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为叹,一舞寄相思。
那年红雪冬青,一袭红衣落进了沈浔舟的眼。
那是初识。
本以为只是惊鸿一瞥,一眼云烟过众生的过客。
沈浔舟也上去耍一把剑舞,把酒问天,陶然共醉。台上的他实在鲜活。
随意一瞥,她好像也在看他。
沈浔舟醉意还未散,眉头微挑。嘴角扬起,笑得肆意。少年戾气未散。
“大小姐,怎么样,要跟了我吗。”
那是沈浔舟第一次问江鸣。
问完依旧笑的肆意,捧着酒壶离开了。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好像并不在意答案。
浪荡江湖客吗?无人知晓,面上清冷孤傲的大小姐此时内心也微微恻隐。
缘分实在奇妙,本以为只是人间过客,可命运偏要他们相见。
沈浔舟好像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跟谁都能谈笑风生,打趣是有的,但从不失分寸。
可这笼中鸟,瞧见展翅翱翔的雄鹰,就在眼前,早就想冲破枷锁的心脏在反复起跳。
其实在沈浔舟第一次问她之后,江鸣脑海里总会浮现他的身影,还有他把酒舞剑的样子。
后来再次相见,沈浔舟认得她,也主动搭了话。依旧漫不经心。
此后沈浔舟在的地方,总能看见江鸣。不是命运使然,是她那颗想冲破枷锁的心脏跳动地太过强烈。
沈浔舟并没太在意,一路照顾着。虽然江鸣跟着去的地方都很安全,但沈浔舟旧伤懒得处理,江鸣看到了就帮他包扎。
沈浔舟在这待了一个月。
…
他要离开了。
江鸣站在他跟前,但低着眸,看不清神色。
“这么舍不得我?”
沈浔舟此时眼含笑意,看着堵住他路又不说话的江鸣,打趣道。
江鸣闻言抬眸,与他视线对上,沈浔舟笑意也渐渐收敛。彼此,相顾无言。
两个人的眼神都算不上清白。
“沈浔舟。”
半晌,江鸣才微微启唇。
“嗯。”
沈浔舟视线并未移开,她的眼睛长而媚,此时更像要将他看透。
“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沈浔舟清楚她说的是哪句话,有些手足无措,他实在没想到江鸣会记那句话记那么久。可江鸣,他活不久了。他可以带你冲破枷锁,可是然后呢?
沈浔舟盯了一会,终于移开视线。恢复他浪荡江湖客该有的漫不经心。
“认识这么久,二两银子这么跟我计较?”
“小白眼狼。”
沈浔舟说完就提着酒背着剑,从她身边离开了。
…
江鸣,跟着我,没命活。
…
沈浔舟跟江鸣的距离不远不近,但触不及,够不到。
沈浔舟摆了摆手,意在告别。
…
“后会无期了,小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