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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好景不长

街巷尽头

  经过三夫人那件事之后,我收敛了自己大大咧咧的性格,行事处事开始变得小心谨慎,因为我不想再给婧诗和宜年添麻烦了,在这个人多嘴杂的萧家大院里,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有时候真的特别心疼婧诗,“婧诗这些年过的一定很辛苦吧,心疼这个小姑娘,”我心里想着。

  “不啊,我不辛苦的,有乐儿在身边,婧诗怎么会辛苦,”我又又又忘记了我跟婧诗是可以听见对方的想法的,我愣住了,当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再怎么小心翼翼,对于邪恶的小人,也是防不胜防。

  我以为就这样可以跟婧诗还有宜年、金林、若昔、砚文一起开心的生活下去,每天看着婧诗和砚文腻腻歪歪在一起,金林宠着小若昔,还有那个吴毓婉天天纠缠着砚文不放的那家伙,时不时地偷看几眼我的男神,每天在一起打打闹闹...

  在正院里面传来了萧老爷病危的消息。

  婧诗每天忙着打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和砚文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看着每天夜里婧诗想着砚文想的睡不着觉的样子,我心里也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老爷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每天不知道请了多少郎中,不是摇头就是叹气的,看着人心里都怪压抑的。

  然而谁也不知道,三夫人和她儿子萧子墨正在将萧家的资产一步步像他们口袋里转移,打着每天进购货物,采货的名义去做假账,大把大把的银两进了贼人的口袋。

  纸是包住不火的,官府差到了萧家头上,

  “有人举报你们萧家做假账,证据确凿,来人!将萧家老爷带着,”衙门的差役将一张粗糙的纸扔在地上,上面白纸黑字赫然写着几个打字“逮捕令”。

  大夫人与老爷伉俪情深,本因老爷重病卧床就担心不已,面容逐渐憔悴气色一天比一天差,突然又收到了官府送上门的逮捕令,一下子急火攻心,晕倒在地。

  差役面无表情,言语冰冷刺骨,透露着令人惧怕的寒气:“带走!”

  他们无情的踏过晕倒的大夫人,拖走了卧病在床的老爷,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父亲吧,我替父亲去!”婧诗哭的花颜失色,她早已将小姐的身份抛在脑后,一脸恳求的抓着差役的衣袖,差役并没有理会,执意要带走老爷,

  小姐踉跄的跑过去,抓着他们,“求你们...求求你们...”

  “让开!你这样阻拦下去,我管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一起抓走!”

  婧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婧诗!”宜年在一旁红着眼眶大喊道,他又何尝不想去阻拦差役,可是他一人,又能做些什么,看着为了父亲不惜跪下去祈求他人的妹妹,他心痛,他怨恨,怨恨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在一旁只能眼睁睁的目睹一切的发生。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跪下又有何用?若是人人都这般祈求,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差役的语气冷的让人心寒,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姑娘!”我看着婧诗这般,自己也哭了,拭干了泪,指着差役说,

  “你算什么东西,在这跟我指指点点?”

  “一群不讲道理之人!我们走!”

  就这样,看着老爷被他们无情的带走,押上了牢车...

  三夫人和萧子墨也吓的不轻,他们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如此,愣在一旁,半天不敢吱声。

  “怎么办?父亲那身体在牢房里是撑不了几天的,我不想让父亲离开,”婧诗瘫坐在地上,握紧拳头用力地捶打着地面,

  “要不...去求求狱史大人?说不定行得通,”三夫人躲在墙角,畏畏缩缩的说道。

  “对...对,狱史大人一定可以救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被冤枉的!”婧诗像是着魔了一般跑了出去,谁也拦不住。我想去追上她,却被二夫人拦住,

  “你,去扶大夫人回房歇息,”

  我现在可是一个奴婢,作为卑微的小奴婢我,怎么敢不听主子的话,只好乖乖的去扶大夫人。

  婧诗一个人来到狱史大人的府上,

  “麻烦您去通报一声,萧家萧老爷之女萧婧诗有事相求与狱史大人,”

  “进来吧,”

  婧诗一进去看到了狱史大人,连忙跪下,

  “请您为小女做主,让小女替父亲讨回一个公道!我父亲他是被人嫁祸的!”

  “差役刚刚通报我了,萧老爷一生正直清明,我也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的父亲吧,我父亲身患重病,若是在牢中,怕是撑不了几日啊,”

  “这个好说,好说!婧诗姑娘放心好了,”

  “真的吗?谢谢,小女谢谢大人,小女感激不尽!”

  “不过嘛...有条件,”

  “大人您尽管说,小女能做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婧诗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通红的眼眶,本来美丽的她现在显得越发动人,不停的抽噎着,小小的身躯,叫人见了这时的她,都有一种想为她遮风挡雨的念想。

  “婧诗长的越发水灵了啊,”

  “大人过奖,”婧诗害怕的将头低下,

  “哎,婧诗长的如此娇美,为何要将头低下呢?”说着,他用手掐住婧诗的脖子,将婧诗的下巴用力拖起,“可别再低头了哟,”

  “我儿正到娶妻之龄,不知婧诗姑娘相的中犬子吗?”

  “大人看得上婧诗便是婧诗的福分,”

  “哈哈哈哈就这么说定了,我叫人择个良辰吉日,去萧府提亲,婧诗意下如何?”他放开了婧诗,

  “不如,就后天吧,省的我夜长梦多。”狱史大人就怕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心里盘算着早日完婚早日安心。

  婧诗沉默了一会,她多么像拒绝啊,但是一想起父亲和蔼的面庞,她咬紧牙关:“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小女先行告退。”

  回家的路上,婧诗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她觉得是她对不起砚文,她脑海里突然想起那日,她与砚文二人在一颗常青树下的约定,

  “婧诗姑娘,不知姑娘愿意嫁给小生吗?”

  “哈哈哈砚文,别拿我开玩笑了,”婧诗害羞的说着,

  突然,砚文凑到婧诗跟前,“婧诗,看着我的眼睛,我,是认真的,”

  婧诗看着那双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如泉水般透彻的眼眸,怦然心动。

  “小女愿意。”

  他们在常青树下,手紧握着手,许下了山盟海誓的约定...

  “过去的都是过眼云烟了,没什么好留念的,都是幻想,浮云...”她努力说服着自己。

  而我在大夫人房里,右眼直跳的厉害,突然心猛地感觉疼痛,像被人剜心一般的疼痛,疼的眉毛挤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疼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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