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半夜溜出来的理由并没有多么宏大,哈利只是想单独和德拉科谈谈——德拉科和赫敏他们之间的鸿沟太难以逾越了。
“我可不想做什么没有好处的危险行动,哈利。”德拉科不太情愿,“这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事儿。”
“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在哈利没有听见。
“我保证,这将会是一次很特别的经历!”哈利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冷淡减少任何的热情。“晚上才不会被人打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走的太近会被人说闲话,是吧?”
德拉科想了想,似乎被说动了。他在学院内的权威确实没有以前大了。
“我披上隐形衣去找你——你就在地窖门口等着。”哈利看上去自信满满,很难说是真的希望安静地聊天还是属于格兰芬多的勇敢——也许有点鲁莽——在作怪。
德拉科只好点点头。
“哈利,你要违反校规去见那个马尔福?他可是个斯莱特林!”罗恩皱着眉头大喊道,整个宿舍的男生都向他投去了不满的目光。
“嘘。没事的,我们只是聊聊天,仅此而已。”哈利小声说。
“说不定他会把这件事告诉老蝙蝠呢!我相信他一定很盼望格兰芬多扣分。”罗恩说。
“罗恩,为什么不能相信德拉科一次呢?”哈利看上去有些无奈。
与此同时。
“德拉科!你要夜游?!我们斯莱特林的小公子居然要夜游?”艾弗里夸张地大叫道,“还是去见一个格兰芬多?你是碰坏了脑子吗,谁不知道他们鲁莽又没有判断力?你会被抓住的,斯莱特林会因此扣分!”
“别管我。”德拉科本来不怎么想去,现在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要做成的事情你们有谁能拦我?”他开始隐隐期待夜晚的冒险了。
走在空旷而黝黑的走廊上,德拉科开始有些后悔。
“哈利,我们会被教授抓到的。”他小声说。
“你怕了?”哈利看了他一眼,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着说。
“怎么可能?”德拉科不乐意了。“走,我们好好逛逛夜晚的霍格沃茨。”
哈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得很开心。
“德拉科,你爸爸平时都是怎么教育你的?我的意思是——巫师家庭的教育。你知道的,亚瑟和弗朗西斯他们并不是……”哈利在隐形衣下耸耸肩。
“爸爸对我很严厉,”德拉科有些骄傲地说,“他说这样才能作为马尔福家的接班人。从小我就学习简单的魔咒和魔药,一年级学的东西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当然,你也很有天赋,哈利。”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
“躲开!”哈利看着前面的路,突然一把把德拉科拉到一边。力度之大,德拉科差点叫出声来,但看到来人的身影又连忙捂住了嘴。
“奇洛教授?他来这干嘛?”哈利用气音问德拉科。
“我怎么知道?”德拉科疯狂向哈利摇头。
“小心!”看到翩飞的黑袍和熟悉的身影,哈利瞪大了眼睛,德拉科努力把自己缩进墙角。
斯内普毫不掩饰自己阴沉的脸色,一把揪住奇洛的领子。哈利努力睁大眼睛,想发现魔药教授更多的秘密——但他没来得及看到更多,就被德拉科揪着后领子猛的拉进了一间屋子。
“嘿,你干什么?”哈利一屁股摔在地上,看到德拉科一把关上门,大声说道。
“怎么,你想站在那然后被生气的教父抓住?”德拉科抱臂俯视着他,闻言哼了一声。
哈利自知理亏,决定换个话题。“这是什么地方?我从没见过霍格沃茨有这样的屋子。”
“你不知道的地方多了去了。”话是这么说,德拉科还是站起身翻翻找找。
“no idea。”他最终站起身宣布道。“不过它出现的很及时,我心里当时正想着找个地方藏身。”
与此同时。
“亚瑟,我想我有必要去见见尼古拉斯。”
chapter 12
风吹过静悄悄的走廊,黝黑的静寂让夜晚的霍格沃茨平添了一份寂寥。肖像们被吵醒发出的低语声融进空气里,细细碎碎,听不真切。
弗朗西斯双手插兜,后背靠着墙壁,叹了口气。亚瑟抿紧了本就薄的出奇的双唇,一语不发地看着他。
“亚瑟,我……”他开口,欲言又止。
“你想去找尼可·勒梅。”亚瑟直视着弗朗西斯的眼睛,快速地说。
“我觉得我应该去找他,毕竟这群孩子寻找魔法石的原因我必须得搞清楚,而且……”他烦躁地抓抓头发。“尼古拉斯,我也好久没见了。”
“是啊,很久了。”亚瑟咀嚼着这句话。
“几百年了吧?可是亲爱的,你一直是知道的,能陪你的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亚瑟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人类不可能逃脱死神的怀抱。”
他拍拍弗朗西斯的肩膀,绿色的眼眸对上紫罗兰色的光。
弗朗西斯一语不发。
“你注意到了吗?亚瑟和弗朗西斯,他俩又不见了。”饭桌上,哈利戳戳罗恩的叉子,小声地说。
“别担心了伙计,他俩可是国家,不会有事的。”罗恩鼓鼓囊囊的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地回答道。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我以为是国家就可以获得真正的永生……直到他们去参加了一场红色的葬礼。”哈利低下头,轻轻揉捏着自己衣服的下摆,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梦呓般地说。
“什么?”旁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尖叫声,有人不小心把热汤打翻了在她身上。“我没听清。”
“哦,没事。你说得对,他们不会出事的。”哈利耸耸肩,继续喝他的南瓜汁。“你的燕麦粥要凉了,我想你应该尽快喝完它。”他提醒道。“哦,没错!”
