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起来要搞一下这个
先介绍一下,元白属于历史同人,以下简称史同。
元白CP名,人物元稹x白居易,唐代著名诗人。
元稹(元微之)代表作:"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白居易(白乐天)代表作:《钱塘湖春行》《长恨歌》《琵琶行》等
关于两人之间相传著名的诗句:"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生死契阔三十载,诗词唱和九百章。"
两人在正史上是终生挚友和诗友,一生几乎每诗必和,唱和可谓心有灵犀,能在远隔千里的两地恰好用一个韵脚。(见诗《使东川·梁州梦》、《同李十一醉忆元九》)
元、白 一生唱和极多,有诗云"诗词唱和九百章",这里简单纳入几首。
《禁中夜作书与元九》
白居易
心绪万端书两纸,欲封重读意迟迟。
五声宫漏初鸣夜,一点窗灯欲灭时。
《得乐天书》
元稹
远信入门先有泪,妻惊女哭问何如。
寻常不省曾如此,应是江州司马书。
"想对你说的话很多,生怕遗漏了什么。"
"我拿到信就哭了,因为是你寄来的。"
《梦微之》
白居易
晨起临风一惆怅,通川湓水断相闻。
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回梦见君。
《酬乐天频梦微之》
元稹
山水万重书断绝,念君怜我梦相闻。
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
"你有什么事情找我?要跑到我梦里来?"
"我生病了,梦到些无关紧要的人,却梦不到你。"
《使东川·梁州梦》
元稹
梦君同绕曲江头,也向慈恩院院游。
亭吏呼人排去马,所惊身在古梁州。
《同李十一醉忆元九》
白居易
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筹。
忽忆故人天际去,计程今日到梁州。
"今日,我梦到同你去曲江、慈恩寺游玩了。"
"今日,我到曲江、慈恩寺游玩,想起了你。"
《使东川·骆口驿》
元稹
邮亭壁上数行字,崔李题名王白诗。
尽日无人共言语,不离墙下至行时。
二星徼外通蛮服,五夜灯前草御文。
我到东川恰相半,向南看月北看云。
《酬和元九东川路诗十二首·骆口驿旧题诗》
白居易
拙诗在壁无人爱,鸟污苔侵文字残。
唯有多情元侍御,绣衣不惜拂尘看。
"我一直看着你留在墙上的诗,直到离开。"
"我的拙作,也只有你愿意细细观看了。"
《使东川·江楼月》
元稹
嘉陵江岸驿楼中,江在楼前月在空。
月色满床兼满地,江声如鼓复如风。
诚知远近皆三五,但恐阴晴有异同。
万一帝乡还洁白,几人潜傍杏园东。
《江楼月》
白居易
嘉陵江曲曲江池,明月虽同人别离。
一宵光景潜相忆,两地阴晴远不知。
谁料江边怀我夜,正当池畔望君时。
今朝共语方同悔,不解多情先寄诗。
"望见浩浩的嘉陵江,有些感慨。"
"你在思念我的时候,我也在思念你。"
《使东川·嘉陵驿》
元稹
嘉陵驿上空床客,一夜嘉陵江水声。
仍对墙南满山树,野花撩乱月胧明。
墙外花枝压短墙,月明还照半张床。
无人会得此时意,一夜独眠西畔廊。
《酬和元九东川路诗十二首·嘉陵夜有怀》
白居易
露湿墙花春意深,西廊月上半床阴。
怜君独卧无言语,唯我知君此夜心。
不明不暗胧胧月,不暖不寒慢慢风。
独卧空床好天气,平明闲事到心中。
"想起故人,感慨万千,却无人能懂。"
"你此时孤寂烦闷的心情,我都明白。"
《酬乐天得稹所寄纪丝布白轻庸制成衣服以诗报之》
元稹
湓城万里隔巴庸,红薄绨轻共一封。
腰带定知今瘦小,衣衫难作远裁缝。
唯愁书到炎凉变,忽见诗来意绪浓。
春草绿茸云色白,想君骑马好仪容。
《别元九后咏所怀》
白居易
零落桐叶雨,萧条槿花风。
悠悠早秋意,生此幽闲中。
况与故人别,中怀正无惊。
勿云不相送,心到青门东。
