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这么狗血的剧情到底是少女漫还是八点档啊?!
自从上次和妈妈提过去上学的事之后两个月,诗理终于顺利踏上了去城里上学的道路。
在这两个月内她了解到,其实父母很早就想把自己送去读书了,那时候家里条件比现在好不少,只是真正的“诗理”并不喜欢读书死活不肯去学校,父母也只好罢了。所以就算现在家里情况十分糟糕,妈妈也十分干脆卖了房子,收拾了行李直接进城。
圣夜学院,这是妈妈联系上的学校。虽然一眼看过去十分豪华的学院建筑像是与诗理这辈子都没关系,但是理事长为困难家庭减免了学费,并且答应如果将来成绩优秀可以再发放助学金,算是十分优厚的待遇了。
诗理听着这条件心里觉得稳了,好歹之前也是读了大半辈子书的人了,小学生的题目不会做说出去也没脸混了。然而妈妈并不这么认为,毕竟在原先的生活中,就算父母给起了诗理这种文艺少女的名字,她也只是个天天爬树掏鸟窝的野孩子。
但是学是一定要上的,在谈话结束后,诗理定于一周后参加入学测试。
按照妈妈的意愿是从一年级开始就读,但诗理坚持按照身体年龄跟着就读并且绝不妥协,在理事长调和下,只好答应先试试四年级的题目,若到时候觉得有难度再换一年级的测试。
在这一周内,诗理与母亲搬入了新家。狭小的房子,只有卧室厨房卫生间,散发着潮湿的霉菌气味,虽然条件不好,碍于目前的经济状况也只好凑合——起码比原先半夜翻身能和老鼠面对面的乡下环境好多了。
被逼着考前补习了一周后,凭着上辈子的知识记忆诗理顺利通过了四年级课程的相关测试,唯一比较棘手的就是关于学校方面的测试卷中最后一题,“是否相信有守护神的存在。”手写的字体,倒像是后来被突然加上去的题目。
诗理抬头扫视了眼考场,除了监考的年级主任就只有中途来观察的理事长先生,察觉到视线后还笑眯眯点了点头示意。
应该写什么?不相信,因为我是无神论者?但会不会听起来太老成了?相信,显得像是个孩子一点?守护神又到底是个什么啊,难道是理事长的个人信仰?
诗理看着题目下方的空格陷入了沉思,距离测试结束还有相当长的时间,干脆让大脑放松下思维逐渐放空,脑中却忽然响起了当初听的的那个声音——“请相信我们,我们会保护你。”
瞬间像是一股电流通过全身般一阵颤抖猛然惊醒,紧张环顾四周后并未发现异样却被年级主任询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诗理顿了顿,重新换回平常的表情回答,“不,没什么。”继而在空格处缓缓写下“相信”后交卷。
理事长天河司眼眸微眯,打量着趁批改卷子时趴在桌上休息片刻的诗理。这孩子……身上有守护蛋的气息,但是又不太一样……很浓的气息,应该有实体并且在身边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还没孵化呢……
“理事长,理事长先生?”
天河司被年级主任唤回思绪,意识到自己走神歉意对他笑了笑,“抱歉,请问结果怎么样呢?”