“没有告诉邓布利多就跑出来?”亚瑟双手插兜,用皮鞋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他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还是不要说了——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弗朗西斯看了眼天,“他对我们并不是完全的信任,我想。”
“你说的对,波诺弗瓦先生。”亚瑟停住脚步,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那么请问伟大的法/国先生准备怎么找你的尼古拉斯?”
“Good question,亚瑟。”弗朗西斯轻快地吹了声口哨。“我想我知道去哪找他。”
亚瑟挑挑眉毛。“不妨说来听听,让我看看你这只青蛙有什么好主意。”
“还记得他的坟墓吗?就是那个挖开后——要我说,那些家伙做的太不厚道了,简直还不如英国人——什么都没有的空墓。”弗朗西斯慢慢地回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短短的胡茬。“一个人是不会想离开自己的‘坟墓’太远的,哪怕那只是一个虚幌子。人心在什么时候是袒露无疑的?在面对死人的时候,亚瑟。”
“我会想看看某个混蛋如何在我的葬礼上放声歌唱。”亚瑟开心地笑了。
“哦,别这样,亲爱的。”弗朗西斯夸张地皱了皱眉头。这真荒唐,他心想。“我才不会唱歌,我会给你办一场最盛大的葬礼,然后在你的棺材前面搂着女模特的腰跳舞。”
“Go fuck out yourself,好像我已经死了一样。该死的。”亚瑟皱起脸,在弗朗西斯崭新的鞋面上踩了一脚。看到对面的法国佬肉疼的模样,他心里舒服多了。
“走吧。不管去哪,我跟着你。”他听见自己说。
亚瑟跟着弗朗西斯走在小路上,刚下过雨的泥土有些湿软,鞋跟不免蹭了些泥。弗朗西斯的心情看上去却很好,哼着小调走在前面,亚瑟不得不加快了步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舒爽,亚瑟的心情也不免愉悦起来。
“好久没来了吧,卢瓦雷什么的?”弗朗西斯轻笑道。
“上次来是五十年前。”亚瑟说。他轻轻吸了吸鼻子,一点花粉钻入他的鼻孔,亚瑟不禁打了个喷嚏。“真该死。”他抱怨说。
“别扫兴,英国佬。”弗朗西斯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在英格兰的土地上生活了几个月让他不怎么舒适。“前面就是了。”
走进墓园,弗朗西斯小心翼翼地没有踩在草坪上。他轻车熟路地绕过一排排整齐而寂寥的黑墓碑,来到一块看上去并无大异的墓碑前,双手插兜,静静地看了一会。亚瑟从走进这片属于亡灵的土地就只字未言,此时他退后一步留给自己的自己的爱人足够的空间。
“你骗术可真高啊,尼古拉斯?”弗朗西斯的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chapter 13
“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亚瑟耸耸肩,“赶快跳过这一章吧。”
“你这个迷信又愚昧的英国佬。”弗朗西斯眯着眼笑了。“作者好不容易在十二点前爬上床,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chapter 14
“你怎么确定他在哪里?方圆十几里有无数的人家,你怎么知道他在哪一栋房子里?”亚瑟蹙着眉说。
“哦,别担心。相信我,哥哥总是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弗朗西斯噙着一抹笑,回答道。
“现在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他一撩衣服的下摆,很没风范地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亚瑟也只好跟着坐了下去。
“阿不思,你的意思是,他——波诺弗瓦先生,可能会来找我?”勒梅惊讶地挑起了眉毛。见邓布利多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他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
“好久没见了,”他转过身,将拿出来的月石粉塞回瓶子,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想必先生这几年过得不错吧——太平盛世了,先生吃的苦太多了。”
“见不见法/兰/西先生的决定权在你,尼可。”邓布利多轻声说,“不过现在看来我不需要询问你了。”
“谢谢你,阿不思。”勒梅说,“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个消息。”
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
“斯科特最近怎么样?”弗朗西斯手托着下巴,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他们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了。看着街边的人来人往,亚瑟不由得有点怀疑。
“哦,你应该了解他。”他咕囔着,“斯科特·柯克兰快疯了。你真应该读一读他给我写的信——简直带给了我整整一周的快乐!”
弗朗西斯笑起来。“他一定被烦得要死。”
空气又沉默下来。
“你知道王耀最近在干什么吗?”亚瑟想了一会,紧巴巴地说。
“哼?”弗朗西斯从喉咙伸出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哼,权当应答。
“他在他家首都窝了几个月,阿尔弗雷德都说王耀没催着他还钱,不习惯了。”弗朗西斯笑了起来,即使这并没有多好笑。
亚瑟率先沉默了。他想起了王耀消沉的原因,弗朗西斯也想起来了。
“他怎么还没来?”亚瑟开始看表。
“快了,大概。这取决于邓布利多教授的脚程。如果他和费里一样快,那尼古拉斯应该快到了。”
“等等,这和邓布利多有什么关系?”亚瑟大声说,心里升腾起一股被隐瞒的不满,“还是说你根本没打算瞒着他?”
