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BGM,可以顺着听(先听1.薛之谦的守候,2.小巨怪与斯内普的对话,大大推荐房东的猫/陆宇鹏-月亮鲸鱼,3.小乐哥-开始)
吃饱吃足的两人心情很好,一点困意都没有,走出帐篷吹着晚风,手搭在石墙俯视着霍格沃茨全景。气氛很和谐,很安静,耳边只剩下风的刮刮声。
站在高处看着夜景,凯蕾斯闭上眼开始幻想着自己变成一只猫头鹰,展开翅膀,乘着早晨的阳光向城堡滑翔。绕过高塔一圈,由西翼的庭园开始,越过打人柳飞到魁地奇球场。展开的双翼感受着风划过翅膀上每根羽毛,空气的流动,突然急速收起双翼穿过球场的铁圈,再展开翅膀,得分!往右往滑去会看到温室,绕过向前飞就到达东翼,低飞穿过木桥,再回到黑湖。想像自己的翼能划破湖面,飞向山峦后的那片天空。
晨间的霍格沃茨一定很美丽,她想,她有点爱上这里。像是找到比犯罪更有趣的事,一种似是‘回家’这样的感觉,像是能自由地在天空翱翔,穿过山林间,越过大海,对这世界又再加深喜爱。
“这⋯⋯就是家吗?”凯蕾斯细声自言自语着。
斯内普看着面前的风景,那个占了他差不多整个人生的地方,终于在大战后可以好好把思绪沉淀下来,平静地回忆着他的一生。像被吸入冥想盘里的漩涡一样,由那个让人怜悯可悲的童年,蜘蛛尾巷的那栋满布阴霾的房子开始,那个男人一边虐打他的咒骂声犹如仍在耳边“你这小怪物不吱声算什么!我告诉你,你跟你娘都一个样,都是该死害人的怪物!”漩涡又把他从屋子里的场景吸出来,不断往后倒退;屋里的醉醺醺的男人和被揪住衣领瘦弱的男孩倔强地回瞪,但两人都没有看他,大门关上。
转眼又换到医疗翼“斯内普先生,我为此感到抱歉。虽然这孩子间的玩笑开得有点过份,但看在波特先生及时赶到,此事就此作罢,好吗?”面色苍白的少年脸上划着几条血痕,上身绑着绷带躺在病床上。知道没有权势又出自邪恶斯莱特林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得到公正的审判,只能在被子下攥紧拳头表示着不甘“Fine”[随便]
画面再次扭曲,漩涡又变成黑湖旁的那片草地“大家想看鼻涕精被脱裤子吗?”黑发少年被倒吊在空中挣扎着,因侮辱而溢出泪而咬牙忍住“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泥.巴.种。”最后的画面是那团火红离去的背影。
画面开始飞快地变换着“献上你的左臂”他又看到那个感觉终于被认可,有点小骄傲的少年,场景再换“查出波特家”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脸色惊恐地抬起头,接着又赶到白胡子老人面前“你能给我什么作为交换?”斯内普的黑眸仍然平静无波,随着男人的木然两把低沉的嗓音再次重叠“Anything”
再之后就是无比漫长的十八年⋯⋯”哈利波特,格兰芬多!”礼堂一阵掌声欢迎着瘦小的男孩“人生本来就不公平,而你亲爱的父亲也非常清楚…”办公室里男人一如既往地喷洒毒液“我爸爸是个好人!”少年不服气地咆哮“你爸爸是头猪!”片段在斯内普的脑海播放。“所以你是说要我一直尽心竭力保护的原来是一只等待被宰杀的猪。”白胡子老头带着上位者的冷漠望着他“别现在才跟我说这个”回忆太多,太多了⋯⋯
原来已经十八年了。那个深渊也越陷越深,做错的事越来越多,已经变得麻木不仁,如傀儡般的生活在一声’结束了’而感到愕然,不知如何反应到疯掉似的大哭大笑;现在,竟是平静如水,不⋯⋯在乎了吗?
一大一小的背影一同站在石墙护栏面前,仰望着夜空却各怀心事,但即使这样,他们都安于对方的陪伴,那是一种安心,信任。
“家⋯⋯是怎么样的?”不知道为什么,平常寡言的凯蕾斯今晚好像特别多话。因为大蝙蝠吗?看似冷冰冰的他却让她感受到心热热的,那就是艾登老父亲说过的......温暖吗?
斯内普表情冷漠地撇了她一眼,再次望向头上那片星空,一言不发。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凯蕾斯以为他一整晚都没有回话的打算,带着磁性而迷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迷茫的瞳孔迷失在漆黑的夜空。
“不知道⋯⋯”他并没有家,从来...都没有。
“霍格沃茨?”...不算吗?
“我,曾经⋯⋯相信过”还是闪过一丝痛苦,还有...失望。
虽然她并不太喜欢说话,也少有情绪起伏,但来到这个世界就不停打破她一贯的习惯,忍不住骨子里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为什么...会相信?”人的感情真的好复杂啊~不期待不就会没有失望吗?以为斯内普这么精明的斯莱特林会......不,本来人类跟感情好像就是共同体,而且...事实证明斯内普的感情好像也比平常人多。人类真是难懂...
