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莺时在叶膏泽的脸上没有看出一丝惊讶,她只是冷静地合上书,一句话也没有说。
众人踏入,只见里面有一棵高大的枇杷树。
“找谁?”叶膏泽轻声地问,话语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来见见你。”夏莺时走过去,她伸手拿掉落到她头发上的绿叶,“泽妃娘娘,我把甘霖与灵泽合葬在一起。”
“多谢,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是我管教不严,甘霖太任性了,她一向如此。”叶膏泽浅笑看着夏莺时,她还是那么尊贵,不染纤尘。
“世间千万字,唯有情字最伤人。我心里头也惦记一人,只是他已经死了。”
“方絮死了吗?”叶膏泽疑惑地看向夏莺时。她早就听说蒋辰月嫁给了方絮为妾,没想到现在方絮居然死了。
夏莺时听到方絮的名字,心口剧烈疼痛了一下,她癫狂地笑笑,捏住叶膏泽的手臂,问她:“方絮?他叫方絮?”
“怎么了?”叶膏泽没有被吓到,只是平淡地拍拍夏莺时的手,“你不记得他了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我用心头血刻在三生石上的名字,我怎么会忘记?”她哈哈大笑起来,松开叶膏泽,抹掉眼泪,往里面走去。
夏莺时走到里屋,看见白虹正抱着付落暇泣不成声。
她把所有人都叫开,只留下白虹和付落暇二人在里面叙旧。
她站在蒋嘉月的身旁,不想跟他说话,几个人就相互沉默着。等了好一会,白虹还没有出来,他们却等到了一男一女的到来。
几个人齐刷刷朝枇杷树下看去,苗思莺正牵着苗葵的手走过来。苗思莺穿着大红色的衣裳,跟夏莺时有九分相似,若是外人来看,都要分不清二人的区别。
“苗葵?我不找你,你反而自己找上门?”蒋嘉月把夏莺时往身上挤了挤,警惕看着苗葵。
“辰月,我这不是想你了吗?来瞧瞧你。”苗葵献殷勤地说。
“苗葵,既然你之前说爱我,那么我说什么你是不是都会答应?”夏莺时推开蒋嘉月,走到苗葵的面前。
苗葵笑吟吟看着夏莺时,点头道:“自然。”
夏莺时冷笑一声,一手的掐住苗葵的脖子,几乎是把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臂上,她举起了苗葵。这一举动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苗思莺见状,吓得赶紧拉住夏莺时的手,求她松开。
夏莺时空出的一只手狠狠甩在她的脸上,随后毫不客气踢了她一脚。她怒视地上的人,说:“早在边境的时候我就说过,不要对阿絮下手。苗葵哥哥,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她松开手,看苗葵摔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张着大口呼吸。她一脚踩在苗葵的脖子上,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毫不留情在他的脸上划了一下。
“不要这样。”苗思莺连滚带爬来到夏莺时的脚边,拉住她的脚,嚎啕大哭,“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做。”
夏莺时却掐住她的脖子,把匕首刺入她的眼睛,顿时鲜血涌出,苗思莺痛苦地惨叫。夏莺时嘲笑她:“苗思莺阿苗思莺,你看看,你在突厥的时候被外人凌辱,就为了像我。可你不是我,他到如今也没有爱你。”
“阿絮死了,你们都去陪他吧。”夏莺时疯癫地对着苗思莺的两只眼睛狂刺,一直到苗思莺疼得叫不出声音,一直到她眼睛里的血流满整张脸,她才停下。她又蹲下在苗葵的脸上划了许多下,一直到血肉模糊。她才罢休。
夏莺时冷冷地把匕首上的血擦掉,慢悠悠走到蒋嘉月的面前,把匕首放在他的脸颊上。
“不要做傻事,莺时。”夏月夕开口阻止。
“什么是是傻事?我告诉你们,没有情根却爱上别人,就是傻事。我先出去,在门口等你们。”她凑近蒋嘉月的耳边说,“嘉月,要不是你还有用,死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