“哦,亚瑟,我承认没告诉你是我的错。”弗朗西斯双手举过头顶作投降状,笑着说。“你会原谅我的吧,亲爱的?”
亚瑟微笑着对他比了个绅士中指。好巧不巧,勒梅正好从墓园那边走来。
“喔——这位就是英/国先生?波诺弗瓦先生和我提过两句。能看得出来您是个十足的绅士,先生。”发须斑白的老人笑着说。看得出来他是个情商很高的人,能从弗朗西斯对亚瑟的评价中挑出能听的部分,甚至将其变成了褒奖。
亚瑟矜持地点点头。“过奖了。”
老天……他有没有目睹刚才那一幕?不知道这会不会引发英法外交事故,最终还需要自己解决。
还好弗朗西斯率先切入了正题。
“尼古拉斯,都是几百岁的人了,我也把你当做自己人看待……”他顿了顿,刻意制造了一个拉长的语调,“我们来这是有一事相求。”
“‘魔法石’是不是存放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说来话长了。”勒梅正了颜色,弗朗西斯便知道自己问对人了。“不知二位可否光临寒舍具体论叙?”
“想来尼古拉斯还是很信任我的——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们。”弗朗西斯双手插兜,半是叹息半是欣喜地说。
亚瑟点点头。“那么魔法石确实是在霍格沃茨了。而伏地魔,那个令巫师们害怕的魔头,应该也是为此而来。”
chapter 15
“哈利!第一场魁地奇定在了下周二,一起去吗?”罗恩一手拿着哈利的零食,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地问。
哈利觉得新奇,便一口答应下来。他虽被选进了球队,但实际上还没见过一场真正的魁地奇比赛。“那我……要做什么准备吗?”
“穿好衣服,然后准备好你的欢呼声!我保证你不会后悔加入球队,兄弟!”罗恩笑着打了他一拳。“嘿——别往我床上跳!斑斑你这只胖老鼠——”
罗恩的注意力放在他的宠物老鼠身上了,哈利却睡不着了。他对球赛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弗朗西斯要求看的欧洲杯——老实说,他不太喜欢那些东西。
明天去问问德拉科……哈利迷迷糊糊地想。他太困了,需要睡个好觉。
他用自己仅剩的清醒把帘子拉上,一头栽倒在床上。不管是什么时候,床总能带给人无尽的温暖。
第二天哈利起的很早。
他挠挠脑袋,试图把几根永远挺立的头发顺服下去。随即想到了自己昨晚的梦。
他梦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一道绿光,梦里的女人求那个男人放过他。后来片段终止,亚瑟和弗朗西斯看着尚幼的他手足无措地轮流哄着大哭的哈利。
他在梦里笑出了声。他不记得亚瑟和弗朗西斯这样的一面,那时他还不记事。
梦境的结尾,弗朗西斯抱着已经进入霍格沃茨的他。不同的是,弗朗西斯在哭。
他后来模模糊糊地想起来,那是圣诞节。
他是从那一刻发觉自己在做梦的。弗朗西斯从来没在他面前掉过眼泪。亚瑟哭过,他俩经常在哈利面前胡闹,但是弗朗西斯从来不会把脆弱的一面暴露给孩子看。
哈利甩甩头,把不好的心情都留在了宿舍。今天第一节是魔药课,斯内普还不知道要怎么针对他。更何况他上次写作业的时候差点睡着,怀疑自己得了个T。
他扣好衬衫的最后一个扣子,抓起眼镜,急急忙忙赶去餐厅吃饭。
餐厅再怎么好听也是个英国学校的餐厅,弗朗西斯是坚决拒绝这里除甜品以外的一切菜肴的。
“英国菜是对食材的侮辱。”他咬着亚瑟耳朵说。
“英国人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法国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亚瑟慢悠悠地切下一片面包,“先别聊这个了。哈利和他的小男友在干嘛?”
