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老半天也没有看到蒋嘉月,她随后问一句“哥呢?”
吕姑洗知道蒋嘉月对她的事情是伤害,只是骗她说:“你哥出去了,要一个月才回来。”
“哥去哪里了?我要去找他。”蒋辰月说道,她回到这儿就不是蒋辰月,她是夏莺时,她不能一日不见蒋嘉月,她会想念他。
“莺时,对吧。”吕姑洗还是面对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她叹口气说,“夏莺时,对吧?”尽管千万不愿意承认,她已经别无他法,她看着眼前这个人,说不上的感伤。
蒋辰月错愕,似乎也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夏莺时,还一会儿,她侧着头,又问:“嘉月呢?我夫君呢?”蒋辰月呆呆地问,夫君是蒋嘉月,那她为何还要去方家?是谁去的方家?她选择失忆,她甚至选择忘记要与方絮成亲的事情。
吕姑洗拉过她的手,坐在庭院里,指着一个地方,问:“那儿,你与他有夫妻之实,对吧?”
吕姑洗要确认,从她的身上确认事情都真伪。她知道会对辰月造成伤害,可作为一个母亲,她能够怎么办?假如是兰夫人,会怎么处理?假如是兰浸溪又会怎么处理?在她看来这是大错,她知道她心里有方絮,也是真心祝福她。可是这种事情,该怎么言表?亲上加亲?她抬头,看见蒋辰月的眼角已经红润。
“你看看我,好不好?”吕姑洗摇摇头,她也想把脑子里的一些话甩出去,把不美好的事情甩走。
蒋辰月没有看她,而是说:“那是莺时,不是辰月。”她呆若木鸡,随后拍拍她的手,反过来安慰她,“莺时是爱嘉月的,所以不会恨他。所以是两情相悦。”所以莺时是蒋嘉月的,所以她已经疯了。她有意识,知道自己做什么,也有记忆,知道过往发生什么,只是大多时候,她选择欺骗自己,骗自己是两个人。所以无论是蒋嘉月伤害自己,还是方絮伤害自己,她都可以一笑而过,坦然接受。
蒋辰月别过脸,闭上眼睛,还是忍不住流泪。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要难过,她爱嘉月,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是成亲后也必然要做的事情,可这心坎里有沼泽,她害怕着挣扎,却越发堕落。沼泽吞噬整颗心,一片黑暗,分不清对错,看不见黎明。
“那辰月呢?”吕姑洗问道。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兰浸溪的女儿,不是自己的女儿。她装成一个客人,小心问她,“辰月心里难道不是住着方絮吗?”
“对啊,辰月心里住着方絮,与我有何干系?”蒋辰月疑惑不解。她一点也不关心辰月心里有谁,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头有蒋嘉月,并且想跟嘉月结缘。
“可你们是一个人,你只能选择一个,孩子,你要知道,你若是怀嘉月的孩子,你就不能跟方絮成亲。”她拍拍她的手,试图跟她说明白。
蒋辰月摇摇头说:“我怀嘉月孩子,跟辰月他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要我舍弃嘉月去成全他们?爱都是自私自利的,我想得到的,就算所有人都反对,我也会得到。我可是兰浸溪的女儿,她一身傲骨,为了黄醅变成那副模样。可是我不怕,就算我是第二个她,我也不会后悔。”夏莺时的骨子里有着兰浸溪的愚笨,总以为自己认为的就是好的。蒋辰月就不会,她会去考虑方方面面,所以才会去跟云蓝独聊。
夏莺时,方絮,蒋嘉月三人的性子都是偏执的,他们不计后果,他们的偏执带着刺,谁要是阻止自己想做的事情,孤注一掷也要放手一搏。而辰月则是偏执中温柔,若是有人愿意劝说,她会动摇,会想自己这样子是否正确。
“你这样子,辰月怎么办?方絮怎么办?”吕姑洗问她。
“我变成这样子,嘉月,方絮,还有你夫君可是功不可没。”她什么都知道,她不傻。
“对不起,对不起。”吕姑洗抱住她,失声痛哭,她失去了一个本该乖巧的女儿。
“娘,无论我嫁给谁,您都是我娘。您放心,不论是我还是辰月,都会爱您,珍惜您。”蒋辰月拍拍她的背,笑着说,“我啊,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就是娘您。你对我真心实意,我是能够知道。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