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致辞环节,我和华栀挂着妥帖的笑,在校报的镜头下各自美丽,虽然我和华栀互称对方猪头,但第二天的早饭桌上,华叔叔还是说,“你们两个就该这个样子,整天板着个脸,像什么话?”
华叔叔不知道华栀不喜欢我,孟女士装作不知道华栀不喜欢我,他们都期望我和华栀能够像真正的姐妹一样。
可是本来就是假的东西,又怎么能变成真的呢?
我和华栀坐在车里,她跟我说话时反常地放低了姿态,“最近有场芭蕾舞的表演,是你最喜欢的阿尔尼亚演出的。”
我停下喝咖啡的动作,看着她,“我知道。”
“我有票。”
然后我笑了起来,引的司机侧目。
“华大小姐有什么事求我,就直说。”我就知道,她不会平白无故的示好。
再然后她说,“你转学吧,我可以让爸爸给你安排最好的舞蹈附中。”
“为什么?”
“因为,”她转了转手机,“我喜欢遇川。”
“你喜欢,我就得让给你么?”我把她放在我膝上的票放到她的手上,“华栀,认识我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是个怎样的人嘛?”
“就是因为太了解你,我才会私下跟你说,要是我在孟姨面前提起,你可能会被送到韩国或者日本吧。”华栀说话的时候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我轻轻嗤笑了一声,“华栀,你是在不自信吗?”
这次轮到华栀嘲笑我,她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里无端透露着她对我的鄙夷和不欢心。
下车的时候,她把票塞给了我,“和顾眠一起去看,我的好妹妹。”
我在原地愣了会儿,复又听到遇川的声音,“孟夏,早上好。”
鬼使神差的,我晃了晃我手中的芭蕾舞剧门票,“感兴趣吗?”
遇川凑近看了看,“你在邀请我?”随即点了点头,“刚好有空。”
我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毕竟照他的性格应该拒绝我才对。
于是那个周末,我拿着华栀用来打发我要我离遇川远一点的贿赂品和遇川一起在城南华剧中心看芭蕾舞表演,很经典的《胡桃夹子》。
“很难想象,以前的芭蕾舞会是跟街头表演一样的东西。”我说,“所以很感谢柴可夫斯基,把芭蕾纳入古典艺术。”
遇川点点头,把视线移向我,“你也会的。”
台上的舞剧已经到了尾声,我和众人一齐起身为演员鼓掌,但我还是分外清晰地听到了遇川的话,不置可否的笑笑。
我的意思是,我当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