于是弗朗西斯也开始东张西望。“你总不能干涉孩子们的自由吧,老亚瑟。”他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是一点也没听。
哈利若是在这就要朝亚瑟和弗朗西斯投反对票,他和德拉科才不是情侣。但此时两位当事人正在早餐长桌上聊的热火朝天,丝毫没有发觉悄悄朝这边看过来的两双眼睛。
“呃嗯……德拉科,下周二你有时间吗?”说来奇怪,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撞上德拉科的眼睛哈利就开始心虚。“如果我没记错下周二应该有魁地奇比赛……”你能陪我一起吗?这话他没说,因为确实有点奇怪。
“谢谢你的好意,哈利。”德拉科只觉得这样的哈利很有意思。他见过各式各样的同龄人,这么天真的倒不多见。他将此归为哈利对魔法世界的不了解。“周二的比赛可是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还是不要坐一起的好。”
时间过的飞快,星期二转眼就到。哈利裹着印着格兰芬多狮子的围巾,不禁庆幸自己听从了德拉科的话。
罗恩说的很对,魁地奇确实很对哈利的胃口——他真的很喜欢飞行。这一点补足了德拉科的遗憾。
赛场是哈利没有预料到的喧闹。他拉着罗恩的手,踩了无数个人的脚后终于成功挪到了看台上。赫敏和海格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chapter 16
罗恩紧紧拉着哈利的手穿过人群,在道了无数次歉后终于和赫敏他们汇合。海格仗着自己的大块头给三人挤出来个极好的观赛位置,颇有些歉意地听着自己身后不满的格兰芬多学生的抗议声,他挪了挪身子,给几个被他挡住的学生腾出位置。
比赛还未开始,哈利便趁机四处张望。各个学科的老师都已经就坐,斯内普油腻的黑色头发下的双眼正扫视着全场,尤其在格兰芬多游移。他提起一边的嘴角嗤笑了一下,又很快转过头去和奇洛教授说话。邓布利多全程没有说话,笑着看着老师和学生们的小动作。奇洛教授紧张地四处张望,斯内普突然和他说话,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让哈利感到欣喜的是,亚瑟和弗朗西斯也坐在教师席的一边。弗朗西斯注意到了哈利的目光,笑着和他挥手。哈利连忙同样挥手示意。
“怎么了?”罗恩问。
“亚瑟和弗朗西斯来了,”哈利笑着说,“弗朗西斯一直很喜欢看欧洲杯。”
“欧洲杯?那是什么?一种杯子吗?”
无视罗恩的疑问,哈利双眼紧紧盯着邓布利多站起身宣布比赛开始。
罗恩也不再纠结欧洲杯的问题。他狠狠摇着哈利和赫敏的肩膀:“格兰芬多加油!格兰芬多必胜!”弄的哈利怪不好意思。
不过很快他便不再感到不好意思了。双方队员相继操纵扫帚升空,红色和绿色的身影在空中交织,只留下旋风般的残影。一位斯莱特林的球员更是速度太快,差点一头撞到格兰芬多的观赛台,引得学生们一阵惊呼。
哈利的目光紧紧黏着魁地奇球场,用他敏锐的属于找球手的眼睛和两位找球手搜寻着飞贼的踪迹。
这时,人群突然不安地骚动起来,海格更是蹙起了眉头。他举起胸前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赛场上的格兰芬多找球手。“斯莱特林的那家伙把可怜的小吉米撞下了扫帚……哦天哪,他的胳膊好像断了。不过好在没出别的事。”海格咂咂嘴。
其余三人皆是一愣,不过听到自己的同学并无危险也是松了口气。“找球手无法上场,那比赛还能继续吗?”赫敏有些担忧。
“哈利不是替补找球手吗?让他上场不就好了。”罗恩说。
“你说的轻巧,哈利才几岁?他连训练都没训练过几次!”赫敏激动地说。哈利摸摸鼻子,心里对罗恩表示了赞同。
“我去吧,不然格兰芬多可就没有获胜的希望了。”他深吸一口气。
“那你小心。”赫敏摇摇头,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吉米的受伤已经在师生中引起了不小的波动,此时见到一名个头矮小的一年级新生上场,大家也不免吃惊。
亚瑟几乎在看到哈利出现在场地中央的同时站起了身。“这不可能!”他生气地大喊,“你们竟然让哈利上场?他才十一岁!”弗朗西斯并没有阻挡他,显然也是心有不悦。
但哈利并没有给亚瑟抗议的时间。他双脚一蹬,离开了地面。
在高空中俯视着人群,不论是什么时候,高空的空气总是令他清醒。环顾四周,伍德向他比着大拇指,韦斯莱双子几乎是同步地眨了眨眼。
“小哈利也上场了,”弗雷德击飞一个球,“格兰芬多赢定了。”乔治接着说。
就在这时,哈利的双眼敏锐地在格兰芬多观众席的柱子旁捕捉到一抹金光。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下意识地向前冲去。但就在他几乎要碰到飞贼的时候,那小家伙翅膀一闪,竟是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在惯性的作用下猛然止住身体,格兰芬多观众席上发出惋惜的叹息。哈利控制着吉米的扫帚回到中心最有利的位置上,突然,吉米不算崭新的飞天扫帚猛然发难,剧烈地在高空抖动着。哈利的心猛然收缩,试图重新掌控吉米的旧扫帚,却发现它像是失去了神智——如果它有神智的话,一心想把哈利从自己的身上晃下来。身为找球手的哈利,此时竟然对这把扫帚一点办法都没有。
哈利只觉得自己被晃的七荤八素,体力渐渐不支,他艰难地扫了一眼教师席,邓布利多、亚瑟和弗朗西斯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心底松了一口气,带着没能拿到冠军的遗憾,松开了手。
将视线转回两分钟前的教师席上。
“亚瑟,不行!”弗朗西斯蹙着眉,紧紧抓着亚瑟的手。“我知道你可以改变霍格沃茨建筑的形状去救哈利,但这就把你自己暴露了!”
