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水仙被薛五绑架了,胖子通知了吴邪和沉采鱼,赶到的时候红顶水仙已经不见了。
吴邪叹了口气:“先回去吧,红顶水仙那边以后再说。”
在路边往后慢悠悠走着,街边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吸引了沉采鱼的注意力。
沉采鱼拍拍吴邪:“我去买个糖葫芦,你们要不要?”
胖子:“来两根。”
吴邪:“来一个吧,我和胖子去到马路对面等你。”
沉采鱼:“好!等着我啊!”
买了五个糖葫芦,沉采鱼心满意足的去找吴邪,马路对面烟雾缭绕,一辆车好像在围着什么绕圈,车上载着石灰之类的东西,撒了一街。
坏了!吴邪!这些东西会让吴邪的肺加重的!
沉采鱼赶紧跑到马路对面,捂着鼻子看向还在转圈的车子,暗暗记下了车牌号。
听见胖子在喊吴邪的名字,沉采鱼挥开烟雾找到正在胖子怀里吐血的吴邪。
胖子:“怎么办?去医院!”
吴邪:“不能……去医院,我现在不能去医院……”说完又是一口血。
胖子:“为什么不能去医院!”
沉采鱼咬牙切齿:“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就没发救二叔了。肯定是薛五这王八蛋。”
手里的糖葫芦早就因为着急扔在了路上,沉采鱼将吴邪扶起来:“吴邪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回家找医生!”
吴邪:“不,带我去找一个人……现在只有他能就我……”
……霍道夫。
沉采鱼和胖子对视一眼,将吴邪扛到车上,立马开车去霍道夫的油条铺。
去的路上天空中突然下起雨,让人心烦意乱。霍道夫的铺子生意很好,即使下雨,门口也排着长长的队。
沉采鱼搂着吴邪让他的身体以舒适的角度躺着,胖子几乎是一刹车就直接冲下车。
胖子急匆匆:“霍道夫!霍道夫!”
排队的人以为他要插队拦住他。
胖子急坏了:“排什么队啊!人命关天的!!”
那些人听他这么说也不拦了。
霍道夫看了胖子一眼,继续炸油条。
胖子:“霍道夫!你们老板呢?霍道夫!!”
在胖子要闯店的时候,霍道夫轻飘飘的开口:“我就是。”
霍道夫长的斯斯文文的,带着眼镜,穿着白大褂,一双手修长白皙,实在和炸油条联想不到一起。
胖子:“哥们!快快快!吴邪他快要死了!!你快来救救他!快点啊!”要去拉霍道夫。
霍道夫甚至都没抬头:“让他进殡仪馆啊,来我这儿干什么。”
沉采鱼将吴邪小心翼翼的放躺下,打开车门走下来,一步一步走到霍道夫旁边。
沉采鱼:“吴邪说,只有你能救他。我们去不了医院……”
霍道夫抬头:“小太爷?”
沉采鱼:“我求你,不管什么条件,救救吴邪。”
胖子:“人命关天啊!!”
雨打在脸上实在太凉了,沉采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霍道夫:“我的油条这么好吃,可是吃我的油条救不了人哪~”
胖子几乎崩溃:“不是,他真的快死了!你见死不救是不是!?我把你打成油条你信不信!”
霍道夫扔下手中的面团:“我霍道夫只会炸油条,不会救人。”
沉采鱼咬牙,深吸一口气,撩起衣摆,跪在青石砖板上:“求求你!救救吴邪……”
胖子也跪在旁边:“救救他,他真的快要死了……我求求你了……”
青石板转硌的膝盖生疼,这还是沉采鱼第一次跪活人,尤其还是在那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
霍道夫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胖子和沉采鱼能做到这个地步。
沉采鱼嘶声力竭:“你救救他,就当我欠你一条命。不管以后你要做什么,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都答应!”
霍道夫嘴角一勾:“这还是我认识的小太爷和王胖子吗?也有这么坦率的一天呐?进屋吧。”
沉采鱼眼睛瞬间放光:“你答应了!,谢谢你!!”
和胖子赶紧去把吴邪扛出来。
屋内,把吴邪放在一个简易的板子上,霍道夫开始检查吴邪的身体。
霍道夫:“说说吴邪之前的情况。”
胖子:“疑似肺纤维化。本来就已经很严重了,结果今天被水泥车围在里边了,全是粉尘。他在里边闷了半天,一出来就吐血了。然后就不行了。”
沉采鱼将手机内吴邪以往病情的报告递给霍道夫。
霍道夫进了另一个屋子拿出医用仪器,在吴邪肺部听了听,皱起眉头:“肺功能已经很衰弱了,而且没有自净能力,很容易哮喘。这种病需要静养,好好待着,呼吸新鲜空气。这个时候最怕感冒发热,吸入粉尘。再次吸入粉尘的话就会加速以前的病情,而且无法痊愈。”
霍道夫每说一句,沉采鱼和胖子的脸就白上几分。
沉采鱼喏喏的开口:“那要怎么办啊。”
霍道夫:“肺功能已经衰竭,能救他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进行肺部移植手术。五年存活率百分之三十五。”
胖子:“百分之三十五不低啊,值了!”
霍道夫:“他现在已经进入衰竭期,而且这个时候我去哪给他找肺?”
沉采鱼和胖子共同开口:“用我的!”
胖子拦住沉采鱼:“不行,我有两,我给他一个没关系。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受那种苦了。”
霍道夫:“你们先别激动,他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的肝也有衰竭的迹象。如果现在进行手术的话恐怕他的身体撑不住。他的血液可能和一般人的血液有所区别,按道理来讲他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里插管等死了。”
胖子:“总得有个办法吧!肝也有啊!”拍了拍肚子,“有!”
