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蒙蒙有些亮光,白色亮光透过窗棂的古色篆花细缝穿入屋内,屋内一片安逸景象,魏无羡从睡梦中醒来,微微侧身,发现蓝忘机站在窗棂下,侧脸俊美,肤如凝脂,背手而立,若有所思。
魏无羡道:“蓝湛,想什么呢……”?
蓝忘机轻轻摇摇头,“无事”。
待到天色大亮,今日就是红衣先生带他们二人去见抱山散人之日,不敢懈怠。
魏无羡,蓝忘机漫步山间,一路花色飘香,轻吸着空中清新之气,好一处,人在凡间,心在桃源。
快到红衣先生所住之处,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声:“魏无羡,蓝公子……”
二人齐齐回头看到不远处一路慢跑而来的医者前辈。人渐渐走近。魏无羡走上前,道了声:“前辈,有什么事,派个人来唤我们,我们去哪你那拜访就可以了,何苦大清早跑来,你看你气喘吁吁的……”
医者停顿休息了片刻,手扶着旁边的山石,道了句:“你们见完我师姐,先别急着回去,我找你俩有事……”
二人同时一惊,蓝忘机一礼便问道:“前辈,找我们何事”?
医者摆了摆手,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你们先忙,容后再说”……
说完这句话,医者就消失在二人面前。
二人互看对方一眼。便去往红衣先生的住处。
红衣先生正在院落中等待着他们二人,二人见到红衣先生,同时一礼。
“你们来了,走吧……”说完,红衣先生就带着他们去往山顶之处,走了一段距离,山顶之上并无竹屋,院楼。就是一片仙雾缭绕,花香草香,还夹杂着药香。
魏无羡好奇之下问了句:“前辈,我们这是去……我师祖就在这里吗?这里可没有能住人的地方啊”!
红衣先生笑了笑轻声道:“别急,到了,你就知道了……”魏无羡哦了一声。
快到一空旷之处,红衣先生摆手,示意二人驻足。顺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钥匙,随手一起,飘落空中,空中显示出一道红色结界,结界中有一圆口,红衣先生手指抵在眉间,默念一声咒语,钥匙像是听到指令,飞速插进圆口中,向左转动一圈。忽的,结界下方打开一扇石门,说是石门,不如说是一个地下密室。
红衣先生收起钥匙,道了声:“走吧……”
魏无羡凑到蓝忘机身侧轻声说道:“蓝湛,我师祖不会在这个密室里闭关吧”?
蓝忘机摇摇头回了句:“不知,进去就知道了”。
魏无羡点点头道:“嗯,也是……”
红衣先生听到二人喃喃细语,道了声:“快走吧!不着急见你师祖啊”!
魏无羡听到马上就要见到从未谋面的师祖,有些不敢相信,紧紧握着蓝忘机的手臂。蓝忘机觉察到他的激动与不安。也紧紧握着魏无羡的手。
三人一路向下,踩着石头台阶慢慢而下,室内灯火通明,与外面并无差别,只是越往下越冷,这让魏无羡与蓝忘机想起蓝氏的寒潭洞。当年蓝翼不就是在那里避世百年,用尽一生灵力镇压阴跌。魏无羡轻叹一声心道:“师祖与蓝翼前辈不愧是好友,避世修炼都是这般寒冷”。
“你们来了……”?里面传来一声唤音。
“是,师父,我带他们二人来拜见你老人家”……红衣先生恭恭敬敬的冲着前面的石桌一礼回答道。
“嗯,叫他们过来吧……”又一声唤来,只听其音,不见其人。
“去吧!师父,在里面等你们呢”?红衣先生转身冲着他们二人说道。
蓝忘机一礼道了句:“是”。礼毕起身握着魏无羡的手臂往里走去。
快到石桌前,一抹身影映入眼帘。站在石桌前端,背向二人。一身白色道袍,虽素雅,但不失威严。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回来了,却不是你,是你的儿子……”。抱山散人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他们二人听。
魏无羡与蓝忘机同时跪下。
“魏婴,拜见师祖”。一头磕在地。
“蓝氏后学蓝湛,拜见前辈”。亦然磕在地。
藏色散人缓缓转身而坐。微抬眼眸,轻声道了句:“起来吧……”
二人同时抬头,并未起身。
魏无羡一礼又唤了声:“师祖……”声音有些沙哑,眼睛有些湿润,终于见到了师祖,更是想起了母亲。
抱山散人道:“你就是魏婴,魏无羡”?
魏无羡一礼道:“是,师祖……”
抱山散人欣慰又道:“嗯,长的确实很像……”
抱山看向旁边的蓝忘机接着问道:“你是姑苏蓝氏之人”?