见亚瑟不再与他争论,他正色道:“你以为那个叫伏地魔的家伙会允许一个自称活了上百岁的国家化身活着吗?也许他杀不掉你,但也一定会带来很多麻烦。”
“拜托您了,邓布利多教授。”亚瑟思索着点点头,转身对邓布利多说。
邓布利多并没有看英法二人。一个铂金色头发的斯莱特林男孩正站在他面前,紧张地往他手里塞了一张揉成团的纸条。
chapter 17
“谢谢你,德拉科,亲爱的孩子……但是,我们不能凭猜测去怀疑一位教授。”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件事我们会严肃处理的,好吗?”
德拉科点了点头,煞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我就信你一次。”他嘟囔道。
邓布利多没有在意男孩小小的叛逆和不敬。他转过身,半月形眼睛下闪烁着严肃的光。“很抱歉,两位先生……”邓布利多欢快地说,“但是接下来我可能要失陪一会。”
弗朗西斯点点头。“没关系,先生,我们完全能理解。这位小先生不介意陪我们转转吧?”说罢,他轻轻按住转身欲走的德拉科的肩,言语中透露出的不容置疑让胆小的斯莱特林闭上了嘴。
面对法/兰/西的“邀请”,德拉科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自从上次哈利向他们披露了自己两位父亲的身份,德拉科便有意躲着两位国家化身——出于恐惧和一点对于非人的厌恶。
“放轻松点,我不会吃人——他也不会。”待到邓布利多离开,弗朗西斯一手搂过德拉科的肩头,笑眯眯地对他说。德拉科的脸更白了。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给邓布利多教授的纸条上写了什么?”
德拉科嗫喏着。“刚,刚才哈利的扫帚失去控制,我看到……”
“你看到了什么?”亚瑟紧张地说。
“奇洛教授,他在……念念有词……不过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德拉科越发想逃走了。他有些后悔告诉邓布利多这件事,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眼花。
自从安抚了几句德拉科并叮嘱他回到城堡后,弗朗西斯的眉头便一直蹙着。
“如果哈利是个普通的孩子,我还能接受巧合的说法……”亚瑟若有所思,“可是联系他的身世,这里面不可能没有阴谋。”
弗朗西斯点点头。“这所学校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可恶……在英国的土地上还有这种家伙存在,”亚瑟撇了撇嘴,“回头可要加强对军队的训练了。”
弗朗西斯瞥了一眼亚瑟,心道不管是伏地魔还是什么伏地蝠,都自求多福吧——被一个原不良盯上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弗朗西斯本人对此深有体会。
“去看看那个奇洛教授吧,我之前就觉得他不像好人。不过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弗朗西斯最后说。
与此同时。
福吉在部长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宽大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个矮胖的女人顶着一头无聊的卷发站在他的旁边,摆出夸张的笑容,正等着部长发号施令——但部长现在显然不在状态。
“多洛雷斯,哦,多洛雷斯,你在这真是太好了……”他从上衣的小口袋里掏出一块餐巾纸大小的小手帕,擦了擦汗,又神气了起来。“关于柯林斯告诉我们的那两个随意出入霍格沃茨的神秘人,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魔法部有权利知道霍格沃茨一切人员变动,部长。不管这是不是邓布利多的阴谋,我想我们有必要监督霍格沃茨的一举一动。”乌姆里奇用她粘腻的声音欢快地说,满头卷发轻微颤动着。
“没错,你是对的,多洛雷斯。那么我们就向邓布利多发邮件,要那两个家伙过来……毕竟,我才是魔法部长。”福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想我们可以只让那个自称是英国的家伙过来。”乌姆里奇放低了声音,“我想,他们是一伙的……也许分开会让我们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你知道我一向信任你,多洛雷斯。”
“是,部长。”乌姆里奇晃动着她沾满了刺鼻香味的衣领走了。
亚瑟接到那封印着魔法部纹章的信是在当天晚上,魔法部对于和邓布利多有关的事效率比起平时简直是翻了几番。信封和当初哈利的入学信一样古朴雅致,里面的内容风格却截然不同。
“我部接到有关举报,关于校外可疑人士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随意出入……请您于次日十一点前前来接受魔法部的调查……康奈利·福吉。这是不是那个魔法部长?”亚瑟对福吉的名字有些眼熟。
邓布利多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康奈利一向提防霍格沃茨的一切,他把权力看得太重。恐怕您不得不去这一趟了,柯克兰先生。”
亚瑟倒是对此没什么意见,政府都是一样。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哈利。
“我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去探探那个奇洛的底,弗朗,但是别让自己陷到麻烦里。霍格沃茨对你没有对我那样亲近。”亚瑟近乎耳语地对弗朗西斯说。弗朗西斯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陷入麻烦的通常是你吧,小少爷。”他笑着回答。
他怎么什么时候都要插科打诨!
chapter 18
弗朗西斯是谁呢?