相知岂在多,但问同不同。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想到你骑马的姿态,肯定是很好看的。"
"你离开过后,觉得整个长安都空了。"
元稹于大和五年七月二十二日暴病,
一日后便在镇署去世,时年五十三。
《梦微之》
白居易
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草树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销骨, 我寄人间雪满头。
阿卫韩郎相次去,夜台茫昧得知不。
"再无回信。"
还有稍有些"露骨"的诗,比如"愿为云和雨,会和天之垂"
"好去鸳鸯侣,冲天便不还"
"岁晚青山路,白首期同归"
——多好,你喜欢的那个人,恰好也喜欢你。
所以,见之两人互通诗词中绵绵情意,高于友情,低于亲情。
关于时间线和小互动(参考书本)
白居易大元稹七岁(左右)
两人自贞元中(公元802年左右)结识。这一年他们同登科第,一起被分配到秘书省当校书郎(“同年同拜校书郎,触处潜行烂漫狂”),成了同事。
元和四年(公元809年),白居易回京升为左拾遗,但元稹当年却任职为监察御史,经常要四处办案。
到了后来,这段两人遥隔千里,但神交若合符契的佳话,经常是被引用来形容夫妻间的牵念。
晚唐郑谷诗中就这样说:“酴醉香梦怯春寒,翠掩重门]燕子闲。敲断玉钗红烛冷,计程应说到常山。”这就是妻子挂念丈夫的事情了。
由此可见,既然后人都把这种事当作夫妻间的情感,那勘察元白的“好情”时,恐怕也算是一个“铁证”吧。
元稹在母亲去世、归乡守丧“丁忧”时,过得十分艰苦。《遣悲怀》中说爱妻韦丛跟了他后,是“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这情景也不全是艺术夸张。
当时,是白居易大力资助他,帮他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
之后,当白居易也因母亲去世,在乡村守丧时,元稹像慨送他二十万钱,让丧母后又失去幼女的白居易得到了
不少安慰:“三寄衣食资,数盈二十万。岂是贪衣食,感君心缱绻。
元植的爱妻韦丛去世后,曾写下三首著名的《遭悲怀》,此事尽人皆知,就不多提了,而令人奇怪的是,白居易竟然以韦丛的口吻写了首《答谢家最小偏怜女》。
实锤了。
倒霉的事还在后面。先是元稹因冲撞了宦官,被贬出京城,后来又贬到通州(今四川达县),他愁病缠身,常常
然而,没过多久,白居易也被贬往江州。
元稹死后白居易痛不欲生,在为好友所写的祭文中写道"公虽不归,我应继往”之类的语句,简直就是一副“未亡人”的口吻。"你死了,我很快就要跟你去了"
实在不像普通朋友能说得出来的。
之后很多年里,一直到死,白居易都挂念着阴阳相隔的元稹,并写悼亡诗说:“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草树八回秋。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晚年的白居易,奉佛行善,将很多钱财都捐给了佛寺,他的动机和祈愿是什么呢?他在《修香山寺记》中说得很明白:“呜呼!乘此功德,安知他劫不与微之结后缘于兹土乎?因此行愿,安知他生不与微之复同游于兹寺乎?”看到了吗?求佛积善,无非是想和元稹再续来生之缘。
那元稹有没有结再生缘的念头呢?也有诗为证。 元稹的《寄乐天》中早就说过:“无身尚拟魂相就,身在那无梦往还。直到他生亦相觅,不能空记树中环。”
这是两厢情愿的牵挂,希望他们下一世仍能相逢,安好一生。
以至于后人对两人的评论也极佳,
"半是交情半是私"、"一生少傅重微之"等也广为流传。
正如我第一篇文章的第一句话:"我一直相信,人不会真的死去,只不过是用了另外一种方式留在人间。"
他们的来世,以至生生世世,一定会幸福和乐,携手同游,白首同归。
元白的故事,到此结束。
希望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