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不吃点吗？”方絮打个饱嗝，揉揉肚子，侧身看向蒋辰月，她还一个人坐在床头生闷气。
方絮收拾好碗筷，问：“不吃我可收走了。”
“别别别。”方絮吃的快，所以这些东西都还算热乎。他把碗端到她的面前，坐下，耐心喂给她吃。
辰月搭上他的手，也是寒冷的。她触碰到嘉月的手，便是温柔的。
方絮疑惑问：“我的手当然是冷的，不然我心里的人怎么热？”寒冬腊月，他把身上所有的温暖都放到心里去了，只因心里的那个人，身子羸弱，不能受寒。就算自己浑身冰冷也不要紧。
“你就会贫嘴，每次就只会说这些话。”她喜欢听，他也确确实实能做出相对应的行动来。他能说会道，还能做到，这样的人，蒋辰月怎么舍得拱手让人？
方絮保持沉默，端着碗都手忽然颤动一下，应该是分心了。他回过神，碗里已经空荡荡，他把碗筷放回原位，再次溜进被子里，哆哆嗦嗦说：“冷死我了，我还年纪轻轻，不想冻死在春天。”说罢又打了个喷嚏。
“好了，可不要再说什么，赶紧把被子盖好。”蒋辰月把他被子盖好，搓搓手心又搓搓手背，似乎还是不管用，又只好把手放入袖子里。她抖擞一下，说，“阿絮，外面下雪了，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方絮点头，但是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下雪就下雪，难不成要打雪仗吗？他现在可不想离开暖和点被窝，他摇摇头，赶忙说，“我不打雪仗，你叫不动我的，想都别想，不可能起床。”他把头捂进被子里，又总是会露出半个脑袋，似乎在看辰月会不会愤然离去。
蒋辰月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门口，似乎可以透过紧闭的门看到外面的雪。她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她自己也不清楚，总就是觉得难过，想哭一场，可以说不出来为什么要哭。是因为云蓝终于承认不爱方絮了吗？还是方絮说要跟自己成亲，这些都是好事，可心里还是隐隐作痛。她忽然想起蒋嘉月，她不知道自己真的跟方絮成亲，他会怎么样，会不会去找别人？可是她成亲，嘉月找别人也是情理之中，她甚至在想是谁可以替代自己进入嘉月的心里。
蒋辰月苦笑一下，就像一缕风，也还是被方絮捕抓到。方絮不明所以，从被子里出来，忽然从被子里出来还真的是冷，他哆哆嗦嗦好一会儿才适应被子外的温度。他侧着头，手在她的面前挥舞，招呼好几声，她才有气无力啊一下，偏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正在穿鞋带方絮。
“怎么了？”方絮问她，用自己有些暖和点手去揉揉她的脸，冷冰冰的，还有些干燥。
“没什么，阿絮，你不是怕冷吗？怕冷的话就好好在被窝里待着，就不要出来。”蒋辰月说道，“我一会儿打算去兰家一趟，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兰家的事情，舅舅也已经认我，逢年过节就得回去一趟。”她原本还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忽而想起兰家，才用兰家才回答他的问题。她不可能想跟两个人成亲。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宠爱，她是个水性杨花的人，谁对她好，就想跟谁成亲。多少次，她也想跟蒋嘉月成亲，小云儿与方絮成亲，这样四个人都能幸福，也不会有人传什么话。
“你要去兰家？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了。”他二话不说就站起来，在地上跺脚，试图让脚底更温暖一些，他双手捏住双耳，张嘴时嘴里还吐出寒气，“我去准备一些东西，那我到时候提亲是去兰家还是蒋府？”
“你要娶的是蒋辰月，不是夏莺时。”她这是回答，她也希望夏莺时跟蒋辰月不是同一个人，这样她就可以跟方絮成亲，夏莺时跟蒋嘉月成亲，两段美满的姻缘，两段美好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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