他是法/兰/西,是欧盟一把手,是拿破仑所信仰的对象,是亚瑟·柯克兰的丈夫,是哈利·波特的父亲。那么作为这样的一个人物,我们就不能要求他循规蹈矩。
弗朗西斯伏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旁边的柜子上——他听见里面传出两个男人的说话声。隐隐约约模糊不清,即使是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弗朗西斯也听不真切。但是那个属于奇洛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恐惧。他环顾四周,心想这正是个极好的机会。
此时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只有一个人,弗朗西斯可以打包票。
他又凑得近了些。呼吸轻轻吹拂在他自己的鼻子上,他感到有些痒。
这时我们要为弗朗西斯正名:作为一个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的欧洲老牌帝国,他本人的侦察能力和反侦察能力完全不亚于军情五处或是克格勃的情报人员;但此时此刻他显然忘记了,房间里的人并不是正在组装火箭筒的德军:他们手中的魔杖让这场较量变得不公平。
他向墙壁贴的更紧了些,终于听清楚了教室里奇怪的声音。
他听见那个沙哑的声音嘶嘶地说:“外面有个窃听者,窃听者……”
弗朗西斯心下一惊。他承认五十年的安稳生活让他失去了一部分以往的灵敏;但他自认胜过普通人许多——除非对方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以巫师的身份来看,这是极有可能的。
他弯下腰,正想离开——以他的经验来说,这是完全可以办到的——一个光着头的男人便冲了出来,握着一支巫师们都有的魔杖——他看上去气势汹汹。
他身上的味道真难闻——这是弗朗西斯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弗朗西斯被一种嘶哑的难听声音吵醒。他别在腰间的那把匕首不见了——并不意外。
一道小指粗细的绳子将他绑的严严实实,让他背靠着墙,双手使不上劲,只能依靠身后潮湿的砖墙借力坐在地上。这绑人的手法该死的熟悉,他心想,和路德维希一模一样。
这个房间并不是先前的教室,弗朗西斯猜想是个类似于地下实验室的地方,也许是给老师们做研究用的。他弯曲手指,敲了敲墙壁,听上去隔音不错。
这时,一直背对着他摆弄什么瓶瓶罐罐的那个古怪的男人举起手,把头上包裹着的厚厚的头巾一圈一圈解下来,弗朗西斯也终于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他的面容。
那是多么可怖的一个生物——它甚至不能被叫做人。在霍格沃茨的奇洛教授厚厚的头巾下面,竟隐藏着一个怪物,一个长了一张脸的怪物,像是一只刚爬出的半兽人的头,伸缩着,从一条勉强能看出是嘴的缝隙里吐出那种嘶嘶的声音,仔细辨别能听出是英语。饶是弗朗西斯见多识广,此时也不免皱起了眉。
“我要知道……他,那个人……都听到了些什么……”那个怪物嘶哑着喉咙,如果它有的话。
“是,主人……”奇洛抽动着笑脸。他朝弗朗西斯走过来,脸上扭曲的笑容刹那间消失不见——弗朗西斯下意识坐直了些。
奇洛走到他的面前,弗朗西斯注意到他的嘴角神经质地抽动着,看起来像是个神经衰弱的患者,或者疯子。
“听到了吗,波诺佛瓦?告诉我,你都听到了什么?”他抓着弗朗西斯的头发,把他死死抵在墙上。弗朗西斯本人内心却毫无波澜——这种手段和五十年前的贝什米特兄弟来比,还差得远。他甚至有心情挑起一个玩味的笑。
“一个麻瓜……或者哑炮……你可以不说,邓布利多那个老滑头为什么让你留在这里……他又在策划什么阴谋?”奇洛脑后的那个寄生物又张开自己的嘴,蛇一般嘶嘶地吐着单词。弗朗西斯怀疑自己如果正对着那张脸,可以看到一条鲜红的蛇信——不过他可没有这种癖好。
“我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了,波诺佛瓦!”奇洛怒吼着,嘴唇剧烈地颤抖。他似乎想扑上去掐住弗朗西斯的脖子,但是狠狠剐了他一眼,又背过了身去。他小心翼翼地拎起一个装着粘稠的红色液体的小玻璃瓶,把它倒入了面前的坩埚。
“主人,主人……您要回来了……”他痴迷地看着坩埚升腾而起的青色烟雾,弗朗西斯却被浓烈的臭鸡蛋味刺激的想吐。他用右手食指轻轻搭在左手的腕表上,感受着秒针和分针的律动。
那边的奇洛正对着坩埚发脾气。摘下头巾的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胆小怯懦的教授。“该死,这瓶曼德拉草汁液掺了水……我要杀了那个供货商!”他的口水随着扭动的眉毛喷溅到空中,有一部分落在了坩埚里。弗朗西斯看着那口混杂了奇洛的口水的坩埚,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如果他后脑上那个怪物真的是邓布利多口中的伏地魔——那这种获得肉体的方式实在是悲惨了些。
那就是他的目标,他心想。破坏掉那锅魔药,或者至少拖延时间。
弗朗西斯像一条濒死的鱼,靠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衬衫早已经被冷汗浸透了。绑着他的绳子随着奇洛的一个响指纷纷脱落在地上,眼下他却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去反抗。
“你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弗朗西斯·波诺佛瓦,不然邓布利多不会默许你做波特的监护人——普通人遭受这么多的钻心咒,早就失去神智了。”奇诺靠在墙边,声音显得有些懒散。他显然心情不佳,大概是由于那锅重新熬制的魔药,于是眼下弗朗西斯就成了这种愤怒的直接受害者。
弗朗西斯想说话,喘了半天终于吐出来一口泛着铁锈味的气。“多谢你的谬赞,教授,”他扯出来一个笑,“大概是我从小就比较喜欢锻炼……merde!”
