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自是为楚楚的话震惊不已,但是,他隐藏情绪的本领早已炉火纯青。无论心中怎样的翻江倒海,表面始终波澜不惊。
他缓缓迈着步子来到楚楚的面前。在床侧坐下,盯着楚楚的眼睛问道:“你说什么?”楚楚有些害羞地笑笑,双手箍上了朱棣的胳膊。“我说我愿意嫁给你,愿意一生一世保护你呀。你刚才向我求婚了,怎么,你都忘记了吗?”朱棣听到此露出了一丝坏笑,心想,有意思,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楚楚见到朱棣的笑容,却茫然了。“你笑什么,我说错话了了吗?”朱棣不语,挥手示意小北和小平退下去。
当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楚楚在朱棣那带着火焰的目光下,害了羞。或许,就连朱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眼光有多么的炽热,足矣灼伤另一颗滚烫的心。
朱棣竭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而楚楚却下了床,扶着疼痛不已的脑门,想要想起些什么。可是剧烈地疼痛让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朱棣眼睛盯着只着贴身衣物的楚楚,双腿修长,身姿袅娜,他竟然不能自持了。不受自己内心理智的控制,一个箭步走到楚楚的面前,揽住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身。楚楚被朱棣这猝不及防地动作惊了一惊,但很快恢复了从容而坦然的神色。朱棣紧紧贴着楚楚,两人身体的距离几乎为零。“你愿意嫁给我对吗?”楚楚脸上染上了两团红晕,这样的言语,这样距离,这样暧昧的氛围让她能够料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没有说话,又是无限娇羞地点了点头。
朱棣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解开了楚楚束发的丝带,让她那一头如瀑的青丝披散下来,更显出一种楚楚可怜之态。“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在这样满怀温香软玉的时刻,朱棣似是用他残存的理智在下达最后通碟。楚楚羞涩紧张却无比坚定地回答道:“我已经答应你了,永远都不后悔。”
话到此处,朱棣无论如何也是把持不住了。重重地吻了上去。而楚楚亦热烈地回应着。两人越吻越深时,骤然地松开了楚楚,将她一把抱起,楚楚又道:“我从来都没有。。。。”不需要说后面的话,朱棣自然明白楚楚说的她从来没有什么。两人跌向床帏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意乱情迷地不知缠绵了多久,夕阳西下十分,楚楚原本虚弱的身体已然累及,她枕着朱棣的胳膊香甜地睡着。朱棣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朱棣身为皇子藩王,身边不缺美人,但是在他的内心始终有一个观念,那就是这般亲密缠绵的事,一定要与爱的人做才有幸福的感觉。
人人都道燕王不好女色,确实,自从发妻妙云走后,他那颗情爱之心被他自己埋的很深很深。可是就在刚才,他的分明是欢愉的,他为这份感觉感到惊讶,却并不怀疑这种感觉的真实性。
再想想刚才女人的表现,生涩中带着一种坚决和真挚的深情。让朱棣找到久违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捉摸不定,却又妙不可言。想自此处,朱棣竟然情不自禁地在楚楚光洁而又饱满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楚楚悠悠转醒之际,正迎上了朱棣温柔的目光,她伸手抚上了朱棣脸上的轮廓,朱棣紧紧地将她的手握住。缓缓开口问道:“本王刚才有没有把你弄疼?”楚楚羞地别过脸去:“没想到你这么坏。”朱棣被她娇俏的模样着实又撩拨了一番,再一次缠缠绵绵地吻了上去。
等到天彻底黑了下来,两人方才起身沐浴。简单地用过晚膳后,楚楚靠在朱棣的怀里,倚在外间的软塌上面。楚楚半响不语。只听朱棣问她:“怎么不说话了,你在想什么?”楚楚叹息一声:“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连我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朱棣沉吟片刻:“芙蓉如面柳如眉,你叫柳如眉。”楚楚直起身来“真的?我叫柳如眉?”朱棣宠溺地替她扶开额前的头发,微笑着点头。此时的朱棣,已经放下了他所有的审视,因为他已经把这个女人要了,并且,是出于一种不知所起的爱而要了她。朱棣再将楚楚抱入怀中:“如眉,以后你就会知道,我值得你全部的心。”楚楚没有弄明白朱棣为何要说“全部的心”,她从来也都没有将心分给谁的想法呀。直到后来,楚楚恢复了记忆才了解,就在这个时候,朱棣对于楚楚心中的那个“朱第”,是真正介怀的。
次日早晨,楚楚起身,朱棣已然梳洗完毕,吩咐了丫鬟莲儿来为楚楚梳洗打扮。那莲儿十分懂事地唤楚楚作娘娘。而楚楚却觉得这称呼说不出的怪异。便笑道:“什么爹爹娘娘的,叫我如眉就好了。”莲儿一惊非小,“娘娘说笑了,奴婢怎敢称呼娘娘的名讳。”楚楚被莲儿受惊的样子讴笑了:“你这小丫头,干嘛这么紧张啊,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莲儿将头摇地像个拨浪鼓一般。楚楚边笑笑没再说话了。可朱棣却说:“如眉,主仆有别,尊卑有序。以后道理跟规矩我会慢慢告诉你的。”朱棣这句话令楚楚感到不适,但是一时想不起到底问题出在那里,故没有再言语。
待楚楚梳洗完毕后,朱棣不得不与她暂别,进宫祭拜太子的时辰到了。临走前叮嘱了小平和莲儿好生照顾楚楚,而楚楚出其不意地再朱棣脸上印下一吻。看的一屋子下人目瞪口呆。这样的举动,让朱棣感到有些脸热,可心里确实像撒了蜜一般。
再说季淑妃这边,昨晚整晚都没有等回朱棣,心里便有了无数的想法,她甚至猜想到是不是王爷宠幸了哪个宫女?于是决定带着她身边的乖乖巧巧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