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月。”方絮只能无助叫她名字。
辰月断断续续入眠，醒来，临近天亮，她才停止咳嗽。
近巳时，辰月才迷迷糊糊醒来，看到方絮倚靠在立柱上昏昏欲睡。
“阿絮。”蒋辰月叫他名字，声音轻柔如虫鸣。
方絮立即惊醒，摇摇头，去干瞌睡虫，他瞥一眼辰月，已经没有昨晚上看着那么吓人，只是无精打采。也是，从认识她到现在一直这幅样子，跟丢了魂似的。
“阿絮，我肚子里疼。”
“是不是有喜了？”
“是风寒。”蒋辰月看他神色紧张，就那么害怕自己怀上吗？
“风寒也不成，快快起来，今日天气好，我带你去走走，顺便去郎中那儿抓点药，暖暖身子。”他脱口而出，她是怕辰月怀上嘉月的种，可更怕她受伤。
“若是我真有了他的孩子，你当如何？”
“我不如何。”方絮面不改色，心里却不是滋味，他小心谨慎把她扶起，又给她更衣，穿鞋。每一个动作都很慢，不是他一贯作风。随后他还是忍不住说，“你若想要那个孩子，你与他成亲便是，与我无关。”
“那若是你的孩子，又当如何？”
“你若未与我成亲，我断然不会碰你。”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就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色。
“这个时候这么正人君子？那时候怎么不就这样？”
“那是年少轻狂不懂事，我现在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爱你，应该怎么对你。”
“那你应该怎么对我？”
“尊重你，保护你，怜惜你。”
“那你觉得嘉月爱我吗？”蒋辰月问时，有几分讥笑。
“我不知道，他是否爱你，是他的事情，也可以是你的事情，绝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
“那你关心什么？”
“我关心你是否快乐，是否健康。”
蒋辰月走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调戏地问：“那你想不想与我行周公之礼？”
“我不想。”方絮摇头，又叹口气。他这话是真心的，他知道现在辰月抗拒与人同房，他不会勉强她，就算看着她时候，难免有些邪念，也被他扼杀在萌芽时候。他侧身抚摸她凌乱的头发，道“先梳发，我替你梳发。”
他拉着她坐到镜子前，帮她梳发，他从没有梳过发，就连自己的也是丫鬟梳的。他拙笨地梳着她略枯黄的头发，辰月也是吃了疼也不说他，只是叫他轻点。
方絮把她头发扎好，牵着她到厨房里去那了些吃的东西。他视无旁人，喂给她吃，一小口一小口，比他任何时候都有耐心。
“少爷。”这时候贻荑走过来，可是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方絮骂哭，“不要打扰我，你是瞎子吗？看不见我很忙吗？一大清早，你叫丧呢？你要想我娘，你去陪她就是。”
“阿絮，你别骂她。”辰月对这种被辱骂深有感触，看到她低头，玩弄小手指，就知道她心里难受，敢怒不敢言。
“小娘子，说的是。”方絮点头哈腰，都不去看她一眼。
蒋辰月走到贻荑身旁，牵过她的手，转身对方絮说：“她也是寒气重，身子骨虚弱，与我一般。”
“管她作甚，那我也身子弱，小娘子可都不关心我。”方絮撇嘴，竟有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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