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又是二人疯狂。
黎明,蒋辰月又去找到方絮,而方絮看着也是闷闷不乐。方絮坐在庭院里,目光一直锁定在那一片空地上,在那儿他亲眼见到过二人缠绵。当时觉得她是痛苦的,如今想想那时候或许也是幸福的。
“辰月,麻烦让莺时出来一下,我想跟她说说话。”方絮说,眼里满是失落,可以丝毫没有减少对她的爱恋。
“你也要莺时吗?你也不打算要我吗?你知不知道莺时跟哥哥都希望我消失,他们都不希望我嫁给你,难道你也是一样吗?”蒋辰月一把抱住方絮,“我不能够没有你的,你知不知道?但是假如你真的也喜欢莺时,我也可以离开,我也希望你可以幸福。毕竟我和莺时也是同一个人,在你们眼里都一样。”
“不是呢。”他温柔摸摸她的头,说,“我一直爱慕的都是你,你比莺时温柔,有一颗爱我的心。莺时不爱我,我又何必要去爱她?莺时跟嘉月一样,喜欢追求实实在在的东西,而我们不同,我们喜欢看书,喜欢说情话,我们才是一对的。”他思索一下,又说,“你看,我是去蒋府提亲的,我娶的可是蒋辰月,是个千金小姐。”
“可是为何你们要这样对我?为何他们都希望我死?”她不明白,分明是同一个人,她也没有阻止过莺时和嘉月在一起,为何他们两个人就容不下自己。她抱着方絮的手在颤抖,嘴唇也是,“阿絮,我不想死,我想与你成亲,与你永结同心,与你生孩子,白头到老。”她惊慌失措,她一直在她的怀里摇头,她不怕死,她怕活着而见不到方絮。
“没事的,只要我在,你就不会死的。”方絮温柔拍拍她的背。方絮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他们已经能够容忍蒋嘉月与莺时的放肆,为何就不能包容蒋辰月与方絮的成亲。
“我真的好害怕,阿絮,我都不想待在蒋府,你不知道每夜每夜,他们都好恶心好恶心。”与蒋嘉月在一起,在蒋辰月看来是恶心的,可是与方絮成亲,在莺时看来也是恶心的。
“不怕不怕。”方絮忽然换了口气,说,“夏莺时你给我出来,你到底要把辰月逼成什么样子?”他怒不可竭,推开辰月,怒视着她,如果不是同一个人,方絮都要动手去打“夏莺时”,他紧握拳头,牙齿恨得咯咯响。他指着蒋辰月说,“你到底要干嘛?”
“方絮,我就是蒋辰月,蒋辰月就是我,如果没有溪流畔,如果没有辰月阁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要我怎么办?方絮你告我,我就一副羸弱的身子骨,有了你,又有了嘉月,我如果不同时爱你们两个人,我应该怎么办?你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我是好好爱你,每天害怕厌恶嘉月吗?还是好好爱他,一见到你就避开?”蒋辰月一拳打在柱子上,咬紧牙关,随后抬头深深吸一口气,说,“方絮,要不你去把嘉月也找来,你们好好商量,怎么能让我们死一个,或者活成一个人?”
“可是你不应该有要辰月消失的念头,辰月消失了我怎么办?”他伸出手,想牵她,又不敢。蒋辰月倒是一把拉过他,用手抚摸到自己的肚子上,说,“这里面有嘉月的种子,也有你的。”她又温和一些说,“不过你比嘉月要正人君子,可惜你太正人君子,你看我跟嘉月早就圆房,你跟辰月还在等着成亲。”她走到方才方絮坐着的地方,坐下,用手拍拍身上,也没有东西。她又说,“成亲不成亲本就无所谓,我啊就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跟你两个人,无论是谁,都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方絮说,“你与我成亲便是我妻,就算你风流,你白天去找他我也认了,你别夜不归宿,跟他在辰月阁。”这是他最大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