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厌倦

在遇到那个头发乱蓬蓬的女孩之后，里德尔的生活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模糊的玻璃窗映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透过那扇肮脏的玻璃窗看街上汽车飞驰而过扬起的尘土也挤进了他有条不紊的生活里。看来现在的麻烦不只是孤儿院的那群无聊的傻瓜了，他无力地靠在墙上叹气。

纳吉尼“你又开始想着那个女孩了吗？小孩子的心还真是猜不透呢。”

黑色的小蛇从他的袖子里滑到了桌面上，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

汤姆.里德尔“纳吉尼，显然这是一个糟糕的玩笑。”

他抬起手指在小蛇的颈部绕着圈，眯着眼漫不经心地看着蛇鳞在自己苍白的手指上留下划痕。

汤姆.里德尔“谁会在意一个冲动而热爱正义的小傻瓜呢？”

纳吉尼“那请主人先收回飘出窗外的目光吧。”

汤姆.里德尔“哦闭嘴纳吉尼。”

手上的小蛇嘶嘶地笑着，爬回了他的袖子里。

塞壬想念父亲，她对亲情的渴望已经不止停留在那张字迹日益稀少的纸条上。梦里父亲臂弯里的温暖，温柔地叫她的名字时文雅的停顿和音尾拉出的长调都是泛着寒光的刀刃，不遗余力地刺得粉红的心房皮开肉绽。她在寂静里惊醒，心中只剩下麻木的痛楚。眼泪顺着脸颊渗进血管，送入大脑。只剩下缺氧的空白。以往的甜蜜是成为沉入地狱的入场券。

她厌倦了成为人们眼里体贴、温柔、乐于助人的小天使和将来最佳的妻子人选，她只想当父亲怀里那个吵着索要布娃娃和漂亮发带的自私小女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