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又犯什么事了？”吴幻搅了搅被子里的冰块，示意她那旁边的那杯：“你要的，香芋珍珠。”
阮小霜低头“嗯”了一声，闭了闭眼睛，低头嘬奶茶。
吴幻拍了拍她的头，有点怀念般开口：“我以前也是像你这样，年纪小就是冒冒失失的…我猜你要么是表白了要么就是强吻了她吧，然后她就被你吓跑了…你应该是跑上去表白的那种吧，强吻什么的…你应该没那个胆子。”
“不是…我…”叶以觉得自己都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我…我亲了她。”
“哇。”吴幻有些诧异的抬头：“勇气可嘉啊你。那你们以后连朋友都够呛了吧…你这可真是，小姑娘估计吓得不轻…”
“她…我要转学了。以后大概都不会再见了…我知道这很…但是我不甘心…”
吴幻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连手中的奶茶都忘了搅。
“我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白跟她做朋友做了那么多年，还是说心动就不要脸的心动了。不过她真的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热烈，温柔还有耐心，即使我喜欢上她是在陪她去找沈安然的路上…我也甘之如饴。”
“我知道沈安然喜欢她，她大概也是喜欢安然的只是她自己没意识到，那你说我在这瞎掺和个什么…一边有在怂恿沈安然赶紧追，另一边又舍不得陪了我那么多年，那么完美那么优秀的的叶以就这样就要走了…”
吴幻端起奶茶一饮而尽：“别吹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就是心有所属的人除非自己的心上人落空，一般是不会换目标的…就是之前很火的那句‘双向的奔赴才有意义。’”
“往前看吧，往前再走一点，会有愿意朝你靠近的人的…我比你幸运一点，我女朋友就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但是你要知道，像我这样一碰就对的人能有多少，像我女朋友就不是，我是她追过的第三个人，但是也是她的初恋。”
“答应我，不要再去想你有多对不起叶以了，别去想她，到了新的学校再去认认真真的喜欢上一个别的谁，去好好地追一个人，谈一场恋爱，好吗？”
“收拾好行李，你该走了。”
“我…我…”
钢琴声戛然而止。沈安然放开踏板，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跑那么急干什么？我又不是马上要走…你怎么了？！”
叶以脱力一般跪在地上，不住地喘着气。沈安然这才注意到她红的不正常的耳根和脖子：“叶以…？叶以你没事吧？”
叶以靠在他怀里闭了闭眼睛：“你…你知道阮小霜喜欢我吗？”
沈安然不明所以：“啊？她…？她不是，一天到晚怂恿我的那个吗…？”
“是。”叶以撑着地板坐了起来：“她跟我表白了。还是不那么友好的方式。”
“……啊？”沈安然的好奇心快爆棚了，却只换来了叶以的一个白眼：“你怎么会对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感兴趣？”
沈安然：“……”
“总之就是，”叶以清了清嗓子：“按照正常的发展这个朋友大概是不用要了，但是她之前给我的印象都很好，我不是很想失去这个朋友…还有就是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很想做某件事情的，如果不是突然发生了什么很特殊的事情让她必须战胜自己的恐惧说出来的话，她不敢说就是一直都不敢说，我直觉关于她有些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呸呸呸。”
“不管了不管了，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你要开始练了吗？我不是很想听音阶了，弹首曲子好不好…？”
“啊…下雨了。好像还有点大啊。”
“下雨了啊。”
阮小霜拖着行李箱，撑着沉重的雨伞，低着头，在铺天盖地的雨水中慢吞吞的往前蹭着。
“怎么还没到啊…车站还有多远啊。”
“还有不久就要发车了吧。”
阮小霜回头看着这座笼罩在雨幕中的城市，有些唏嘘地发现自己对这座城市的最后一点印象竟是一个灰蒙蒙冷清清的样子。
不过说起来她来这里的那天好像也是晚上，也下着倾盆大雨…也算是个有始有终吧。阮小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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