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来应该是好朋友的,因为你们包庇魔女,所以现在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言罢,男人便拔枪开火,雕刻着狮子花纹的子弹从枪膛中激射。棉花糖的血液溅在天窗上,留下腥红的印迹。她的左腿膝盖被子弹贯穿,留下一个巨大的孔洞。
“我们没有做任何错事,为什么要这样赶尽杀绝?”
“为了公平。”男人点起一支烟。阳光穿过烟气,照在阳光木的地板上。
“公平就是迫害能使用魔法的人?这和地球上的纳粹有什么区别?”
“你想啊,如果你们用魔法催熟作物,那么大批的农民就会失业;如果你们用魔法治疗病人,医生就会消失,如果你们用魔法造物制造假币,那么国家就会被摧毁,你们只顾着眼前的利益,觉得如果这样做就会有人幸福,但是其他的地方就会有更多的人遭遇不幸。”男人吐出烟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跟你没话说。”棉花糖拖着烂腿勉强爬到阁楼的角落。她打了个响指,魔法烟花立刻从地板的裂缝处窜出来,窗边的血和玻璃如落英般绚丽。
再回过神来,棉花糖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男人跃身而出,棉花糖就背身坐在屋檐处,一动不动。他掏枪射击,子弹只是穿过了一道幻影。
“真的就这么不可挽回么?”棉花糖闪现到他的身后,用力绞住他的脖子,从后背伸出的另一双手缴下他的配枪。
“我们本来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所以说啊,你们才不配和我们站在同一条线上!从来都是这样不公平的!你的腿只需要一分钟就可以治好,而那些在战场上受伤的战士们却要一辈子来痊愈,来忍受,来偿还!”他把棉花糖整个人甩在地上。在警校遭遇的种种不公的遭遇涌上心头,这愤怒便化成了暴雨一般拳头,一下下的砸在棉花糖的脸上。
“你明明根本就不是那些上战场的战士!你就是一个警校开除的懒蛋学生!过着自己不顺利的40年,拿你的无能狂怒向那些无辜的人宣泄!”
“你知道什么!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放在透明鱼缸里的鱼一样,他庸庸碌碌的一生被看得一清二楚,假装胸怀天下的“大义”也不过是一个生活不顺的人的一个幻想的泡影了吧。
“那就拿你开开刀吧。”她身后的另一双手挡在脸前防住拳头,自己原生的双手则蘸着自己的鼻血在地上画起了法阵。
“以我的血,献给死神先生!”
男人的后背缓缓地伸出了一只大手,薄膜般的皮肤下面没有一丝血色,森森白骨堆砌成的巨大骷髅头浮现。
“就拿鼻血献祭,你也真够厚脸皮的。”死神如是说道。
这双手缓缓地翻折过来打了个响指就消失了。恐惧感随着乌云消散在尴尬的空气中。
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响指,就让这个在世间摸爬滚打了四十余年的男人充满了敬意。世间是有死神的,人类不能认知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了。
奇怪的世界观刷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