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想丢给他个白眼,硬气指出自己从来就不是他的,可又不喜欢自欺欺人,终是没有吭声。
酒过三巡,他们两人宛若幽魂似的飘荡在街上,皆是双颊绯红,眼睛迷离缥缈。
林宿朝搂着陶真,口中喃喃自语:“我养了多年的猪,却被白菜哄去了。”
她嘴角抽搐,小声提醒:“太师这话说反了。”
“没反啊?”林宿朝一手拄着她的鼻子,一手拽起她的耳朵,“这可不就是个猪吗。”
陶真黑了脸,这货又耍酒疯捉弄她。
“有没有人说你酒品很差。”
“敢这么说的都不是人,那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猪。”
他还跟猪杠上了!
“醉酒还这么口齿伶俐,太师你莫不是装的吧?”陶真有些狐疑。
“和阿真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是醉的。”林宿朝煽情了一句,开始不依不饶的问,“啊真呢,啊真可有醉过,可有醉过?”
陶真看着他目光闪烁,临了却只扭过头去:“不曾,孤一直都清醒着。”
并不如意的答复刺的林宿朝心头一疼,缓缓松开了钳住陶真双肩的手,沉声:
“你走吧,我看着你难受。”
听此陶真感到气血凝塞,口气骤显凉薄:
“我看着你也不舒服,既然大家相看两相厌,日后有事无事,私下都别见了。”
“滚。”
林宿朝口齿中吐出的这字,委实挑起了陶真的心火。
再怎么不济她也是当朝太子,被一个臣子呼来喝去,她不要脸的吗?
于是陶真趁林宿朝不防,狠命踹了他一脚,然后在其哀叫和怒目而视中轻盈离去。
没有马车,陶真无奈步行回东宫,却撞见一名受重伤的女子。
她打量了女子一圈,身着夜行衣还挡在这去东宫的必经之路,她莫不是……去刺杀自己的。
陶真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去,拿下她的面纱,露出的那张脸平平无奇。
这时女子在地上颇是艰辛的喘着粗气儿。
“小娘子你胸闷是吗,我给你揉揉。”陶真说着就要上手。
女子恶狠狠道:“滚开,你要是敢碰我,我就砍了你的手喂狗。”
“拿人的手喂狗,小娘子好生残忍,不过我喜欢。”她流里流气的笑着,毅然把手搭上了女子胸前。
顶着女子杀人的目光,陶真缓缓眯起眼,似是感叹手中柔夷的美好。
猥琐至极的表情,让女子羞愤不已:
“我要你的命。”
陶真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小娘子这么急着和我春宵一刻。”
女子咬牙切齿:“淫贼。”
“谬赞。”
就这尖矛也刺不穿的面皮,再骂也无用,女子只恨自己现在动不了手,不然非要卸了他的头来。
女子稳了稳心神,这才谨慎的问:“你是何人?”
“小娘子到了我的地盘却连我这个主人都不识得?”
陶真觉得好笑,连要刺杀的人物都不知道是和模样,她这杀手也太不敬业了。
“你是太子陶真。”女子神色一变。
“你非要说这么多废话吗?”陶真凉飕飕的讽刺一句,转而将放在女子胸口的手移上她的脖颈,用力扼住,“你到底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