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僵持着,一人树上恐惧,另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抓千木的脚腕。
她真的快要疯了。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
树叶伏开,她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千木的心得到些许宽慰。
千木没想到是你啊。
千木的声音平缓,她总是能在惊心动魄后保持稳定的仪态,以至于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害怕。
夜黑的极致,完全看不出千木脸上如瀑布的泪。
对面耻笑一声。
“你还挺稳重,居然没被我吓到。”
千木面目凝重,觉得他是在讽刺自己。
跳下树,千木忍着腿脚上的酸麻,倔强的和那人对视。
他好像比从前又白了好多,乌漆麻黑的夜里他的皮肤居然闪着荧光。
想以前第一次见面,她还在福利院,领养的家庭走了一批又一批,她不懂这是干什么,只知道从这里出去就没有那么多小朋友可以陪她玩了。
其实在她印象里也没什么人和她玩,但是她还是觉得那个地方与众不同,就好像只接触过一个东西,不知道还有比那还好的东西,潜意识就认为那就是最好的,即使在离开福利院几年后的今天,她模糊的记忆里依旧给那里加上了一层美好的滤镜。
后来的某一天,来了一个高个大叔,好多小朋友都哭了,只有她没哭,因为小矮个的她根本看不到那大叔狰狞白皙的面孔,她把头抬到最高也只看到大叔白白的脖颈。
她还纳闷怎么有人这么白,然后她就做为人群里唯一不哭的孩子被领了出去,但是那个大叔并没有领养她。
为此她还伤心过一段时间,至于为什么伤心,她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后来回归黎家又被杨乐父母领养,他们又巧合的遇到过几次,而这次……
“这是我们第几次见面?”
千木七。
淡淡的嗓音在黑夜里。
又是一声鼻腔发出的哼声,“记性还挺好。”
他每次都这样,千木不免觉得他是安慰自己,可是又觉得这是嘲讽,毕竟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记性是极其不好的。
但是对于他的话,她很想记住,也很认真的在记。
两人并肩行走,这里的夜没有月亮,看不到一丝光亮,两人便无目的的走向黄土荒芜。
千木我一直在按照你的要求,你什么时候也拿出你的诚意。
他说他是神,可是千木觉得他们都是平等的,他以前总让自己做一些事情,说给自己的那些条件却没有了讯息。
千木不会是不给了吧?
他又笑。
千木真的烦,他经常用鼻子发音,既不尊重人也不好听,还老是笑,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是觉得不配和他谈条件吗。
可是是他自己说。
“你真的和别人不太一样。”
敷衍,千木不用再听他要讲的废话就知道自己是白白的给人卖命了。
千木你让我杀人!美名其曰锻炼我!什么杀神战神天选之子,你是什么神要借助我的手去杀人?
千木想到了凌玖。
战神?
千木我想过什么?顶替凌玖?
千木有些意外自己为什么会想顶替凌玖。
好像以前不是她自己的思想一样。
他惨白的脸上勾勒出一个弯弯的笑。
好似嘲笑,大肆的嘲笑眼前这个年轻人。
千木回想以前。
其实福利院不是最好的地方,她也很恐惧这个鬼一样的人,父母奶奶离世貌似也很让人伤心,杀人并不是一个好人会做的事。
几乎每一次他的出现都代表着她的生活会改变些什么,所以这一次他要做什么?
人生仿佛一场噩梦,她从中惊醒。
树上,白天。
难道真的是梦吗?
千木陷入思考……他从未说过他是谁,我为什么那么信任的要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