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荑看着方絮这副模样,也难怪会听云蓝说羡慕辰月,换谁都羡慕,也都心疼。
辰月用手指头点他手臂一下,说:“你身子骨不好,你自个儿不会照顾,你怪不得别人。”
方絮嘟嘟嘴,冷哼一声:“就是偏心,好过分。”
辰月被他逗乐,可看着一旁的贻荑,心头泛起落寞,她也没有再理会方絮,而且笑着对贻荑说:“我要去抓暖身子的药,你也去。不过我想叫上小云儿一起,她平日替你操劳家中大小事务,也该叫她休息一下。这两日小云儿也有月事,也怕寒,叫她多休息才是。女儿家家,累垮了身体可不好。”
“可这就是她分内之事,如今我娘走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自然落到她头上。”方絮不屑,只觉得都是应该的。只因为她一直跟随自己母亲操劳,十年如一日,便觉得这是她本职。可这是他母亲认定云蓝是她儿媳妇才叫她操劳这些,才觉得这是方家女主人日后一定要做的事情。
“可你并不打算娶她。”辰月一语道破,“处理大小事情的,无非是管家与女主人,既然她来操劳,你也觉得理所应当,代表你默许她是你内人。”
“叫她去,叫她去。贻荑,你去叫她,我与辰月去门口等你们。”方絮显然不耐烦,想到她要与自己成亲,就左右不舒服。他看向身旁的辰月,她确实没有云蓝看着更漂亮,也没有她的魅力,可就是总梦里边见着,心里头念着。
贻荑点头,随即去往账房,这时候云蓝应该在账房对账,每一笔或大或小,她都要精打细算。而她自己也是从不克扣里面一分钱,一个铜子。而辰月随着方絮到门口,等待她们。方家门口的碧桃,也是开的极美,来回几次,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近两日才遣人从别处挖来的。丝毫就是在溪流那边的林中。林中花团锦簇,什么花草树木都有,要从里面挖两棵碧桃树,也不是难事。
“辰月,我猜你也做不来碧桃,我就自己栽种,你可以得闲时候来赏。”顿一下,又说,“与我一同。”
“好。”辰月应下。她看方絮时候,是爱慕,是依恋。
“少爷。”贻荑从后面叫他。方絮原本晴朗的心,乌云密布。仍旧面不改色。
“方絮,辰月。”
“小云儿,谢谢你。”辰月那时候虽迷糊,可也知道方絮回来之前是她在照顾自己。
“要去哪?我就不去,你们带贻荑去玩就是,我还要对账。”云蓝匆匆交代一句,就要跑开,却被方絮斥住,“别给脸不要脸。”
辰月知道接下来,方絮又要辱骂云蓝,赶忙阻止他:“方絮!你要是辱她一句,我立马回去蒋府,你信不信?”
“我错了,小娘子莫生气。”
背对着他们的云蓝听着他的话,只感觉好生嫉妒,她好希望那个人是自己,好想听方絮叫自己“小娘子”,对自己撒娇。
“我先走了。”云蓝还是回去了,她不是不想去,也不是没时间去,只是不想看见方絮对辰月毕恭毕敬,对她唯命是从,想方设法哄她开心。她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想起去年酒宴,就想起那时庭院,她只觉得心脏被无形巨手捏住,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