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赠爱

秋分后的紫禁城，秋色萧瑟了满城的绿意，唯留下了片片金黄，只是不经意扫过，入眼皆是万般的凄切。

但也有例外。

就方比宁寿宫的那棵红枫，一身耀眼的竖在那儿，要溢出来的艳丽，将那些盛装的妃子堪堪压了一头。

它生的艳，是深秋之中难得的美景，是以宫女们对它的呵护也比其他的林木多了几分细致。

不过，红枫能得如此殊荣，也不光它的姿色，更因这棵枫树是太皇太后亲手种植的，是她最看重的宝贝。

常常是晚霞满天的时候，路过的宫女，总能看见宁寿宫一隅伏着一个苍老的身影，时不时对着那棵红枫树喃喃自语。

宫女耳尖，从太后模糊的声音里分辨出几个词眼。

“真美…”

“可惜啊……”

反反复复，从未停歇过。

朱红的宫墙外，突然呼啦一声，天边一只伶仃寒鸦飞过，翅膀振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宫里掀起一丝波澜。

宫女一惊，一回头，手上的东西摔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未曾发觉，那个苍老的身影已从窗边慢慢歪下去，她的身边，一只枯木悄然开放。

天边收尽最后一丝残阳。

一柱香后，宁寿宫传来消息。

“太后驾崩了！”

*

*

阳春三月，新芽绽放，当是满园绿意。

不过嘛，凡事皆有例外，比方说妖语大大的店里，却是一派秋景：红枫飒飒，满地枯枝。

望着满店的狼藉，洛宛飒生无可恋的瘫在椅子上，悲痛道：“事情完了，先别走，把店给我收拾干净！不能用正常点的方式来吗？”

“可是我只有这一个方法来呀……我修为不够，化不成实体，就只有借这棵枫树作为载体。”

洛宛飒想象一棵枫树在路上慢悠悠的移动，忍不住道：“不是……这么大一棵树——你非得用一棵树做载体？就不能换一个？”

枫树委屈：“妖语大人你不知道吗，像我这种精怪，平生只有一次选择载体的机会，除此之外，除非修炼成人，否则这一辈子都是这样的。”

“……我知道，但是，真的没有哪个傻子会把自己化成一颗不能动的树。选只蝴蝶都比这个好！”

枫树的语气很认真：“一棵树也没什么不好，再说了，有个人，就只有一棵树能陪她了。”

洛宛飒的眼前忽一亮，视野再清晰时，眼前已换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