蓝忘机一礼:“是,”
“嗯?果然蓝氏之人都相貌堂堂,都起来吧”
听了第二次让起身,二人才缓缓起身。
抱山散人起身,并未说话,看到眼前的二人,也许是想起来以前坚持下山的徒弟,也许是想起了曾经不听劝告的知己好友。时过境迁,二人都相继离开了世间,不由得感慨万千,心痛不已。终是长长叹息一声。
“你们走近些……”。抱山散人摆手示意道。
魏无羡与蓝忘机缓缓走进抱山散人面前,跪在身侧。
抱山散人虽与蓝翼同辈,过了这么些年,在她脸上却看不出年老之色,反而在眼神里看出了慈爱之情。毕竟二人是爱徒之子和好友之后。难免生出爱屋及乌之情。
抱山散人露出慈爱之色,双手搭在二人肩头。
道:“好孩子,有你们在,她们也不枉此生了”。
二人相视微笑。同时点点头。
藏色散人又问道:“我虽避世百年,从不出山,可是外面的事我也听说一二,你们俩一个现任仙督,一个夷陵老祖,当初,蓝翼没完成之事,却让你们做成,不愧是少年英雄”!
抱山散人知道蓝忘机与魏无羡找她何意,手附在魏无羡脉搏处,便知晓其身体状况。
抱山散人接着又道:“魏婴,你身体之事,并无大碍,只是……”
魏无羡低头不语,蓝忘机却急迫问道:“前辈,但说无妨……”
“好,魏婴,你去把红儿和白儿找来”……
魏无羡起身想去找此二人,忽然发觉抱山散人是不是有意支开他。犹豫片刻。
抱山散人忽怒道:“还不快去……”
魏无羡一礼道:“是,师祖,”
魏无羡走出石门,看到红衣先生在门口等候。告知了他前往密室之处。刚想去找另一人,却不知白儿是谁,问道:“前辈,白儿是”?红衣先生不怀好意的笑了声,告知魏无羡,原来,医者就叫白儿。怪不得从不说出自己的名字,原因是这个。
密室内,抱山散人本就想支开魏无羡,告诉蓝忘机有关他身体的一切。
抱山散人道:“你修习的是剑道,结的是金丹,他习的是诡道,结的是赤丹,赤丹在他体内越来越强,你与他输送灵力,正邪本就相生相克,到时候伤的不是他,就是你,也许最坏的结果就是魏婴走火入魔,到最后谁也救不了你们”。
蓝忘机问道:“前辈,就没有办法吗”?
“有,就是让魏婴弃丹,成为普通人,……”门外传来红衣先生的声音。
蓝忘机沉默未言。没想到来到此地,抱山散人也没有办法救治,难道就注定魏婴成为一名普通人。
抱山散人看到心痛不已,蹙眉不展的蓝忘机。
蓝忘机又道:“前辈,如果让魏婴修炼赤丹,魏婴身体以后会如何”?
抱山散人道:“如果这样,他暂时无碍,自身可以控制得住,不过以后随着赤丹的灵力越来越强,他身体的魔气就越来越强,到时就会走火入魔,不过还有一个法子,就看你们怎么决定了……”
蓝忘机听道抱山散人的话语,大惊一喜。
藏色散人接着说道:“就是你们二人丹元融合,一半金丹,一半赤丹,让它们合二为一,不在相生相克,而是相辅相成”。
“前辈,那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蓝忘机问道,抱山散人之所以把魏无羡支开,肯定是有原因。
“蓝翼的后辈,果然聪明”。抱山散人无奈夸道。
抱山散人不在拐弯抹角说道:“你们二人丹元结合后,正邪相克,会有一段时间,你们其中一人记忆全无,不记得从前的事,也不记得从前的人……”
蓝忘机问道:“那要多久记忆会回来”?
红衣先生走到蓝忘机身边,附在蓝忘机肩膀无可奈何说道:“此方法师父也是从先人古籍中寻到,在此之前,也没有这种融丹的先例,记忆吗?也许几天,也许几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记得……那就看你们二人如何打算,是做个闲散普通人呢,还是融丹一试了……”。
蓝忘机闭目未言,深思片刻。决定融丹。
“前辈,失忆之事,还请不要告知魏婴,……”
抱山散人和红衣先生同时点头答应。
“师祖,我把白前辈请来了……”魏无羡一路小跑回到密室。看到三人面色凝重,急迫问道:“蓝湛,怎么了……”?
蓝忘机走到魏无羡身旁把魏无羡拥入怀中温声道:“没事,就是在治疗过程中你可能会痛苦一些……不过,我会陪着你……”
魏无羡知道蓝忘机心疼他,原来就是身体痛苦一些。
“没事,我能坚持住,我没事的……”
经过蓝忘机的同意后,抱山散人与红衣先生,白衣医者商议过后,决定三日后就给二人实行融丹之术。
三日后,就在密室中,抱山散人执法,红衣与白衣左右两侧护法。
魏无羡和蓝忘机来到山中密室,三位前辈已画好阵法。魏无羡看着眼前的蓝忘机,笑了一下,此时的微笑有些苦涩。
须臾,魏无羡和蓝忘机齐齐坐在阵中,二人双手对掌,抱山散人与红白护法同时运用灵力灌入魏蓝体内,使二人两枚丹元通过手臂,运用灵力的运转相结合,此时魏无羡紧闭双眼,汗珠滴落在地,蓝忘机依然如此。红衣先生看到二人的痛苦表情,又运用灵力使二人心神缓缓而定。…………
就这样,一个时辰后,二人脸色苍白,双双晕倒在阵中,抱山散人与红白二人,同时收起灵力。看着晕倒在地的二人,抱山散人道:“叫弟子,把他们二人送到客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