年级主任将卷子平摊在桌上,“虽然按她母亲说未曾接受过学校教育,但是理论类知识回答的相当完美,满分通过。就是您多加的这题……”
“我明白了。”天河司拿起卷子扫了两眼,字也写的算是工整,绝对不是没学过的孩子,那为什么她妈妈要那么说呢,看起来两人都没有说谎。以及……最后一题作答时的停顿,果然还不了解吗。
此刻诗理并不知道他们的内心活动,由于家离学校太远,早晨五点就起床收拾准备对她的身体太过勉强,考试也是强撑着才没有睡过去,此刻就算对最后一题充满疑惑也没力气再去多想了,趴在桌上就睡了过去。
“夫人,您的孩子测试完成的相当优秀。”天河司轻拉开教室推门出去正对上诗理妈妈担忧的眼神摆出和善的笑容,“恭喜她通过入学测试,领取校服后明天就可以来上学了。依据约定,我们将为你们免去学费,如果成绩优秀也会发放补助金。”
这位神经紧绷了一周的女士终于放下心了,双腿一软向后靠在了墙上口中不断呢喃着“真是太好了”。
与她的兴奋不同,被叫醒回家的诗理还处在一种朦胧的感觉中,眼皮沉沉的感觉支撑不住,牵着手听着她一路兴奋的念叨着什么向家走去。
再次唤醒她的是刺耳的刹车声,接下来就是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她整个人撞向地面。大脑突然重启,眼眸中倒映着一片慌乱的人群,还有与自己同样躺在地上的妈妈。
“妈妈……”
诗理开口想叫,却是连呼吸都疼痛难忍,手指抓着地面努力想向前挪动一些却在撑起的一瞬间就没了意识。
在昏迷前诗理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孩子的身体真是太弱了。——
再次醒过来时身边只有一个帮自己扎针的护士,敏锐的痛感从手臂传来身体本能哆嗦了下倒吸口凉气。
“医生!她醒了!”那个护士愣了下,看诗理正睁着眼看着她忽然兴奋了起来朝不远处正在电脑上观测数据的医生叫道。
同时一个男人也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理事……长?”由于躺着诗理只能模糊看到身影轮廓,只是那身衣服太有代表性便试探着开口。
天河司走近床前,轻按住诗理肩膀让她躺回去,“大原同学,你现在不能起来,请躺着好好休息。”
大原……诗理对这个姓氏有些陌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在叫自己,毕竟在乡下从未被这么叫过。
“我为什么在这里……”刚恢复意识加上身体并不好此刻诗理也十分虚弱,脑中忽然闪过昏迷前的场景。血……人……地面……“妈妈!我…我妈妈呢!”她突然变得激动,,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弹坐起来,发了疯般想要下床。
天河司和医生慌忙拦住她,好不容易等她安定下来才开口说出事情经过。
那天两人回家路上被一辆闯红灯的汽车撞上,母亲重伤抢救无效死亡,神奇的是诗理只是皮外伤,但她昏迷了一周错过了见最后一面。
诶……骗人……车祸?这种事情……以为只有狗血电视剧才有的……
诗理感觉自己脑内突然爆炸一片空白,意识脱离身体般看着天河司医生劝着离开然后被拉去做各种体检。
为什么诗理没有受伤却昏迷一周一直是个迷,检测完身体各项机能也都完全正常,也只能归因于惊吓过度。在诗理强烈要求下,经过三天观察后由理事长代理监护人,办理了出院手续。
虽然一周过去了马路也刷了层漆盖住了那刺眼的暗红色血迹诗理也觉得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气味,诗理拒绝了理事长送自己回家的提议,独自漫步在这条格外漫长的路上。
原先一小时的路程,今天走回家时天都黑了,时钟指着9与10的中央,大概是过了三个多小时,偏僻的地方,窗外一点灯光也没有。
虽然还只是9月中旬却感觉冷的厉害,诗理将自己整个团入被子中只露出空洞的双眼无焦距盯着桌面。
虽说意识里知道她并非自己亲生母亲,但是在一起生活了半年还这么照顾自己,诗理早就决定替代这具身体好好活下去并且照顾她,而现在……一切都没了。
之前忙着准备入学测试,不少行李还维持着放在硬纸板中的样子,大多都是妈妈的衣服,看来也不需要再打开了……
桌上放着一张银行卡和理事长的信,在医院时交给自己的但一直还没看,而且也……没心情看。
怎么办啊……
这回更狗血了啊……父母双亡这种事件都达成了,难道这不是少女漫画是生存游戏吗。
