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请问什么原因令凯蕾斯小姐认为我这个已死的魔药学教授会当这个废墟的导游,陪你无所事事当吉祥物一样到处逛,然后再开创霍格沃茨新一代传说?”斯内普是真的想以假死离开,离开这个住了大半生,当作家的地方,载着满满回忆:甜的、苦的、酸的⋯⋯起码在他想到下一步计划前都不想有人打扰。
凯蕾斯拿开戳着薯条的叉子,眼珠溜溜又开始运转她的小脑袋。传说吗?《已死的老蝙蝠永世在霍格沃茨城堡游荡》,还是《魔药学教室传出‘咕嘟咕嘟’声半夜惊魂》?她改名字实在不太在行啊⋯⋯还是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比较有创意。
若斯内普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想必气得立即收拾行李走人不管。不过就算没有这个,他似乎还是低估了那小巨怪气死人的本事。
“你欠我?”虽说让路西法欠人情,但路西法是路西法,你要她穿越空间做免费劳工,不用还啊?更何况她又没问你拿钱,她做任务收费很贵的!
“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希望被拯救?自以为是的女孩,以为救了我这个可怜虫,我就该感激流涕,就因为你这个圣人的善心之举!”又是一句‘你欠我’,一下子就踩到斯内普的地雷。他欠波特的,欠莉莉的,欠邓不利多的⋯⋯呵⋯⋯真可笑,他的人生总是在亏欠,一直在还债!也对,本来他就是个罪人,现在多欠一个也不多。斯内普,你真是悲哀啊!在自嘲的同时又换上空洞的眼神,又陷入他自卑的黑暗世界里。
圣人?她哪里像圣人?凯蕾斯挑了挑眉。不,过去执行任务时她从来没有感觉,杀一个,杀十个都一样。反而在动脑子犯罪的时候才感觉到血液流动的兴奋。像路西法说的,她骨子里就是只小恶魔,长大后就可以成为路西法一样的大恶魔,即使她有着那种的血统⋯⋯
她象征式地拿了块小镜子出来左看看右看看,看到面瘫的自己好不满意。嗯⋯⋯不像。
斯内普,你这样是不可能到地狱去的,恐怕你的愿望并不能实现。凯蕾斯嘴角抽了抽,对自责不已,满腹罪恶感的斯内普有点无语。他也未免⋯⋯太善良了吧,即使他双手也沾过血,某程度来说他的灵魂也算是难得的干净,送到地狱也不收,况且天上的那些大长老也不会允许他到她家长期居留。若他真的要跟她比恶魔?他还不够格,就连当她的小跟班也没门。(乱入的滴滴:小姐,你好像搞错重点。啊!滴滴是坏精灵!讲小姐坏话的坏精灵!)
“药?”她没有管那悲情男主角继续演他的人生大悲剧,把吃完的刀叉对准十点方向在盘子上放好(我们路西法家的家教也是不错的),挺直腰板,有点小骄傲。又喝了口果汁,带点慵懒的声音再问,女孩眼底的冷意让斯内普回过神来,霎时间想起眼前的女孩并不如她表面那样无害,年纪尚小就视生命为无物,天真无知的残忍,知道要拿什么威胁他。
“去.哪?”斯内普又回到当初警惕、审视的目光。果然需要再好好观察,到底这女孩的目的是什么?救了他这个没有人可怜的教授的命,再借他的手了解霍格沃茨的地形,是⋯⋯去找什么吗?所以她的目标在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一日游,如何?”想了想,决定好了就对着他歪头建议道。
“不.如.何”他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妥协。就只限这一次,他不会再受人威胁。
凯蕾斯跳下木椅,小短腿小跑到斯内普面前递出不知从哪变来的字条,而后者一手划过就把字条拿去。
‘霍格沃茨一日游’行程表
1.魔药学教室(乐蒂说必去)
2.礼堂(就算只剩下瓦砾也想去看看)
3.去湖边看大章鱼(可以用来烧烤吗?)
4.海格小屋和禁林(看夜骐,plus鹰头马身有翼兽)
5.天文塔(想去)
斯内普盯着手上的巨怪似的字条,本来浮起怒气想赶走这惹人生气的小巨怪,但随即就心里的酸楚淹没。没了⋯⋯因为黑魔王,霍格沃茨变成废墟,遍地瓦砾;那是当初每个小巫师来到巫师世界的开始,在大礼堂戴上那顶万年不洗,让他发明‘闭耳塞听’的分院帽。当初那个相信会改变他一生,期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地方,那个巫师梦,终于碎了。又或者是⋯⋯早就碎了。他紧握着魔杖的手泛着青筋,袍子一挥,一把火把纸烧掉。彷如作日的霍格沃茨,战火弥漫,一点又一点被火舌吞噬⋯⋯
“我以为你会更想去看看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的藏书”斯内普屏住呼吸,把泛起的酸涩味吞回肚子。作为一个出色的间谍,掩饰个人情绪是基本;虽然他直觉并不需要用在这女孩身上,反正最糟她已经看过,也没有多在意。不过已经够了,这样的情绪⋯⋯他已经尝得太多了。
“时间不够”她是有点小失望,若有时间她还想去有求必应室,啊!不过好像在波特他们在拿拉文克劳的冠冕的时候已经烧掉了,可惜啊!
“若凯蕾斯小姐你再不抬起你鼻涕虫般若有若无的小短腿,我相信这令人难以忍受的一天很快就会如我所愿地结束。”声音一落下,本来低头哀悼着的凯蕾斯仰头就只看到一抹黑色袍角就要在大门边消失,便转身追上。
她⋯⋯腿真的很短吗?也没什么关系吧?杀人够快就好。
---以下为两人大战后废墟一日游快播---
[魔药学教室]
“大章鱼都吃什么?”
