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辰月一觉睡到大中午,而奚也则是匆匆忙忙去买了包子回来,一边吃一边守着她。奚不可能不吃食食物,这是她的习惯,若是空腹,就会疼,他们都是如此。
“辰月。”奚冷冷看一眼说,“该回去吃饭了。”到点她就肚子疼,只能说习惯很可怕。
蒋辰月从床上起来,走到外面,外面可不算很热闹,这时候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学堂,朗朗书声,铿锵有劲,是叫醒春眠动物的最好办法。
浔阳的学堂依旧是十几年的模样,一旦有破损,当地的官员就会拨款重修,就是为了能够让孩子们开开心心上学堂。总会有几个调皮的孩子把老师气哭,甚至气到要去孩子跟他们父母家里告状,而孩子们被迫道歉,甚至在家里挨一顿揍。
在街上看到那种扫帚簸箕追着孩子打是常事,更有人不止追着孩子打,嘴里还要一直咒骂:“老子花钱供你读书,就是为了让你气老师吗?还是说为了让你逃课?”
孩子就会边跑边说:“老师讲课甚是无趣,还不如我们去蒋府外面掏鸟窝,捕鱼,放纸鸢。我就爱跳石子,你能怎么样?又追不上我。”还不忘记给家长做个鬼脸,略略略。更有可恶的小孩子还会拍拍屁股,以此来挑衅自己的父母,当然这些大多数是男孩子。女孩儿嘛,就要斯文一些,至少跑的时候专心致志,一句话也不说。
这不,就撞过来几个孩子,你追我赶,从二人身边跑过,后面传来骂街声,手里拿着木棍,扫帚,柳条的都有,笨重的大人地追赶灵活的孩子,累的气喘吁吁,总是跑几步就要停下来咒骂“小兔崽子,真能跑,别让我逮找你”。
“娘,你还是省省心,我不就是偷了刘伯家的几个橘子吗?这都酸的很,我才不稀罕,下次不去了。”
奚看向一旁辰月,她的眼里满是羡慕。辰月没有遇过这样的事情,她不是里面任何一个角色,以后也不会是。
奚并不知道她的事情,便说:“以后你也会有这样可爱调皮的孩子的。到时候也把你气个半死。”听奚这样说心里更不是滋味,也许她可能就不配拥有一个孩子吧。她看向奚,奚似乎在幻想以后辰月的小孩子会跟谁一样。
“但愿吧。不说这些,我们赶紧回去,我猜你肚子一定很饿了。”蒋辰月眼神躲闪,就像害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她加快步伐,走到奚对前面,奚也很快追上,二人回到蒋府,正赶上嘉月要出门来找她们。
嘉月无视一旁的奚,呵护一般把她牵到里面去。他侧着脸看着辰月,满是宠溺,就跟方絮一样。
奚在一旁看着,说不上何种感觉,这两个人是在赔罪吗?还是出于哪种目的,奚不清楚,也不想擅自揣测,她只需要照顾好辰月就足够,等到日后,辰月跟方絮成亲,无论莺时多爱嘉月,也不可能再如现下这般光明正大,进嘉月的房间,彻夜不出来。
奚跟在二人身后,看似甜蜜的背后有多少的谎言与伤痛,她想知道,又害怕知道。当年的画面,始终是她的噩梦,无论什么时候梦到都会害怕,那时候的蒋嘉月就是一匹狼,他撕扯着昏迷的辰月,如今却说出爱慕。她觉得不可思议,而辰月却强迫自己爱上他。
噩梦之后,依旧会晴朗。
“你快些,等你慢了,饭菜冷了,吃了可要肚子疼。”辰月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她才扯回远去的思绪。应声一句,赶紧也跟着上去。
不可否认,没有暮春的蒋府安静了不少,尤其是吕姑洗知道真相以后。现在几个人吃饭,只要辰月一言不发,就不会有人打破僵局,吕姑洗已经鲜少跟嘉月单独说话,她已经把儿子当成败类,是自己失败的证明,她不想跟他说话,甚至不想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