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纱

“你在栏杆外面看我。”还道那一瞬间的白光是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竟真的有人在偷看他，费司特再一次感叹梦境的细节太精致。

“是的。”只憋出干巴巴的两个字。两所学校相隔不过一条大路，上学的那段时光是维多利亚少时离费司特最近的时候，每天的空余时间都在栏杆外面等待，等着自己在等的身影的出现，这些让维多利亚怎么说出口。

何况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费司特不喜自己的接近，她也不会厚着脸皮去贴。都是成年人了，已经不是随心所欲的年纪了。

“那后来呢……你去干嘛了？”这话着实生硬了些，费司特很久没有这样对人说过话。双方都明白不是在刻意窥探别人隐私，他也就稍稍安下心。

她然后去做什么了呢……梦回学生时代，看到那颗被两个手托着的玻璃珠子在太阳底下闪光，刺痛她的双眼。她，慌不择路跑了，怕被看见，或许更怕看到接下来的发展。

找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待了好久，待到能控制好表情才出来，周围环境又熟悉又陌生，她没走过这里，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偷偷吃醋跑出来的结果竟然是迷路。

然后维多利亚绕了好久才找到正确的路，被班主任一阵说教。……当然，这些维多利亚也是说不出口的。

见维多利亚不说话，费司特换了一种方式问：“你有没有进萌学园，进入我的班级，把我的桌子砸了？”

“当然没有。”这问话维多利亚都震惊了，她哪里做得出这种事情，且不说砸桌子，就连进萌学园她都不会进。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玉戒指？”费司特的语气明显比刚才沉了几分。

“玉戒指？没有见过。”对维多利亚而言，玉戒指这三个字还是第一次听说，似乎很多家族都喜欢拿玉的东西当作传家宝，难道这玉戒指就是一个？

费司特松了口气，也是，是他太冲动了，以维多利亚的性格哪里做得出来。梦到底还是梦啊，费司特决定不管今后再做到什么梦，都不会再相信了。

“还有件事……”说来尴尬，“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把同学们的书信藏在电话亭里的？”

“有好一段时间了。”维多利亚神秘一笑，“信我都看了。故意把同学们的家信都藏起来，你在掩盖一个秘密，”顿了一下，才继续说，“萌学园，即将覆灭？”

果然是看到了，费司特把手伸到背后，随便摸到了个东西，无声抓了抓，双眼向下看，眼前隔了层纱，“不过是谣言罢了，被同学们看到指不定自乱阵脚，莫非你当真了？”

又是这种语气，维多利亚讨厌死他这种语气了，和他在说：如果我以前有些行为让你误会了的话，我说声对不起。一摸一样的语气！

“这个谣言在萌学园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各大家族也都不是没有脑子的。如果是你，大概不会坐视不理吧？”维多利亚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萌学园现在，没什么需要警戒的地方吧？之前暗黑族做的那点小事，到现在都没有大事发生。”

最后还是维多利亚败下阵来，失望地离开校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