“不.知.道”
嗯,那多少都拿一点吧,看看它会吃哪个。伸手摸向玻璃罐⋯⋯
“请你的巨怪爪子离我珍贵的魔药材料远一点!”
凯蕾斯一脸懵逼,她啥都没碰(到)⋯⋯
[礼堂]
“真的⋯⋯都毁掉了”
斯内普没有应声,两人站在大门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
一些老师和学生像工蚁们转来转去,帮忙协助修复工程,也没多少人注意到臭脸二人组。
“他们好像看不到我们”
“改良版幻身咒”男人疾步转身走向下个地点
新一代怪谈,啊不,是传说⋯⋯要泡汤了。可惜啊⋯⋯
[湖边]
女孩蹲在湖边,短手一直伸向前方,而黑袍男子在旁边不耐烦地站着。
“吃。”你干嘛不吃?快上来啊,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一只。
“你的巨怪脑袋到底拿了什么给它吃?!”
女孩极其鄙夷地瞥了男人一眼,扬扬手,表示‘你真的是年纪大眼瞎,这个也看不到’。
“红萝卜”也就是她午餐的仇人,奉行着‘讨厌你,不杀你就拿你去喂鱼’的宗旨。
结果等了半天,湖一点动静都没有,男人也耐不住揪着女孩衣领拖走了。
烤章鱼也没了。
[禁林]
“都烧掉了⋯⋯”今天的种种不顺令女孩不自觉带点怨气。
“远道而来,尊贵的客人”一个马人的身影在前面禁林的不远处,单手依着幸运没被燎火波及的大树,直直望向他们,可大家都知道他在看她。深知马人地域性强,又憎恨人类的斯内普顿时握紧黑袍下手里的魔杖,谁都知道马人对人类误闯他们的领地从来不留情面,对杀死人类乐意得很,即使今早听说马人也加入了昨天的战役也无法消除斯内普多年来对他们的防备。
马人缓缓走向女孩,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前微微弯腰。斯内普却怔怔地注视着他们,愣了一下就开始猜测凯蕾斯的身份。
“再次见面,我是马人洛南”
“你认识我?”
“有缘自然会认识”
“再次询问,你还是执意继续吗?”
继续什么?凯蕾斯没明白洛南没头没尾的问题,就如爱丽斯跟所谓‘智者’毛毛虫的对话般,莫明其妙,不合乎常理,无人能懂。她只能疑惑地看着洛南,希望他能多少给点提示。
“不打破吗?”
没有多余的解释,洛南再度发问。可这次,就在她怔怔地看着他时,她听见自己吐出一声“不”。那不是她的声音,比较像是从遥远的灵魂深处发出的本能。她不明所以的同时,洛南也就告辞离去了。
“那么,愿希望和勇气与你常在。下次见面,我会再来问你。再见。”
得知禁林的神奇生物在大战早就搬迁,以免被战火波及,两人便心事重重地在走回城堡路上,偶遇马人的事也没再提起。
“砰!”撞到什么吗?凯蕾斯抬头,一个棕色短发少女跌倒坐在地上。
“你这塞满艾艾草的巨怪脑袋多少也看点路!”
“抱歉。”凯蕾斯显然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即使人是她撞的,可能因为不在乎,她也不懂这些人情世故。
少女像是很生气,忿忿地仰头就是一记瞪视,却傻住了。刚刚就是眼前这只萌货小不点撞的?少女眨眼换了张脸似的,变得和颜悦色。
“你好,我是莫伊.洛夫特,斯莱特林。我准许你叫我莫伊。”少女优雅地整理身上的衣服,站了起来向凯蕾斯展开一抹贵族式假笑。在旁观察的斯内普抬高眉宇,有趣地看着两人的互动。
“嗯,棕色卷毛。”喂,有点礼貌好吗?别第一次见面就胡乱帮别人改名字!少女额上隐隐冒出‘井’字,压下嘴角抽蓄的欲望。
“洛夫特小姐,我想你更需要为自己熬几瓶护眼魔药,以免日后出门被人以为对洛夫特小姐而言,多年的礼仪都是可有可无”斯内普很显然地非常高兴不只有自己被气得牙痒痒,幸灾乐祸地在旁边看戏。
“院长⋯⋯不,斯内普校长,是你的幻身咒太高明,作为学生的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不过真的很高兴看到你平安无事”洛夫特向斯内普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
“我更高兴看到洛夫特小姐被扫地出门后的生活依然安好”斯内普像是存心找碴儿,又是一句讽刺向洛夫特扔去。
“斯内普校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洛夫特扬起快僵硬掉的假笑向他们请辞。“我刚刚想起朋友还在等我用餐,我还是先告辞了”少女转身离去时还是依依不舍地盯着那只小不点,仰天槌心又想到自己好像也忘了问对方小可爱的名字。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城堡的烛火也开始亮起来。
“那么⋯⋯今天也到此为止了,凯蕾斯小姐”打算大步走回蝙蝠洞的斯内普被喝止住了
“不,天文塔是必去景点。”凯蕾斯神情严肃,坚持做个尽职的观光客。
“我想我必须提醒你,现在已经七点多。”他就知道这小巨怪是个大麻烦!跟了一天,浪费了多少时间,做了多少白痴、无聊、毫无意义的蠢事!
“还有十七个小时,至少”他们是从一点多开始,说好的‘一天游’是指二十四小时的游览!
开玩笑,天文塔是她最想去的,你跟她说不去真的是找死。
凯蕾斯死盯住斯内普道“熬完一锅魔药,然后到天文塔”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