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残阳如血。
在这夕阳掩映下,倒塌的建筑物堆彻,一道瘦弱的身影伫立在其中。
江九渊茫然的看着,他第一次有了悲伤的感觉。
不为家人,为他自己。
他是常家的私生子,为了生活,母亲将他抛在常家,这十二年,他过得并不好,甚至连姓名都随的母亲,常家从未认过他。
可一旦这个能称为家的地方倒塌,他又该何去何从。
就在他思绪片刻,一圈圈真枪实弹的人已经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不远处的车里走出一个人,那是一个极为年轻的人,眉眼冷峻,此刻正迈着长腿向江九渊赶来。
“七爷。”一旁的的人恭敬喊道,随后让了一条道出来。
江九渊皱眉,怕倒是不怕,他还真想早点死,可他真不想这么痛苦的死去。
这个该不会也是仇家?都死绝了才来,太晚了。
季戚竹慢吞吞的应了生,走到江九渊面前,俯视着面前清瘦孤寂的孩子。
“跟我走吗?”
望着那俊秀的面庞,江九渊鬼使神差的点头道“好”
由此,十二岁的少年走入了黑暗的深渊,开启了截然不同的一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六年后,林家租宅,会客堂。
清冷禅香燃烧,主位上坐着的人目光扫过堂下跪着的一片,最终将目光放在了跪在首位的青年。
那青年面庞俊秀,半长得头发凌乱的落在脖颈处,江九渊垂头,任由各色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今天,不扒层皮,是出不了这林家老宅了。
“九渊啊,说说吧,怎么会出这样的纰漏。”主位上的老人轻抿了口茶,终于舍得吐出几个字。
江九渊不动声色的深吸口气,尽可能平缓道“老太爷。”
“一切错尽在九渊,使七爷的手下折损,九渊请罚。”江九渊叩首,颇为谦卑道。
“呵呵”林老太爷冷笑两下,将手中的杯盏摔了个粉碎。
一时间,坐着的几位堂主神色各异,跪着的几人也把头低的更深。
是江九渊将所有的责任揽下。
“九渊,过来些,老爷子我听不清。”林老太爷说着,还像江九渊招招手。
江九渊听到了身侧的林十一咽了咽口水,江九渊抬头,怪不得林十一害怕,林老太爷招手的地方,就是在那碎了的瓷杯碎片上。
江九渊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跪行至碎片前,而后毫不犹豫的跪了上去。
在那瞬间,江九渊再能忍耐也出了一身冷汗,微微皱眉,鲜血已经染红了白瓷,疼痛自膝盖处蔓延,他握紧了拳头,试图抵御疼痛。
“重说一遍。”林老太爷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毫不犹豫的一耳光甩了过来。
“啪!”
这一下震江九渊发麻,但他还是立马摆正脸,方便林老太爷再次下手。
场中的人一愣,立马明白,这是在给他们下马威,季戚竹叶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谁还看不明白,这是林老太爷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为逼江九渊说出这批货物损失是季戚竹造成的,从而名正言顺的将季戚竹踢出研究异能的行列。
“是九渊失职,使药剂损失。”江九渊咽下猩甜的血说道。
林老太爷依旧笑呵呵的,给身旁站着的人使了个眼色,林天立刻一棍子打向江九渊后背。
江九渊控制不住的向前倾,而后立刻的跪直。
“声音太小,从说。”
“是九渊失职,使药剂损失,请太爷责罚。”
林老太爷没表态,林天又要一棍子挥下去。
却被一条鞭子缠住,动弹不得,那鞭子的来源正是季戚竹。
“老太爷,还请手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