其实斯内普也一样,不知道是今天被这只外星小巨怪搞事情搞了一整天,还是一切终于都结束后褪下包袱的疲惫,今晚竟然不想把早已经历过风霜的面具带上,而且在这个让他无比愧疚的地方,形同于在神殿前,无法再说谎。
“因为...我以为我能拥有光明”拥有希望。可惜,那终究...不属于他
光明吗?凯蕾斯对着天空歪头,困惑地想着,又道“What for?”[要来干啥?]
斯内普应该早知道这只外星小巨怪不合符常理的思维,要她一本正经根本不可能,最擅长的更是语出惊人和破坏气氛。他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息涌上来的温怒,却又闻言“世界若没有黑夜,也就没有光明。”
凯蕾斯凝视着他,看斯内普愣了,又说“只因为你以为自己不能拥有光明而用尽力气想要牢牢捉住,明明抛弃了黑夜却一直躲在黑暗里。你,变成了黑夜的叛徒。”
黑夜的叛徒⋯⋯他怔住了。
“你,也就成为了出卖自己的叛徒”生而黑暗,本是黑暗,他讨厌的...是他自己
就在斯内普回过神来,女孩淡淡的口吻更是令他怒羞成怒,想要出口又是讽刺。
“有人跟我说过,只有黑夜才能带来光明。”女孩不带感情的继续说着,没自觉打断他出声“虽然具体来说,我也不懂‘光明’到底是什么,正义吗?谁知道。不过要是喜欢的话,要拿到手就需要先拥抱黑夜。”
斯内普对她今晚的‘话唠’有点惊讶。只是相处了一天,他就留意到她特爱安静,说话最好简而精;只要别人话多,总是表情木然的她会不明显的小角度皱眉。
“那你呢?杀手小姐”啥?向旁边凝望着自己的斯内普微微歪头,眨巴着眼看他。
“你拥抱了黑夜吗?”
“是的。黑夜很吸引,有着让人不想闭上眼的⋯⋯魔法,对,就是魔法。不是吗?”文学造诣近乎零的凯蕾斯眼睛带着少有的神彩凝视着前方,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片星空,黑夜里的光明。
“你的眼睛很漂亮”女孩没有转过头喃喃细语着“黑漆漆的⋯⋯像黑耀石,是会自己发亮的黑夜啊⋯⋯”
漂⋯⋯亮吗?这晚,斯内普感觉心不断被这个奇葩不经意地拉扯着,他想她连自己对他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真是一只难以理解的外星生物。
她是个究极矛盾体,要斯内普形容的话,他会说她是‘单纯的黑夜’;她活在黑暗,会杀人,却不像其他食死徒一样。照她的话,她智商很高,有时候很细腻;却也会如孩子般懵懂,说她没有感情,还不如说她不懂。单纯的黑夜⋯⋯她到底来自怎样的世界?“你不属于这里”斯内普不自觉地开了口。
“嗯⋯⋯”打算看一整晚夜空的女孩随便应了声,又道
“斯内普”
“你在呐喊”
“我一直都听到”
女孩空灵的调调剖析着他洋葱似的内心,心一颤。在女孩面前,他总是无所遁形,却不再有一丝被掀起肚皮的羞恼,即使他再不想承认,但他感到的是⋯⋯终于有人读懂他的感动。
“我很高兴你不再说谎,至少不在我面前把简单的意思变得唠叨复杂”
“说出心里话不好吗?”斯内普微微仰高头。眼睛,有点热。讨厌的外星巨怪!
今晚将是凯蕾斯一生里话算是最多的一晚,不知不觉间,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整个晚上(当然内容也包括斯内普牌讽刺,不过是精简易懂版),终于坐着坐着等到日出。
天空渐渐泛白,橘黄色的霞光在黑湖对岸的山峦之间任由天空霸占的空隙染上色彩,不小心泻下颜料宛如火黄色的雾泛在湖面。在等待的期间,可见在山峰上渐冒出头的小太阳缓慢地向上爬着,曙光徐徐喷薄而出,先是洒到天文塔,再是整个霍格沃茨。
一如她的想像,朝早的霍格沃茨很美,太阳才升上半空,便为城堡铺上金色的缎布,换上一个新面孔。‘A Happily Ever After’宛如每个故事里都值得拥有的幸福结局,霍格沃茨就是童话里最标志性的城堡,清晨早起的小鸟在空中掠过,有几只又向城堡滑去,闪闪烁烁的金光洒到湖面上。一个童话般的国度,饱历风霜后终于迎来安逸生活,故事也圆满落幕。
凯蕾斯又走到石护栏边,手指头似是弹钢琴般轻轻的‘嗒嗒嗒’打着石面,有一声没一声的哼着小调。晨风和阳光亲吻过她精致的小脸,她不常打理的黑丝也变得亮丽,宛若柳树般柔软,被轻轻抚弄过的发摇曳在半空。沐浴在阳光下的她是如此的耀眼夺目,夺去了斯内普的心神;此刻她不再是黑夜,而是大地的宠儿。
不知何来涌上来的冲动,她的嘴不由自主的动起来,在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听到口中传出清脆的歌声。
“In this space is the unknown,
[在这个空间里是未知的]
Should feel like a heartbreak, but I’m whole.
