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她最记得的就是白家。白家在江湖上的名声是打响的,一直以掠杀为闻名于世,却也是受指使于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白家的祖训。而与白家关系最要好的当属陈家,这两位小少爷可是生死之交。
拍拍头,江烟把这些事情拍出脑海,她往更深处走去。更里头,也更冷,可以说是跟外头隔绝了,外面的冰还会融化出几滴水,里头冰则牢固不可摧。
辰月面如死灰,弯曲的手掌既不能伸直,也不能握成拳头。她紧闭嘴唇,呼吸孱弱,胸口的跌宕微弱到几乎瞧不见。她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只有来时的那一件衣服,也已经冻的冰凉,好像霜花一般,碰不得,一碰它,就得碎了。她宛如一个冰雕,若不是江灯护住她的心脉,她就得活活冻死在这儿。
江灯抱着她走出洞,把她放在地上,阳光暖暖照在她的身上,一身的冰慢慢融化。靠地的背面很快脏兮兮,木屑小石子都黏在她的衣服上,她身上的温热也逐渐回来。
“等等。”江灯跑进去,打了绊,差点摔倒。他把方柳的心脉护住,放在冰床上,对江烟说,“等他醒了,我就把他送下去。辰月身体虚弱,让她在这里待几天,还有你如果要打算护住方云蓝,就要做好放弃囍街的准备。”
“我做事有分寸,人我要护住,囍街我也不会拱手让人。”
“要是招架不住,就弃了她,方絮又不会真的打死她。等到时候辰月回去了,一切就都好了。”
“本来是跟他说只能护三天,这样看,得慢慢耗。”江烟没有再说什么,跟着江灯一起出去。江烟怜悯看向面色已经有些红润的辰月,说,“莺时才是可以种出梧桐花花神的人。”
“是投胎,又不是一脉相承。”江灯苦笑,“黄醅可是查阅了不少资料,却连人都没找对。”他来到辰月身旁,给她擦去脸上的水,说,“是个灾难。她自身就是灾难,她娘,她女儿……不说了不说。”他挥挥手,不想再说下去。
江烟也不愿意说她的事情,没有留恋地朝山下走去。
当年关于兰浸溪的传闻,可不只是才女,还是神女,可惜动了凡心,才落得那般惨状。
辰月与方柳醒来时间差不多。不过方柳吃了江烟的丹药,身体相对辰月的身体来说,要更热乎。
二人再休息一会,便下了山,山下一片狼藉。不知道的还以为敌军入侵,随便抓了一个匆匆忙忙躲进自己屋子里的人问,才知道原来是方絮在找人,找方云蓝跟蒋辰月。
蒋辰月嘱咐方柳去囍街,照顾好云蓝,自己先去方家看个情况。
“观音娘娘,你就救救我们,你就回去吧,不要乱走了。”一个小孩子说着就要给她跪下。她穿着整齐而脏,蓬头垢面,一问才知道是跑的时候摔了跤。还好是小孩子摔一跤,也不算什么大事。
蒋辰月心头拔凉,又因为她,无辜之人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