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囚犯刚跟着同伴在餐桌椅子上坐下,突然看到旁边围着三个身穿黑西服的保镖一样的男人,全都神色严肃冰冷地排站着,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压抑的氛围,生生在拥挤热闹的食堂里隔离开一个安静的空间来,女囚犯以为是什么大人物要来监狱里审查。
结果侧目看了看,但是看到的却是个很诡异的画面,居然就是个身穿和她们一样衣服的囚犯,头发乱糟糟的挡着脸,一口一口地吃饭,但她看出来那是个很瘦弱的女孩,但是肚子那里却微微隆起着。
“你别看了,小心惹到秋先生。”
“秋先生?那个赌王?”
“对,人家连吃的跟咱们的不一样,这些保镖都是秋先生的人。”
女囚犯撇回脸,佯装吃了几口,但是过了一会,她还是没有忍住悄悄大量那个女孩,实在觉得奇异。
而桌上摆着的食物确实跟食堂里的不一样,全都是她从未见过的高级餐食,那个女孩似乎不是很有胃口,细嚼慢咽地吃自己盘里的牛排。
一丝类似不平衡的情绪涌上心头,使得女囚犯又收回目光,省的自己越看越烦。
突然没一会听到一阵异样的举动,女囚犯抬头看去,原来是那个女孩已经吃好要走,而这一起身动作间,她的脸的两侧的头发散开,女囚犯正好抬眼间恰好撞上那人的脸。
而这一无意间的看,女囚犯便愣住了,这个女孩她是认识的,但是接触不多,在她做洗浴店小妹的时候,曽借过她的口红。但是后来她还没有来得及还给她,她就被调走了。
听后来的小妹说,是老板的亲女儿,前天晚上被自己的父亲破了身,然后去别的地方专门去吊有钱人。
虽然在这种行业她也听过很多骇人听闻的秘闻,但是当她听说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震惊得心颤。
母亲是个被囚禁的精神病。
父亲侵犯了女儿。
女儿喜欢弟弟。
真是疯子一家人。
而自从那以后已经过了将近十年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遇到,而且她的容颜好像被冰冻住一般,和十年前的匆匆一瞥毫无改变,又俏又美,只是比那时瘦多了。
女囚犯以为她一定是被监狱的某个大佬看上了,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吧。
从此只能遥遥观望别人的好生活了。
过了两天,女囚犯没想到又碰上了,是在厕所。
她刚进厕所就看到那个女孩被五个高高壮壮的囚犯围着,像是要找她的麻烦。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念头,说“狱警马上就过来了,赶紧走,小心被逮住!”那群女人果然听到这话以为自己是在找事,两个中老女人劲大得跟男人一样上来就锢住自己的两条胳膊,那个领头的走过来马上要拳头挨到自己肚子时,突然外面恰好响起了狱警呵斥的声音,那群女人见此情景,不信也信了,赶紧放开了她,风驰电摩地作鸟兽状散开了。
虽然自己没有挨到打,但是那群堪比男人的女人撞击的力气也不小,被结结实实地撞跌在地上。
“谢谢你啊,妹子。”
王大庆看着眼前这个救自己的女人跌坐在地上,于心不忍,上前伸手想扶对方起来。
然而手递出去的一刻,对方却只是瞥了一眼,然后自顾自站起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大量着自己。
“你的保镖呢?”
这句话听起来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慰问,然而王大庆觉得从这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有种轻蔑的意味,不过,在这种环境里认识的人能有几个可以好好说话的。
“他们从来不跟着我上厕所。”
“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王大庆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反问道,“那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女人也不生气,“我是替我男朋友进来的,他贩卖白粉,你呢?”
“我,我......我是因为,因为得罪了秋先生,所以才关在这里。”王大庆磕磕绊绊地编着理由,一方面捂着自己再次坠痛起来的小腹。
女人看出来王大庆的脸色不好,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来大姨妈了,流血很多,你能借我你的姨妈巾用用吗?”
女人听到这话,心头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疑惑,“你不是怀孕了吗?”
而女孩听到这话竟一脸天真地问,“我是怀孕了啊,怀孕了就不能来大姨妈吗?”
WTF!
看来这个女孩不仅丧失了记忆,还丢了脑子!
女人无语地一把扶住她,“你是傻子吗?怀孕流血的话是指你的孩子要出问题了,赶紧去医务室!”
而就在她扶着王大庆走出厕所门口时,突然那三个保镖竟不知从哪又冒出来,将王大庆生硬拽了过去,王大庆虚弱跟马上要断折似的,但他们几个却只是扶着抱也不敢抱起来,像是不怎么在意这个人的死活,又像是......
很惧怕对这个人采取很亲密的举动。
“你们别为难这个人,我子宫出事了,你们快带我去找医生。”王大庆疼的额头冒了一层虚汗,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这句话。
说完,这几个人意识到问题后,然后把他扶着送到了一个就近的号房里,然后其中一个人对着讲话机说了一句话,女人没有听清,估计是吩咐下属去把医生带过来。
目睹这一过程的女人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记忆。
那个人除了脸,其他不仅不像王妲倾,甚至都不像个女人,不知道怀孕常识,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病情。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人吗?
过了几天,女人再次看到了她,是在自己做流水作业偷懒去厕所抽烟的时候,通过玻璃,看到了在下边操场上那个女孩坐在藤椅上,像是在晒太阳,而旁边坐着的是秋雪先生。
女人再次不平衡地翻了个白眼,同样是一个地方出来,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女人就这样默默盯着下边,直到烟丝被抽完,就在她打算回去时,突然她看到那个女孩站起来,然后扬起手掌用力给秋雪掌箍了一巴掌。
吓得女人一把捂住嘴,深深觉得王大庆要被当场做掉,毕竟她也是了解过秋家,是个由当初上世纪黑社会发展起来的家族企业,掌管着东南亚和美洲的赌场。
然而下一秒,女人没有看到意想中的暴虐行为,那个秋雪只是拉过王大庆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摩挲了几下,脸上除了明显的掌印,还有淡淡的浅笑。
这世界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