[虽然感觉到心碎,但我却是完整的]
I will let love move me
[我会让爱带领我]
To a place where I belong
[到我所属的地方]
It’s time to say goodbye.
[该说再见了]
It’s time to say goodbye.
[该说再见了]
And I’ll miss you,
[我会想念你的]
This is for you,
[这是赋予给你的新生]
Cause it’s time to start again,
[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But I’ll miss you till the end.
[但在生命完结前,我会一直想你]”
开口唱的时候,她发现了这是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说像是唱的人根本不是她;那是一种诀别,一种劝戒,一种祝福。
“Through the dark when the light comes in.
[当光明穿越黑暗时]
It moves like a shadow on my soul
[就犹如影子在我的灵魂上滑过]
I know that life will lead me
[我知道生命会引领我]
Somewhere away from home
[到一个远离家乡的地方]
It’s time to say goodbye.
[该说再见了]
It’s time to say goodbye.
[该说再见了]......
And I’ll miss you,
[我会想念你的]
This is for you,
[这是赋予给你的新生]
Cause it’s time to start again,
[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But I’ll miss you till the end.
[但在生命完结前,我会一直想你]
I’ll start again…I’ll start again...I’ll start again
[而我将重来一遍,又一遍,再一遍]
I’ll start again,I’ll start again...”
[而我将重来一遍,再一遍]
终于把歌唱完的凯蕾斯感觉到胸口溢满很多她从没有过的东西,想要微笑、眼热、鼻酸、欣慰?太多太多新的感受让她有点无措迷惘,不过这些复杂的情绪很快就消散了。
“这是什么歌?”斯内普直觉刚刚的那首似是唱给他听的,很奇怪,但他很确定唱的那个‘人’不是这个女孩。
“Start Again.[重新开始]”女孩仍然在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而困惑着。
“给你的”一个瓶子塞到她怀里,昂头瞥了斯内普一眼,视线又回到手上,反转瓶子,底座刻有‘SS’的签名“去疤药剂,会用到。”斯内普不自在地撇开本来紧张看她的视线,干巴巴的低语“别像个小巨怪一样常受伤”
“谢谢”凯蕾斯一不小心就掉下昨晚一直抱着的蝙蝠暖水袋,弯腰捡回来的时候,一丝银光从女孩的脖子上掉出来,闪晃了斯内普的眼。
“那是返时器吧”他眼神一窒,神色复杂地望着它,沙哑的说。
“这个?”原来这就是返时器,不过它能穿越空间吗?
“不太一样”那本该是独一无二,迷一样的返时器,那是他多年研究得出的结论。斯内普解开长年扣到脖子上的钮扣,衣领里面拿出一模一样的银链,中间串着一样的漏斗,外围似是宇宙般几个金属圈,跟一般返时器不一样,它每个环都串着一颗不同颜色的琉璃小球。他无法启动它,正如它的神秘,在他有记忆以来,它就挂在他的脖子上。
当凯蕾斯的手抚上去,两条项链像是感应到对方似的渐渐发出黄光,不同的是,她的项链跟人随着也化作一团团的黄色光晕,如同泡沫一样,从脚开始慢慢消散着。
她后退一步,面向斯内普道“要回去了”原来斯内普就是她能回家的契机,也对,本来这次穿越的目标就是他,那事情就合理了。
斯内普这一生也不可能想到大战后第一天会被这只外星小巨怪以怪异的方式占去:一起看过面目全非的霍格沃茨,又走到受到人生里最大侮辱的黑湖旁边,意外发现当年那棵大树奇迹的没有受到损伤;又来到天文塔重温一次邓不利多送给他人生最大的梦魇,像是一天的人生回顾。想起昨天至今与她的种种,包括刚刚在朝阳下的歌声,得出的竟是一种释然。重生⋯⋯吗?斯内普露出鲜有发自内心的勾笑。
“很高兴认识你,西弗勒斯”女孩回他一个难得淡淡的微笑,真诚道。
“嗯。”他也是。谢谢。
“要幸福。”不知为何,就在离开一瞬间,灵魂像是被什么撞进来,这句话便冲口而出。
“好⋯⋯”再见了,外星小巨怪。
听到回复的一𣊬间,她就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傻傻站在天台上的斯内普仍然凝望着女孩消失的方向。
“她⋯⋯走了?”
身后赶来一个男人,胸口起伏不断,气喘吁吁,狼狈极了。棕栗色的短发凌乱,神色带着绝望,低头冷冰冰地轻喃
“为什么不拦着她?你不是爱她吗?”
“该死,她这是去送死⋯⋯”
她选择的命运齿轮,又再转动了吗?
作者的话:
这首歌的意思本来应该是唱给自己听,跟过去的自己告别再重生。歌词翻译请不要太执着,因为翻译是为了故事而做出调整,看下去就懂了。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