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先生,月歌公子已经带到”
强制被压跪在地上的月歌艰难的抬起头,却只看见一席卷云纹的衣摆。
门生道了一声“得罪”就松开了手,月歌踉跄一下,勉强稳住身形。
她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上首的蓝启仁和掌罚的各位门生,还有一名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女修,和一个恨不得活拆月歌入腹的男修。
“你可认罪!”上首蓝启仁分外厌恶的看着月歌,充满怒火的声音直击月歌的耳膜。
那种厌恶的神情,月歌熟悉极了,冷笑道:“回蓝先生,月歌不知犯了什么错。”
“你还不认罪?!”蓝启仁气的浑身都是抖的,扶着额,实在有些难于启齿。
“你还有脸说”一旁的男修上前指着月歌的脑袋,恶狠狠的控诉起来:“家妹昨日不幸崴伤了脚,见你路过想向你求救,结果你非但不帮忙还借机对家妹不规矩,要不是家妹用家规将你吓退,恐怕她清白早就不保,本以为你能就此收手,可谁知你昨日半夜竟偷偷潜入女修处,若不是家妹机警恐怕就被你下了药,毁了清白!!!如此淫乱简直恶心!!!”
此话一出,满室惊愕。
江澄脱口便道:“不可能,昨日月歌是与我在一起,她跟我说是有一个女修向他求助,只是月歌并未靠近,而是去医馆叫了医师。”
“胡说!!!”那男修愤愤不平:“还请蓝先生准许昨日当值医师前来作证。”
蓝启仁皱着眉,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景象:“可!”
气氛骤冷。
月歌抬头,她扫过所有人的面孔,最终定格在那女修的脸上。
“你说我昨天妄想非礼你,昨夜又跑到女修处给你下药是么?”
那女修的眼神一下子闪躲起来,不言不语躲在男修身后。
“你想干嘛?”那男修凶神恶煞的灯着月歌:“你要干嘛?”
月歌闭上眼,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曾经的记忆来势汹汹,压得她浑身喘不过气。
月歌叩首道:“此事漏洞百出,我决没有做过,请蓝先生明察。”
蓝启仁眉头紧锁,道:“我自不会无故冤枉别人,但若有人做恶,我决不姑息。”
“先生,医师到了。”
蓝启仁尚未开口,那名男修便抢先开口:“请问医师,这人昨天可有请你为家妹治伤?”
蓝启仁眉头紧锁,到底也没说什么。
那名医师闻言,先是看看跪在地上的月歌,又看看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女修,疑惑道:“昨日不是你背着你妹妹来找我治伤的么?这位小公子我从未见过。”
闻言那名男修得意洋洋,佯装恭敬道:“那请问昨日医馆可是只有你一人?”
医师道:“不错,确实只有我一人。”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面对男修的质问,月歌只觉得讽刺:“此事我未曾做过自然无话可说”
男修不屑的瞥了月歌一眼,再次面向蓝启仁施礼:“请蓝先生为家妹讨回公道。”
“不可!”江澄忙道:“此事疑点颇多,请蓝先生三思。”
相处多日江澄自然相信月歌为人,可偏偏他不擅言语,若魏无羡在肯定能辩论个是非黑白,可魏无羡现在还在藏书阁罚抄,月歌也不知为何竟不为自己辩护。
蓝启仁沉默多时,到底是开了口:“月歌惊扰女修杖责100,准其在云深不知处养伤……直至痊愈后终止听学。”
话音刚落有欢喜有忧愁,蓝启仁此话无疑是将月歌逐出蓝家,几日的相处谁人都知月歌只是一介散修,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若是仙们弟子,被终止休学,顶多是回家挨顿骂。
可月歌乃是一介散修。无身份无背景,此事传出,以后怕是都难以在仙们立足了。
可在座的各位都是仙们贵族,从小不说尊贵无比也是受尽宠爱,哪里会知晓底层的痛苦呢?
那男修恶狠狠的瞪着月歌,虽然他的目的达到了,可蓝先生的责罚却并没有多重。
蓝先生并没有以“淫乱”给月歌定罪,而是以“惊扰女修”为由,这罚明显是照顾了她几分。
“打!”
一寸厚的木板向月歌的后背打去,一瞬间将月歌潜在心底的心魔释放了出来。
月歌低垂着头,眼底一片阴翳,只有在板子落下的一刻她的身体才有一丝轻微的晃动,就像木偶任人牵拉撕扯。
第一板下去,耳边是忽远忽近的嘶喊,在辱骂她。
第二板下去,眼前是明暗交错人影,在撕扯她的衣服。
第三板下去,后背的疼痛渐渐麻木,唤醒了身体曾经被侵犯的痛苦。
好像听见了魏无羡的声音,老大你来了么?你来罩着小弟了么?
江澄按着身边闻讯赶来的魏无羡,飞快的讲明了前因后果。
魏无羡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扯淡呢么?!”
打完,门生收了板子,退回原位。
江澄魏无羡立刻冲上去将她扶住。
“小月儿,我是你羡哥,你怎么样啊?说话呀?”
“喂!月歌!月歌!我是江澄,你听没”
二人唤了两声,并没有得到回应,魏无羡一把抱起月歌,向门外走去,门口等着的是和魏无羡一起来的蓝忘机。
蓝忘机张了张嘴,还是还是拦住了魏无羡:“不远处冷泉可疗伤,我带你们去。”
“好,蓝湛你快带路。”
月歌就这么被魏无羡抱在怀里,踏入阳光下的月歌,用空洞的眼睛最后看了一眼蓝启仁,嘴角勾起的却是明媚的笑,露出的牙齿上满粘稠的血迹。
蓝启仁!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