“再说一句废话,受伤的就不是你的手了,波诺佛瓦。”弗朗西斯看着自己的右手被那把原本带在他腰旁的匕首钉进了砖墙,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别听他的……让我自己看……”伏地魔的声音再度响起,弗朗西斯在心底叹了口气——他之前遭受的钻心咒,也是由于这位前黑魔王的指示。
奇洛闻声走到弗朗西斯的身旁。由于右手被匕首钉在了墙上,他毫无退后的余地,只得看着对方用冰凉的食指按上了他的太阳穴。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黏腻的东西挤进了他的脑子。他感到自己的大脑像是一本供人翻阅的书,无助地躺在那里。他只得眼睁睁看着一幕幕记忆在他面前幻灯片一样播放,而他知道观看这些幻灯片的不止他一个人。从十一年前他和亚瑟与哈利的初遇,再到柏林的地下室,凡尔赛宫的加冕……
“够了。”他喃喃自语道。“你看到我的手表了吗?”
“我只是想提醒你……时间到了。”见对方没有反应,弗朗西斯微微一笑。
与此同时,一声巨响传来,天花板毫无预兆地被几个魔咒同时轰开——弗朗西斯安排的家养小精灵遵守他的吩咐,见他许久没有从教室里出来,尽职尽责地找到了离它最近的教师办公室。
伏地魔的那一小片眼看形势不妙,尖啸着从奇洛的身上撕裂——从一个细小的缝隙中溜走了。弗朗西斯见状拔出那柄匕首,使出全力朝那个灵魂碎片的地方扔去,却只是穿过了它的身体——它没有实体。
奇洛倒在地上,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他的灵魂被伏地魔吸干吸尽,只剩下了一具干瘪的躯壳。
弗朗西斯长出了一口气。
柯克兰要杀了我——他随即悲愤地想。
“所以那并不是一个地下室——只是一口箱子?”怪不得自己没找到门的位置。弗朗西斯坐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面前放着加了双倍糖的红茶。他手上象征性地裹着纱布——据邓布利多说,教职工们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恢复的太快会引起大家的猜疑。
邓布利多点点头,长长的胡须抖动着,看上去比弗朗西斯不知道年老了多少倍。
“我承认我还是对巫师的力量有所低估。”弗朗西斯笑着说,心里却并不安定。
对他这个监护人尚且如此,那么哈利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他开始认真考虑给哈利转学的可能性。
不过——弗朗西斯不动声色地看向自己的手——自从昨天的险境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chapter 19
“今天有南瓜派,哈利,我可不想错过。”罗恩拍拍哈利的肩膀,“嘿兄弟,想什么呢?”
哈利眨了眨眼睛。“是我那两个爸爸,”他不情愿地说,“他们这两天吵架了。很不幸的,我被夹在了中间。”
“他们会吵架?”罗恩夸张地做了个鬼脸,“我以为国家……噢我不是那个意思,哈利。”
哈利点点头。“事实上不吵架才奇怪——坚持到圣诞节后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记录了。”他苦笑道,“他俩可是法/兰/西和英/吉/利啊。”
历史上针锋相对的两个家伙——爱情才是漫长岁月碰撞出来的不可思议的火花。
“发生了什么?”罗恩问。
“问题就在这里——他们不愿意告诉我。”哈利无奈地说,眼底露出疲态,“我已经几天没看见papa了。”
自从亚瑟在魔法部接到邓布利多送来的加急信件匆匆赶回霍格沃茨,弗朗西斯就失去了和英格兰说话的权利。
弗朗西斯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他并不急,何况这样的亚瑟也很可爱——弗朗西斯承认自己可能有一些受虐倾向。
弗朗西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早在意外的第二天就完全痊愈,多亏了意识体的身份。可是不知底细的庞弗雷夫人依然把他按在了医疗翼的小病床上——“我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受过那么严重的伤就得住院!”弗朗西斯乐得清闲。如此一来,他那位高大的上司也不能借着这个机会逼他在闲暇之余承担一部分文书工作了——他要真那么做了,算得上虐待病患。
因此弗朗西斯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除了一点。
“女士,虽然我丝毫不怀疑您的专业水平——但是给病人吃这种东西?”他嫌弃地舀起一小勺白色的黏腻糊状物,眉毛拧成一团,仿佛面对着的不是一碗麦片粥,而是一条可怕的英吉利毛虫。
“牛奶麦片有助于消化,亲爱的。”庞弗雷夫人显然对弗朗西斯彬彬有礼的态度很是受用。“病号早餐都是这个。”她笑呵呵地说。
弗朗西斯盯着那勺黏糊糊的东西,与它对视三秒后不情愿地放进了自己的嘴。
“味道还可以。”他承认。
“我很高兴你那么想,先生。”庞弗雷夫人说。
