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间转眼已经过去,陈幺和李欢欢最后排练一次,明天便要登台了。
屋子里曼妙的乐声从一大早断断续续响到了下午。
李欢欢幺幺,差不多了哈,我看你这手再练是要废了。
李欢欢停了手,皱眉看着陈幺左手指上磨出的泡有点心疼。陈幺从小就这样,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点不周全。
陈幺没事儿,早习惯了。明天都要登台了,我还是有点紧张,万一出了错,可太对不起火锅了。
李欢欢我看也练得差不多了,明天的伴奏是绰绰有余了。走,姐带你去下馆子。
陈幺好!韩式烤肉!
李欢欢行,没问题。
李欢欢唉,幺幺你明天的课怎么办?
陈幺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假早请好啦~
吃饭晚了的缘故,陈幺就没回合租房,和李欢欢睡在了一起。陈幺紧张得拉着李欢欢翻来覆去了一晚。陈幺小时候也没少跟着老师去演出,但这么正规的,到底是头一回。
第二天来得格外快,一大早李欢欢就叫醒了陈幺。俩人早早儿到地铁站坐地铁去湖广。
陈幺欢欢,你快给听听,我的轮指有没有杂音。呜呜呜,琴是不是音有点不准?
陈幺此时紧张到冒汗,胶布都因为浸上汗水的缘故,而有点松动了。
李欢欢没有的,幺幺你放轻松点。你练得很好啦。
陈幺好吧。
陈幺在李欢欢的安慰下总算是定下了心。
陈幺混在伴奏大佬里非常的顺利,尽管在最后义甲有点松动,但好歹陈幺
陈幺混在伴奏大佬里非常的顺利,尽管在最后义甲有点松动,但幸好陈幺没有出什么错误。
李欢欢幺幺,你太棒啦!今天表演非常顺利!
"是呀,是呀,今天实在多亏幺幺了。""唉,不如今天我们聚一餐吧。"其他人附合着。
李欢欢好啊,今天这顿张老板请呗!
张老板这必须的,先说好,幺幺今天可必须来啊。
陈幺今天算了圆了梦,心里比吃蜜还甜,就也不拒绝,更何况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张老板的邀约啊!
陈幺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阳已经下了山,大家化着妆的卸了妆,操琴的收拾了东西,就拥着陈幺嘻嘻闹闹出了门。
陈幺唉,对了,我手机好像落湖广了。
陈幺叫住了李欢欢
陈幺欢欢,你和大家说一声,我回会场取一下手机,稍后就来。
李欢欢好,你快去快回,地方一会儿发你手机啊。
陈幺好。
陈幺打过招呼后步履匆匆往湖广会场赶。
天已经渐黑了,湖广被夜色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影影绰绰中,湖广会场的正门似乎还没有关。陈幺心说万幸,便趁着夜色溜了进去。
陈幺唉,东西呢?
陈幺左右翻找了半天,终于在后台一处逼仄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已遗落的手机。
陈幺呼,还好。
手机上有李欢欢发的酒楼定位。陈幺点开手电筒准备离开湖广会场去赴宴。
走到门边陈幺才发现,此时的会场已经上了锁,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陈幺敲搡了一会儿大门,发现实在是没人应门,沮丧到了极点。到了这时,独处异乡的孤苦伶仃更被酝酿出了心酸。
情绪需要日积月累,而崩溃往往只是一瞬间。陈幺日积月累的心酸崩盘只差了最后一根稻草。而这根稻草,就是黑暗中的湖广。
浓黑的夜色中,湖广的静谧诡异到了极点。平时饭后闲谈的湖广传闻此时纷至而来。
陈幺喂,欢欢吗?
陈幺不习惯失约。
李欢欢幺幺啊,你什么时候来啊,大家都在等你。
陈幺欢欢,我可能去不了了,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们先吃吧。
陈幺也不习惯分享自己的无助。
李欢欢啊?好吧,你注意身体。
陈幺恩。
陈幺迅速挂断了电话,泪水已经蓄满了眼眶。陈幺环住自己,把身体蜷缩在角落里,泪水扑漱漱地往下落。
伴着脑袋里涌现的鬼怪传说,会场中似乎真的传来了女人呜咽,小孩啼哭的声音。黑暗中望去,似乎是红色绣花鞋的影子。人的想象力在黑暗中总会更加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