脑中一片混乱,诗理想努力把事情捋顺却碍于体力不支头疼的厉害只好作罢,眼前逐渐变得模糊,不知盯着那桌子看了多久逐渐失去意识。
黑夜里,放在书桌抽屉里的蛋,晃动了两下。
【可以公开的情报:姓氏大原。由于先前在乡下一直在家养病,偶尔碰到邻居也是称呼名字所以一直不知道姓氏,直到入学填报名表才知道姓大原,算是父亲唯一留下的东西。】
在家中关了自己两个月,电话显示着各种不同号码的未接来电。都是学校来的吧,劝自己去学校。电话留言一条条播放,只有这样才能假装不是一个人。
这两个月中诗理逐渐整理了思绪,安慰着自己穿越都有了没爹没妈也就这样吧。只是亲眼看到事故发生在自己面前的冲击实在太大,尽管心里已经看淡但是每次过马路时还是会感到莫名的恐惧。
靠着事故赔偿金算是勉强存活了下来,虽然金额看起来不小但是在用完后的生活又该怎么过呢。这么想着诗理还是不敢挥霍,无奈自己对厨房是完全绝缘只好每天晚上去便利店买关门前打折的饭团吃。
家中早已堆满垃圾,诗理用脚将垃圾踢向两边清出一条过道供自己行走。打开抽屉将两个蛋一边一个塞进外套口袋里,这两个小家伙算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依赖了吧。偶尔对着他们说说话可以看到那个十字架花纹的蛋会有反应,但另一个……除了温度证明生命存在以外毫无反应。不过就算这样,也足够支持自己坚持活下去了。
十一月的天黑的早,等到便利店开始打折的时间早已是漆黑一片了,晚上温度更是低的刺骨,破破的外衣抵挡不出钻进来的寒风。诗理整个人都打着哆嗦,双手在兜中握住蛋生怕掉了,呼出的热气形成一团白雾在风中被打至脸上,脸颊耳垂被吹的通红。
便利店并不近,只是这家店饭团类打折比较多,为了实惠诗理宁愿每天多走二十分钟来这家。店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孩子与她差不多大所以对她也比较疼爱,在知道家庭情况后更是格外照顾。
由于来的晚,一般都是只有店长一人在值班了。诗理迅速拿了几个贴着“50%off”的饭团,走到柜台前搓了搓冻红的鼻子等着付钱。
店长熟练将饭团装袋,重复着每次都会说的话“天天吃这些怎么会有营养长大呢”。
诗理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好嘿嘿两声。
“这么晚了,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吧。”店长看了看时间不太放心建议道。
“没事没事。”诗理抬手捂住耳朵让它回点温度,吸了吸鼻子拿上袋子付钱就走,“店长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或许是觉得大冬天晚上路上也不会有人,又或者是这两个月来一直平安无事放松了警惕,诗理心中总有一种迷之自信,觉得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诗理虽然内部是二十岁的脑子却忘了身体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鬼,又营养不良看起来更加小只,在冬天就算裹着厚厚的外套也像是要被寒风吹了去一般。
加上疏于警备,在经过一个巷口的时候,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一个使劲抓进了暗巷中。
没有路灯,监控死角,还没有行人,简直就是犯罪三件套啊。
意识到这点的诗理也大概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恐惧从内心深处源源不断涌出,本能到瞪大了双眼想看清对方样子。
想开口呼救却被迅速捂住嘴摁在墙壁上,那个有着强烈烟味的男人虽然看不清脸也能想到现在笑的有多恶心。
“真是幸运啊,出来买烟还能碰到落单的孩子。”
随着那人凑近烟味更加浓烈,诗理不禁皱紧了眉头憋住气,努力向另一边别开头试图离他远一点。
粗糙冰冷的指腹摩挲过脸颊,温热的气息一下下打在脸上令人作呕。
身体动弹不得,想要反抗却使不上力气,求救的声音被捂住哽咽在喉咙中,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脸颊憋的通红窒息的感觉蔓延开来,绝望恐惧充斥了所有毛孔。
——变态吗……
——“谁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