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对于张小凡这种有极其思念之人的人来说，五年的时间，无疑是煎熬。
时光匆匆，张小凡也丝毫没有放过这提升自我能力的机会，碧瑶身在鬼王宗，自然是有人保护与照顾，而他张小凡现在要做的，是变强。唯有变强才能在碧瑶离开鬼王宗之后护她周全。
因而这些年，张小凡在后山呆着砍竹子同时，也一直勤加修炼，他曾修习过天书功法，功法早已记于心上，加之当年当年七脉会武在九仪鼎中习得的心法可融汇各派心法，而今的张小凡虽然没有恢复到当年的鼎盛状态，但是想来若真的拼命去护碧瑶的话，也是可以护得必要周全的。
“小凡，小凡！”
远处，田灵儿笑意盈盈，正向张小凡跑来。
“师姐？”张小凡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田灵儿一笑，对于田灵儿，张小凡虽是多少有些心存芥蒂，却还是算得上真心实意地对待，虽然田灵儿当年也总是在意碧瑶的身份，但她毕竟是张小凡的师姐，而且，她确实曾真心实意地把张小凡当做家人。
“小凡，最近没什么事，待在山上太无聊了，要不……你陪我下山吧！”田灵儿笑语嫣然地看着张小凡，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知道你不会把我供出去的！”
“下山？”张小凡闻言，当下心中是欢喜，却又未表露在外，佯装惊喜片刻，忽而现出一丝惊慌，“可是……万一被师父发现了……”
“你怕什么！”田灵儿拍拍张小凡的肩头，“要是我爹查下来了，我替你担着！”
“那……好。”
张小凡迟疑片刻，终是答应了田灵儿。
河阳
河阳向来繁华，城中车如流水马如龙，叫卖声不停，田灵儿领着张小凡，欣喜地四处张望，最终找了一个较为繁华的地方，把带来的仙草放下，对张小凡笑道：“小凡，你先在这里卖，我去别处先看看啊！”
语罢，根本不再管顾张小凡，直接被那城中繁华勾了魂魄，欣喜地奔向那熙熙攘攘的市集。
“这……”张小凡看着那渐远的身影，无奈一笑，只得叫卖道，“卖仙药仙草，卖仙药仙草……”
忽而，一个披着斗篷的绿衣少女停在了张小凡的摊旁，拿起一株仙草：“喂！你这仙药多少钱？”
那一袭绿衣让张小凡当下心中一动，几欲泪下，他心心念念等了十几年的人现在就在他面前！
……他又怎么能熟视无睹无动于衷？
碧瑶呆呆地盯着自己，轻笑一声，随手向张小凡扔了一块银子，便匆匆离去。
呆愣着的张小凡看着碧瑶远去的身影，一低头手中的银子果然已经变成了石子，一时情难自禁，不由笑出了声，她还是和当年一样……
曾经的十年里，张小凡总是活在回忆里，从他和碧瑶的相遇，熟识，曾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他刻在了灵魂中，刻骨铭心。
“哎！你站住！”张小凡想来是决心要把戏演全了，似是真的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被骗了，直接朝着碧瑶追去。
刚刚坑过人的碧瑶察觉身后有人追来，轻笑一声，加快了脚步向前跑去，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追着的那人，杏眸中划过一丝狡黠。
她将张小凡引入一条巷子中，一抬手，划断了绑着架子的粗绳，眼看着张小凡头顶的架子掉落了下来，恰好将张小凡卡在一个格子中，碧瑶纵身一跃，已是站在了架子上，看着张小凡，杏眸中多少带着些奇怪。
“你这人真是奇怪，追个人都漫不经心的，”碧瑶仔细打量了一下张小凡，刚好看到他腰间挂着的药草，一笑，顺手拿了过来，“我叫碧瑶，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罢，碧瑶纵身一跃，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眼瞧着碧瑶不见了踪影， 张小凡才从架子里出来，眸中似乎还有着那绿衣少女的身影。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哎，小凡？你怎么也在这儿啊！”张小凡闻声便知来人，心中暗暗无奈一叹，转身，正是同样溜下山的曾书书。
“小凡，你说说你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今天怎么也下山了？”曾书书打趣似的看着张小凡，嬉笑地瞅了他片刻，倒也没再多想，拖着张小凡就要走，“算了算了，我不告你状，走，陪我去个地方。”
“等等等等，书书，你要带我去哪儿？”张小凡问道。
“嘿嘿，好地方！”曾书书故意卖关子，并不打算告诉张小凡。
其实曾书书不说张小凡也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故地重游，张小凡想起了当年的事情，眸中闪过一丝难言的情绪。
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掉。
颜如玉书屋
一朝重来，张小凡算是有了时间去好好看看这书屋里的各种陈设。
说来这颜如玉书屋里倒也确实有不少瞧着有用的册子，奇闻轶事坊间传闻应有尽有，如若仔细看看，不失为了解世情百态的好方法。
“小凡。”曾书书扯了扯正在阅览书架的张小凡的衣袖，朝一边扬了扬下巴，“看那儿。”
张小凡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衣，张小凡神色无甚变化，但周身的温度却陡降了几分，看着那白衣女子，张小凡自是没什么好心情。
陆雪琪……张小凡微微眯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张小凡不是什么恩仇不分之人，但对于陆雪琪……他还是无法不生出敌意，毕竟，当年陆雪琪曾百般阻挠他唤醒碧瑶。
门外传来些许嘈杂，似是有人来，张小凡听得来人道：“这里杀气笼罩，果然有古怪！”
“糟了！”曾书书脸色一变，“是戒律堂的人！”
都到这时，曾书书还是不忘要保持他贴心知礼的形象，一把拉住张小凡，对着陆雪琪一笑道：“雪琪师妹，你先走。”
陆雪琪看了一眼曾书书，毫无波澜地转身离去。
张小凡虽是无奈，但这终究是曾书书自己的事，他确实也不便多管，只得拉起曾书书就走，可偏偏曾书书的衣角挂到了身边的书架，曾书书用力一扯，只听哗啦哗啦几声，书架上的书本洒落了一地。
张小凡：“……”
曾书书：“……”
本在外部搜查的弟子听到声响，快步向里边走来，张小凡闻声一惊，转身欲走，谁料肩膀却被一只手抓住，张小凡眸光一变，当即杀意暗涨。当初十几年的腥风血雨养出的警惕不是这几年的安逸就能磨灭的，面对这样的偷袭他下意识就要直击要害，但不等张小凡动手，他身旁的曾书书就先打下那只手，拽起张小凡便走，等他们身后的人反应过来时，张小凡和曾书书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追！”
“小凡？终于找到你了！”在市集里逛了一圈的田灵儿正好撞见了四处张望的张小凡和曾书书，“怎么样，仙草都卖完了？”
张小凡神色一变，忽而意识到刚刚仙草都被碧瑶顺手拿走了……
看着张小凡那一言难尽的表情，田灵儿也是一愣。
“我……刚刚放在那里，忘记带上了……”
张小凡声音渐小，听起来似是在认错。“啊？我刚刚去那里找了，什么都没有了！”
田灵儿闻言也是惊讶，甚至有一丝的焦急。
“那你怎么……？”
田灵儿想质问张小凡，却注意到张小凡投向曾书书的目光。
“是他？”
田灵儿指了指曾书书，问道。
“刚刚我要回去，被书书叫走了。”
张小凡脸不红气不喘地扯谎。
莫名其妙被扣上帽子的曾书书仔细一想，还觉得似乎真的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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