沉采鱼:“咱俩一人一个!”
霍道夫叹了口气:“我现在如果给他上呼吸机的话,恐怕……他到以后都拿不下来了。我现在铤而走险试一次,但是救活救不活你们都不要怪我。”
胖子:“反正现在我们人都是你的了,必须救活。”
沉采鱼要献肝的时候,霍道夫忽然制止了她:“你,不行。”
沉采鱼:“为什么不行?”
霍道夫:“你现在的身体是靠一味药支撑着,不过比吴邪情况好些。”
沉采鱼疑惑:“药?”
霍道夫:“七天一次。”
沉采鱼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不,不可能……”
霍道夫:“你从古潼京回来的时候身体就日况愈下了,两个月之后,就有人喂你吃药了,是吧。”
沉采鱼脸色发白:“你怎么知道……”
霍道夫:“你以为你的药从哪来的?你哥前段时间让我研制了药丸,最近是不是汤都变成了一粒一粒的青色药丸了。”
沉采鱼突然想起之前张起灵喂她喝的汤,味道和沉锌惒给她的一模一样,抱着试试的心态问霍道夫:“张起灵……他也知道?”
霍道夫:“从青铜门回来一个月就知道了。”
沉采鱼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去找个合适的肝。”
霍道夫:“谁说一定要换肝了?目前的阶段只需要肺。肝?有命活着回来再说吧。”
沉采鱼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那个什么,不要让胖子他们知道。”
霍道夫:“知道了。”
最终还是胖子挪了一半的肺移植到吴邪身上。
吴邪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正在洗肺。
胖子焦急的在旁边走来走去,沉采鱼有些失神的看着吴邪。
霍道夫:“这是婆罗洲钻石矿里面的土方法,那里边的工人大多都有严重的尘肺,水泥在肺里遇水结块要赶快用油洗出来。”
随着油进入肺里,吴邪身体抖了几下,胸腔震动,一大股液体从嘴里咳出来。
沉采鱼和胖子赶紧扶着吴邪,用干净的帕子替吴邪擦了擦液体。
沉采鱼眉开眼笑:“有用!吓死我了。”
胖子:“可算吓死我了。天真?天真?不是他怎么不理我啊?”抬头看霍道夫。
霍道夫:“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是关键,你们要好好看着他,如果再有一次的话,恐怕……拖走吧,要死也别死在我这里。”
沉采鱼:“送到我家吧,我家里东西比较齐全。”
胖子点点头:“好!”
沉采鱼私人住址在吴邪家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区的五楼,虽然不怎么住,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阿姨来打扫。
刚回去不久,吴邪就醒了,嘴里还插着输气管,胖子因为移植了一颗肺,行动也有些艰难,沉采鱼就搬了把椅子放在吴邪床边,可以让胖子看着他。
沉采鱼去厨房做了些吃的,端到胖子旁边的时候看到吴邪居然醒了,还在和胖子聊天。
沉采鱼将饭直接递给胖子,用毛巾擦了擦吴邪额头的汗:“怎么样?身体舒服一下了吗?很难受吗?”
胖子:“唉唉唉,区别对待呢。”
吴邪眼睛看了看旁边的管子:“这是什么?”
沉采鱼:“给你洗肺的。”
吴邪:“你们见过霍道夫了?”
胖子:“我跟采鱼都给他跪下了,老规矩,欠一顿火锅啊。自个心里有点数,欠我多少顿火锅了。”
沉采鱼帮腔:“就是!”
吴邪眼神有起了波澜,沉采鱼不用说,她多骄傲的一个人啊,从小就喜欢争第一。胖子也是一个自尊心重的人,居然为了他给人下跪……
胖子:“这炸油条这哥们儿有点意思啊,还真管用。”
吴邪:“他以前做过战地医生。”
胖子:“战地医生?战地医生他干吗一开始不救你啊?”
沉采鱼:“这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吴邪:“我跟他两个人之间有点渊源。霍道夫说我还能活几天啊?”
胖子:“你啊,随时玩儿完啊,打一喷嚏,咳嗽一声,都可能送命。”
吴邪眼睛睁大。
胖子来了个急转弯:“但是!那是三个小时之前的事,霍道夫说当天醒了就没事,你才睡了三个小时就醒了。我跟你说这三个小时,可把胖爷我累坏了,我刚才背你,腰椎间盘凸出,多少年没犯了?我对我亲爹都没这样伺候过。”指了指肚子。
沉采鱼懂胖子,他刚移植了一个肺,不想让吴邪内疚,但他又实在行动不便,只能借口是腰间盘凸出。所以彼此心领会神的都没说。
吴邪笑了笑:“我说呢,我说你胸前的Hello Kitty猫怎么变小了。”
胖子笑道:“贫了啊,贫了就是病好了。”
吴邪:“胖子,小鱼,谢谢你们啊。”
胖子:“欠我们欠多了你。行,你没事就行了,我俩也没白费心。”
吴邪突然皱眉:“我没时间了,我得赶紧做准备。”说着就要起身。
胖子和沉采鱼压住吴邪:“做什么准备?你还没好利索呢!”
吴邪咬牙推,仔细看耳尖似乎红了:“我得赶紧做准备!”
沉采鱼压下他的手:“不行!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准备,我帮你做!!”
吴邪磨牙,耳朵红透了:“我要……要……”
胖子:“要什么呀?就是不行!”
吴邪一闭眼,豁出去了:“我要上厕所!!”
沉采鱼和胖子尴尬的松开压吴邪的力道。
胖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磨磨蹭蹭半天不说。”
沉采鱼抓抓头发:“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咳~我去给你推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