荀葑莳尽心尽力服侍夫家三年,说是大娘子,不如说她更像一个女使。
殷锡曾派过不少人去江南打探荀葑莳的下落,每每派去的人都被荀黎的人赶出江南。
三月过去了,林滤嬛进了门。成了殷家的续弦大娘子,按理说,殷苓和殷有菀本该归到林滤嬛膝下,由她来扶养。可是憯娅和殷锡都不允许。
“大娘子,您如今怀有身孕已足三月,不妨请个懂的人来瞧瞧是男是女?”蘋湘跟在蒌楚后面,陪着蒌楚在后院散步。
蒌楚摇了摇头,道:“不了,不论是男是女,他都会是我最疼爱的孩子。”
蘋湘低下头,没有说话。蒌楚就是再坏,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作为取悦李觏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