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过后蓝启仁几乎是把她当透明人了,任月歌上课时用如何炽热的目光看着他,蓝启仁都始终面不改色,不为所动。
蓝启仁已是大发仁慈了,若月歌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早就被赶回本家了,可月歌偏偏是个散修,还是孤苦无依的那种,启仁也不好撵走她,只能将她视为空气。
因为这就老实的话,那她就不是月歌了。她早就摸清了蓝启仁的作息安排,每日都有那么几次恰巧的偶遇,让蓝启仁避无可避。
怎么说呢,蓝启仁真的很对她的胃口。
恰逢这日考试,聂怀桑早就串通了魏无羡帮他作弊,蓝启仁在上面闭目养神,小抄在下面满天飞,紧接着蓝启仁的得意弟子蓝忘机就将几人抓个现行,蓝启仁怎么也不敢想,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弊,当即就罚魏无羡这个罪魁祸首抄家规百遍,由蓝忘机看守。
听到这个结果,月歌默不作声的看向蓝忘机,他像是察觉到一般,虽没有回头,却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与不自然。
蓝忘机莫不是故意的吧?
月歌又看向魏无羡,他正愁眉苦脸这呢,见月歌望向他,以为是在担心自己,立马换上调笑的模样:“小月儿呀!没事儿的,羡哥我就算是去了藏书阁也一定会罩着你的”
羡哥这个称呼,是月歌顺嘴一说的,没想到魏无羡竟无比的喜欢这个称呼,硬要月歌以后都这么称呼自己。
难不成魏无羡是隐形弟控??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罩着月兄?你在藏书阁最好是老实点,否则蓝忘机才不会惯着你。”江澄从后面走来,安慰性的拍了拍月歌的肩膀:“没事儿的,魏无羡一向如此,你不用管他。”
“欸!师妹呀!话可不能这么说……”
几日的相处,魏无羡的确很关照自己,月歌也跟他们混得很熟,自然了解魏无羡的个性,只是……现在她想的不是这件事。
考试早就结束,蓝忘机仍留在兰室是真的好学么?
“羡哥~”
“啊?”魏无羡一转头,便被月歌扑了个满怀,条件反射的把月歌搂进了怀里:“怎么了?”
“没什么,羡哥要保重啊!”
听着月歌糯糯的声音,魏无羡立马拍着她的背向哄小孩子似的:“放心放心,又不是见不到了,大不了我每天抄快点,然后咱们去打山鸡~”最后一句说的小心翼翼的。
蓝忘机听不见不代表聂怀桑和江澄听不见。
“你就知道玩儿!!”
“带我一个!魏兄记得带上我!”
从月歌的角度能清晰的看见,蓝忘机逐渐收紧的手,和低垂下的头。
呵……原来如此……
“话说……”聂怀桑用折扇挡住自己泛红的脸:“小月兄撒起娇来竟比女子还可爱几分。”
魏无羡被强制去藏书阁抄家规了,少了魏无羡带头作妖,这几天的日子竟有些无聊。
江澄是个无趣的,月歌没跟他相处几天,就知晓此人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聂怀桑倒是个有趣的,只是有时候总觉此人没有表面上那般人畜无害。
一日,月歌前往藏书阁给魏无羡送些避暑的冰品,回来寻江澄途中,听见旁边假山后传来一阵痛呼声。
这虽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在云深不知处这个家规森严的地方,总归引起了月歌的好奇。
“谁呀?”月歌轻轻的绕过假山,就看到一名身穿蓝氏外门弟子校服的女修正蹲在地上,捂着脚轻轻呻吟着。
那女修忽觉有人来了,先是一惊,而又是一喜,连忙抬头道:“我的……”
那女修忽然顿住,目不转睛盯着月歌许久,一张俏脸竟微微泛红,刚要开口,忽地想起来什么般,有些惊慌失措:“我!我……我……没事,公子还是快走吧!”
“告辞”月歌向来懒得管闲事,像模像样的势了一礼转身就走
那女修没想到,如此俊美甚至有一丝娇媚的小公子,竟如此耿直。
她紧紧的缴着手里的衣袖,也不知犹豫着什么,最后不知为何竟浑身颤抖起来,像是在畏惧着什么。
“公子,请等一下。”半响,她唤住老远的月歌:“我的脚扭伤了能否请公子带我去医馆?”
月歌回头,看着这女修清秀的面孔上透漏一丝焦急,却在月歌看向她时,不自然的躲闪起来,思量一下,她道:“云深不知处禁扰女修,姑娘稍等片刻,我去医馆给你叫人去。”
“公!公子!我!我……”在不管身后女修的呼喊,月歌径直拐去云深不知处的医馆。
“你怎么才来?冰品都有些化了”江澄接过月歌手中的食盒问道。
月歌坐下喝了口茶道:“来的路上碰到个女修说脚崴了,我去医馆给他叫了个医师,一来一往有些耽误了。”
江澄道:“蓝家家规森严,一切皆要注意。”
月歌笑道:“我知晓了。”
“嗯!”
“师姐~”
“月歌!!!”
第二日清早,大家起床收拾妥当准备前往兰室听课,不料一开门,门口竟然候着数名蓝家门生,且各个面容严肃。
聂怀桑胆子小,一下子躲在了江澄背后,小声嘟囔:“这是蓝家专门掌罚的门生,你们谁触犯蓝氏家规了?”
大家伙面面相觑,皆是诧异。
“请问哪位是月歌公子?”
被点名,月歌站出来:“我是!请问出了何事?”
领头门生道了声“得罪”,便有两个门生上前来,各执一边将月歌压起来。
“请月歌公子前往祠堂受罚”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