“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尊敬的夫人?”弗朗西斯放下那碗麦片粥,“帮我找一个叫亚瑟·柯克兰的家伙——他此时大概正在什么地方无所事事哩。您去问问邓布利多教授,保准能知道他在哪。”庞弗雷夫人欲开口,对上弗朗西斯轻轻弯着的双眼,叹了口气。
“好吧,波诺佛瓦先生。我知道你是哈利·波特的父亲,那么你也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我想。”她转身出去拉上了门帘。
鞋跟“嗒嗒”的声音愈来愈远,弗朗西斯的笑容也一点点收起来。他冷着眼望向自己的右手,把手放在盛着麦片粥的玻璃碗的上方,绷紧了劲。
一声“砰”的炸裂声,玻璃碗碎成了几片。白色糊状物从床头柜上缓慢的流下来,滴在地板上,黏糊糊的。
亚瑟坐在病床边上,板着脸不去看弗朗西斯。
“亚瑟……”弗朗西斯自知理亏。
“你他妈把自己作死了别指望我替你收尸。”半天,亚瑟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弗朗西斯眉开眼笑。“哥哥错啦,下次肯定不会……你看,我发现了什么?”他拍拍亚瑟的肩膀。
亚瑟不情愿地扭过头来。弗朗西斯发现他红了眼眶。弗朗西斯感到心里缺了一块什么东西,这个时候他真正为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懊恼。
“亚瑟,你研究了魔法几千年,自己也尝试过自制的咒语,但是它们没有一个起效果……对吧?”弗朗西斯认真地盯着那双祖母绿的眼睛。
“我还没有健忘到这种地步。”亚瑟余怒未消。
弗朗西斯弯了弯眼角,颇玩味地看着英格兰愈发不耐的脸庞。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魔力此时在我的血液里流淌……你会惊讶吗?”
弗朗西斯收回了无谓的笑,扭头盯着那只炸裂的玻璃碗。燕麦粥依然在地毯上淌成一摊。
“很抱歉给庞弗雷女士增添了麻烦。不过作为一个女巫,我相信她可以用一个小咒语清理掉。”弗朗西斯说。
亚瑟一把抓住弗朗西斯的肩膀。
“你是说,”他的声音因狂喜颤抖着,“那碗是你用魔力破坏掉的?!”
没有浪费时间,亚瑟匆匆走出病房。十分钟后他夹着一本字典厚的大笔记本回到了医疗翼。
“先生!”庞弗雷夫人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我希望你们知道分寸……”
亚瑟无暇顾及自己的绅士风度。
“这里,这是我两百年前得出的结果……但是条件所限,它一直是个理论。”亚瑟舔舔干涩的嘴唇,手指飞快地翻到后面的一页。“魔法血统似乎存在于每个人的血脉之中,无关于人们普遍认为的遗传因素,能决定是否成为‘魔法使用者’的因素似乎是后天的环境影响,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巫师家庭的后代往往也会成为巫师……”
“但可惜的是,十一岁后的人类生长周期变缓,身体构架逐渐稳定。因此,几乎没有在十一岁后显现出魔法天赋的先例……”
亚瑟从笔记本里抬起头来。弗朗西斯对上那双绿的发亮的眼睛,无端感到一阵窒息——几百年前那个桀骜不驯的海盗又回来了。
“我们得去见一见邓布利多先生。”弗朗西斯建议道。
亚瑟表示赞同。“如果真是这样,弗朗西斯,这个发现甚至可以颠覆世界。”
事实上,没有等到弗朗西斯请求庞弗雷夫人让他离开医疗翼。五分钟后邓布利多便造访了这里,伴随着庞弗雷夫人不悦的抱怨。
“相信波诺佛瓦先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解释,“我有很重要的事,是关于他们两位的。”
亚瑟和弗朗西斯坐在校长室里,正对着桌子对面的邓布利多。福克斯在邓布利多身后轻柔地鸣叫,不过眼下没有人去管它。
“先生,”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下的蓝眼睛闪过一丝疲惫,“就在今天早上,福吉——魔法部部长——给我来了一封加急信。魔法部已经开始怀疑你们了……福吉恨不得霍格沃茨的一切都在他权力范围之内。你们的身份公开与否完全取决于你们的意愿,我不会做任何干涉……但就个人而言,我希望你们暂时离开。如果你们身为国家的身份暴露出去,单单是魔法部也不可能放过你们。”
还有更大的危险——他没有说,亚瑟和弗朗西斯会意。
“教授,你应该知道几天前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想我不可能把哈利放在这里不管——我相信亚瑟也是一样。”弗朗西斯顿了顿,“如果你刚才没有去医疗翼,我们也要来找你的。”他的声音染上一丝笑意。
“在奇洛死——或者离开,无论用哪种说法——后,黑魔法防御术的席位便空缺了吧,邓布利多教授?”亚瑟说。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很聪明的方法。不过很可惜,黑魔法防御术教师没有魔力是无法授课的。如果是麻瓜研究学,倒是有这个机会。”他苦笑道。
“您有没有听说过一种理论?”亚瑟不知何时换上了敬语,“关于一些魔法血统……我有一些很古老的新奇点子。如果您愿意听一听,我会很乐意叙述一下。它本来是单纯的理论,但是最近我有些不太确定了。”他卖了个关子。
邓布利多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