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尚可安心,且不说那南暄国送来的和亲公主是一痴儿,就算她是位正常女子又有何妨,到时只需在酒里下了迷药,迷倒她,事后装作一夜欢好就可。”紫琼殿内,陶真气定神闲的安慰着满脸愁容的皇后苏蓉。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女儿身有何不妥,没错,陶真这个如假包换的烨国太子其实是名女娇娥。
这事说来也简单,先帝陶礼人到不惑之年仍是没半个带把的皇子,努力来努力去,倒是有了能装一车的女儿。
依祖训皇帝膝下无子,这皇位理应兄没弟及,或皇帝在世时就令立其它亲系子弟为下任储君。
可陶礼心眼窄,他怎么能让别的小杂毛捡了便宜,再者一个正常男子生不出男娃,都会为之羞于见人,更何况他还是九五之尊,传出去岂不成了天下的笑柄。
因而在陶真出生之时,他就对外佯称皇后诞下小皇子,即刻立做太子。
不过陶礼也是好笑,生怕别人不信他生了个儿子,还特意取名‘真’,骗人的同时还能寻求自我慰藉。
“虽是如此,真儿也莫要大意。”既然陶真已经这样说,苏蓉这个做母后的又岂有不信之理,她的孩子,她懂。
“儿臣知晓。”随后又和苏蓉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陶真便回了寝殿打算休息。
可前脚刚踏进屋,后脚就被躲藏在内的人给掠出了宫。
陶真本是有反抗之力的,但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清香味儿,也就没有妄动,直到她被带去一处酒馆。
“明日孤便大婚了,太师若要喝酒,喜宴上孤定管你酒足饭饱,这三更半夜的一声不吭就把孤带到这儿,有些不妥吧?”陶真挑眉望着男子。
白衣袂袂,纤尘不染,眉目如画生的一副谪仙之姿,可惜这心却不如眼睛看到的干净。
林宿朝轻笑,唇间夹杂着微不可察的苦涩:“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来了阿真就提前和我喝这杯酒吧。”
陶真随他坐下,这家酒馆他们过去常来,五六年了依旧是那个模样,哪像人说变就变。
几杯酒下肚,身子渐暖,陶真道:
“太师这酒喝的郁闷,可是感叹我这个当学生的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而你也就要面临年老色衰了。”
“我不过长了阿真几岁,这容颜未老,心也如初。”林宿朝凝视着她说的认真。
不知是他的眼神太炽热,还是酒上脸了,陶真脸有些烫。
酒杯在她的唇间顿了顿,随后便将烈酒一饮而尽,不料被呛了一鼻子,只能猛咳着。
林宿朝忙是一面抚她的背,一面温声细语:“看你这幅模样我倒想起了你第一次偷偷吃酒的模样,就如现在一般可爱。”
她皱眉半推开林宿朝的手,道:“太师这词用的不当,孤一个男子怎能用可爱二字形容。”
后者一愣,眸色黯淡下去,继而又笑出了声:“是啊,我的阿真是个男子,而且过了明日就不是我的阿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